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
愈发陡峭的山路使得柳沅这辈一次骂人戛然而止,但不是因为。
他忽然哑了嗓,再也说不话,他睁大了蓄着泪珠的睛,浅的瞳仁里没有天上的星辰,只有俯首来蹭他眉心的楚政。
“我们回家,沅沅,我们回家。”
山里的屋舍还是老样,村民已经被护送到没有战事波及的地方了,整个山村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光亮,也没有人烟。
烛火明亮,柳沅怔怔的坐去榻里,回来的路上他就没再哭了,楚政一放他来他就一动不动的垂脑袋抱膝坐好,只留一双还红着的睛忽闪忽闪的看着。
楚政亮烛火才发现柳沅没了一只鞋,他替柳沅脱了另一只鞋,又弯腰拉过床尾的被,连裹带包的盖住了柳沅的双脚。
完这些,楚政才回开始在屋翻找,老老实实睡在自己窝里的小松鼠被他提着尾拎了来,饿了好几天的小东西眨着困倦的黑睛,尽非常愤懑不满,但于某兽类的知觉,它并不敢反抗。
“吱吱——”
“沅沅你看,它还在呢,没瘦,怎么好像还胖了。”
楚政眉目温和得很,他走回床边半跪来,将把手里的小东西放去床上给柳沅看,烛火化了他面上的疤痕和白日的戾气,他半合着眉目,轻轻了小松鼠绒绒的脑袋,仿佛就是个寻常的山野村夫。
小松鼠的胖瘦,柳沅压就不在乎,倒是这会的楚政让他有些失神,他帘低垂,用力攥了一手心没有理会,楚政见状也不急,只将试贴去柳沅脚边拱的小东西重新拎回了窝里,又起去倒腾别的东西。
屋里几日没人,落了积灰,楚政边咳边翻,期间还看见了至死都没变成鱼汤的河鱼,他角一惋惜。
神智恢复的楚政显然是个找东西的好手,他很快循着痕迹从角落里翻到了楚牧找过的东西,那是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整株的药草已经被楚牧拿走,余的都是些细碎的叶。
“还剩,应该够了。沅沅,你告诉我怎么用,我自己。”
楚政再次来带床边,屈膝上榻,轻轻贴上了柳沅的发,他言辞认真,没有半分说笑的意思,云渊山,有玄衣骑震慑,天绝不会大,他早就应该看开江山非他一己之力能救,如今他的当务之急,只有一个柳沅。
“我犯了很多错,沅沅,是我不好,我以前没护住你,今日还……”
那药草就是他给柳沅找的,柳沅特殊,沈灏在时曾让柳沅学了些医理相关的知识,以便自保,后来在别院里柳沅闲着没事,他就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医书和草药,手人提醒他不应太过纵容,可他对柳沅没有半分戒心,他只想着柳沅能开心些。
“我知不对,可我会改,我只楚政哥哥,沅沅,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楚政伸手拢起了柳沅鬓边乎乎的碎发,他趴同柳沅对上目光,噙着笑的睛温和得厉害,他不是在说什么大话,也不是玩什么苦计,他天生就是个认真的脾气,那般作事他不来,
他只是想让柳沅好好的,他是真的心甘愿,宸王欠了太多账,多到本不去还,现如今只要柳沅还愿意让他在边,他一定会去另一个能让柳沅开心的楚政,哪怕是浑噩至死,他也在所不惜。
“你告诉我怎么用这个,我只楚政哥……”
枕砸脸还是一如既往的疼,楚政鼻一酸,生生被柳沅砸得落泪,安静许久的柳沅冷不丁皱着脸哭得更凶,他慌不迭的撑起胳膊想要搂着柳沅安抚,然而许是觉得他自称“楚政哥哥”太过恶心,柳沅举起枕对着他又是一,直把他结结实实的砸去了榻里。
“……胡闹,胡闹,闭嘴!楚政你不讲理,你混,你不讲理,你混!!”
第25章 的柳沅沅
柳沅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可以大哭大闹,可以薅楚政的发,踩楚政的鞋,实在急了还能抓个蚯蚓楚政的衣服里。
南越国最彩夺目的少年人不再是什么端正板正的宸王殿了,楚政哥哥只是他的玩伴,陪着他为所为,哄着他肆无忌惮,他们上房揭瓦,摸鱼,沈灏得荷就从没有开过,因为荷叶一好就会被他们偷取荷叶。
柳沅哭得睛疼,他用力搓了一乎乎的鼻尖,暂时爬不起来的楚政被砸得有些懵,整个人都伏在床沿上爬不起来。
他把白玉似的足尖从被里探去,轻轻碰了一楚政的手指,幼时他们其实总是飞狗,他气,楚政木讷,十次里有七次都是他被楚政笨哭不肯理人,其余三次是林弋和楚政抢,抢到大打手。
楚政的指腹曾经比他的脚趾还要糙,但现在不是了,他摔坏了,一走一跛,右替了大分重量,脚上也生了磨人的茧。
“起来……你起来。”
柳沅噘着嘴,鼓了一个小小的鼻涕泡,他们以前就是这样和好的,他会蜷在床上或者椅里哭,楚政笨手笨脚不得要领的哄他,他气急又无奈,只能抄起枕打人,三两砸去,楚政一定会老老实实的趴在床沿上被打服的样。
林弋曾经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柳沅小时候就是乎乎的面团,连枕也是蓬松柔的绒枕,更何况楚政自幼习武,外家功夫比他都结实,他永远不明白为什么楚政会被柳沅打到趴,他也问过,只是楚政讳莫如,柳沅懒得理他,生忠厚的小林校尉困惑了数年,最后才从大哥铺底藏的市井艳话本里看到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故事。
“楚……楚政,你起来啊,快起来……”
柳沅嗓哑哑的,糊不清的字句磕磕绊绊,许是哭得太凶了不匀气,他每个字说得都很轻,拖的尾音也说不清是气恼还是撒,他甚至还轻轻的蹬了两脚,冰凉漂亮的足尖陷褥里,每一脚趾都圆可。
一室的光,快要将柳沅捂化了,楚政动得很慢,他仿佛也回到了懵懂率真的少年时代,他以手肘支撑起,忍着底酸涩将柳沅揽怀,小小的鼻涕泡应声绽开,轻微的响动没能逃过楚政的耳朵,他努力牵制了一角,想要去吻一吻柳沅的鼻尖。
“沅——”
咸咸涩涩的鼻涕泪没有吻到,吻到的是糠填成的枕,楚政呆滞的眨了眨睛,那枕应该是他枕过的,因为没有柳沅发间的香气。
“回去了,起来啊,要回去,你快起来!”
柳沅跌坐在床里,皱着乎乎的眉仰起脑袋,隔着一个沉甸甸的枕同楚政对上目光,他看见楚政臂上的伤裂了,应该是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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