还批发了一堆回来,最后没吃完,今年都没人提这一茬了。
但刚才哥上楼洗澡时,他忽然想起来,总觉得差了冰,这夏天就差了一抹味儿,赶跑去买。
小时候的批发店已经没了,他这一袋其实不是批发来的,是在便利店正价买的。
家里冰箱换了台新的,黑猫警的贴画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五颜六的冰箱贴,面压着便签纸。
两人将雪糕冰一起放冷冻室,萧遇安注意到其一张便签纸上鬼画桃符地写着今天的日期,还有“哥要回来”。
是明恕的字迹,开心都从字里面蹦来了。
萧遇安笑了笑。
明恕剥开一支薄荷冰,“哥,你真不吃啊?”
萧遇安不想吃,但到底接了过来。明恕赶给自己也剥一支。
薄荷冰还是以前的味,一就将人拉回了小时候,萧遇安想起自己被明恕那满是糖的手脏的白衬衣,转小不儿就是变声期的少年了。
“还在生气没?”伤害到少年脆弱的自尊心,萧遇安准备个歉。
明恕拿着薄荷冰的手抖了,假装淡定,“我没生气啊。”
“没生气,但不兴。”萧遇安说:“我们明哥委屈了。”
明恕这年纪包袱特别重,脸还薄,几句就被说红了脸,还要撑着,“哥你说啥啊?我从来不委屈。”
还从来不委屈。萧遇安想,家里最能委屈的除了明恕就没别人。
“在机场嘴角都要撇到上去了。”萧遇安说:“还不委屈啊?”
明恕脱而:“那是你笑话我!”
萧遇安说:“嗯,给我们明哥歉。”
明恕这会儿耳朵都要烧穿了。
哥的声音很低,好像实实在在贴在他的耳朵上,然后不断往沉,直到挨上他的膛。
他以前就觉得哥嗓音好听,但这回受特别明显,有他羡慕的、向往的成熟男人的低哑磁。
不像他,动不动就破音。
还被笑。
“谁都有这个过程,就跟个一样。”萧遇安又:“我和萧牧变声时不跟你现在一样吗?”
“一样吗?”明恕说:“哥,你声音就没鸭过。”
萧遇安被他这描述逗乐了,“没,我们都鸭过。”
“那我怎么没印象?”
“因为那就是一小段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明恕自个儿想了会儿,半信半疑的。
“我那时也觉得难听,负担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萧遇安继续开解,“但你看,只要过了那个阶段,你就记不得了。”
也不知是觉得哥说的有理,还是单纯因为哥说的话他都无条件相信,明恕这就被说服了,“那我不鸭了,声音能变成你这样吗?”
这鸭来鸭去的,萧遇安忍住笑,“你什么都照着我来啊?”
“因为你是我哥啊。”明恕之前都压着嗓说话,现在不压了,嗓音一放来,又响亮又稽,“你是什么样,我就要变成什么样!”
少年天真的话语让萧遇安不仅有些慨。
早几年他自己都还没成年,不懂怎么小孩,但明恕又是他的责任,他不得不明恕。摸不到缰,那就用最主观也最笨的方法——照着他自己的喜好“”明恕。
明恕确实成了一个优秀的少年。
但阅历增加,再看明恕,就觉得应该给明恕一个选择的空间。他是他,明恕是明恕,他不应该把明恕养成另一个他。
不过明恕好像已经习惯了模仿他,将他走过的路视作自己要走的路,这才是初生,就想着今后当他的属。
他有苦恼,一方面觉得当警察也好,他可以多照应明恕,一方面又觉得明恕应该脱离他的影响,考虑自己到底喜什么。
只是这些话好像也没办法和一个刚青期的男孩说。
人家现在还在为公鸭嗓苦恼,心一次考试、一场架,也许还有窦初开,隔班心仪的女孩。
他是没有为类似的事烦恼过,但萧锦程当年早恋的事是他们家大新闻,明恕也到这岁数了,有喜的人并不新奇。
家里辈总说养男孩儿不心,他看这养男孩儿也愁人的。
明恕哪儿能想到哥正在心他有没有对隔班的女同学害相思病,他就觉得哥这趟回来又变帅了,甚至刚才教育他的时候都特有魅力。
他居然想趁这几天多犯几个错,让哥来收拾收拾他。
但醒豁过来时又捶了自己脑袋一,心里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第56章
明恕放暑假后几乎就住在萧家,折腾的是哥哥的卧室,躺的是哥哥的床。这哥哥回来了,床就得还回去。
两年前,就萧遇安和萧牧毕业离家之后,萧家搞了个老房翻新,重新装了一回,有的家还在,有的实在太旧了,就换成了新家。
几个卧室的床都换了,萧遇安这屋的床跟以前差不多大。
明恕不愿意走,哥哥回来一趟多不容易啊,就是打地铺,他也要留这儿。
夏天气温,在地上铺席睡也舒服。萧遇安晚上和萧争云棋,见明恕风风火火拖着席在院里刷,刷完还拿把小风扇对着。
萧争云吃掉一枚棋,笑:“尽会使唤人,一回来就让小恕这那。”
萧遇安冤枉的,他什么时候叫明恕刷席了?
他只跟明恕说,一张床睡不了他们俩,你要么回家睡去,明天再来,要么睡客房。
明恕起初不,要和他挤一张床。
他没答应。
明恕是从小在他被窝里待惯了,觉得这儿就是自己的窝。他不在家时倒没什么,但他回来了,就不好让明恕挤上来。
男孩儿大了,老这么黏人不叫个事儿。
“别刷了,来喝酸梅汤。”萧争云对着院喊。
明恕忙着呢,“爷爷,我席还没晒!”
“哪用得着你晒席。”萧争云说:“哥哥一会儿自己!”
明恕穿一橘运动背心,背对着屋,活得火朝天的,“这我自己席!”
萧争云看萧遇安,“你让他睡地上啊?”
“随他。”萧遇安也吃掉一枚棋,“他想睡地上,我还拦得住?”
“不像样!”萧争云现在上了年纪,就格外惯着家里两个小的,反正三个大的都各有各的息,也就萧锦程和明恕还天天在他跟前晃。
“家里这么多房间,地上有什么好睡?”老人家一疼起孙辈来,棋也不了,“你去跟他说说,席帮他搬回来。”
萧遇安笑:“好好,棋别动啊。”
棋本来就只是陪萧争云过过瘾,不就算了。萧遇安朝院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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