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测验的
容是家规和大少爷的日常记录。
仅仅二十几页的小册
每隔半个月就要翻来覆去地考校一次，为的就是把上面的每个字都
印在
隶的脑
。从某
意义上，这应该算得上是最为重要的一门功课，毕竟隶可以无能，但不能不忠诚。
程书谨早在二十分钟前就写完了卷。但他还是坐在座位上，不太认真地检查着有没有什么纰漏。
黑
笔在指尖灵活
动，手指的主人却走了神。他又想起昨天见到的那个男孩，不知
他有没有准时回去，会不会被老师责怪...
尽
知不太可能，还是会在心里暗自期待
一次的见面。如同追逐暗夜里转瞬即逝的
星。
“
卷。”
三
一到，老师就利落宣布。
今天是半月一次的半假日。虽然放假的时间只有三到六半短短三个半小时，程书谨对此还是很珍惜。
慢慢悠悠地走到宿舍前，推开门后一
陌生的凉意铺面而来。像是一瞬间
到冰雪世界，燥
的
立刻被安抚得服帖。
房间里，一个男孩坐在桌前，皱眉埋怨：“怎么回来得这么迟？”
“对不起。”或许是程决语气里的抱怨过于明显，程书谨意识地了歉，说完才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
“怎么今天也来找哥哥了？”程书谨关上门，走到程决面前蹲，自而上地仰视他。
对上这样一双清凉的眸，程决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从包里拿
一个盒，“这是《大富翁》，陪我玩。”
程书谨怔愣地看着程决把硕大的地图在他床上铺好，又熟练地分发纸币。一抹微笑从嘴角漾开，“好。”
＊
如果程书谨再大个三四岁，他就会像程家要求的那样，
个全心全意只想着主人的隶，不越雷池半步。
可此时的程书谨只有十二，少年骨里
玩的渴望还没有被磨平，品尝到愉悦的滋味就忍不住想再会片刻。
他开始盼望着和程决共同度过的午。
大多时候他们会在房间里玩游戏，有时他们也会在岛上四
闲逛，看看这座压抑岛屿上为数不多的景。
没人提及那个突然现的空调和程决十分不合理的自由时间。这段时光就像
光的泡沫，
丽，让人不忍心戳破。
＊
过了半月，又到了小测的时间。
程书谨依旧很快地写完了卷。但他这次满心满意都是那个还在房里等他的人，没有耐心再等三十分钟。
他站在老师侧，看着朱笔一个空格一个空格地往打勾。
看到某，他的呼
停滞了一瞬。
——大少爷最喜
的果是＿＿
昨天程决给他带了芒果。程书谨虽然没吃，但芒果香甜的气息却在房里久久不散。他才知这个本该是禁忌的果竟然如此清甜。
鬼迷心窍地，他在那个空格上填了芒果。而大少爷芒果过
。
果然，笔
批改到这里时顿了， 接着，一个大大的叉将那两个字覆盖。
程书谨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偏离得太远。他的心里装了另外一个人，并且张牙舞爪地想要挤走大少爷的位置。
程决用他的游戏和笑容，轻而易举地在他心里扎营
宿。
一张红纸递到
前。
“好好反省，晚课不用来了。”
程书谨差膝一
。他接过纸条，看见上面用朱笔写着：6号鞭三十，跪省三个小时。
“是，老师。”
他收拾好书包，忍着不去
知教室里幸灾乐祸的神
，看似平静地往刑室走去。
＊
刑室永远是浮岛上大家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日常的训诫和惩罚都是在教室里执行的，只有犯了严重的错误才需要去刑室。
只走到转角，程书谨就闻见空气经久不散的血腥味，啪啪的捶打声争先恐后地往耳朵里钻——应该有人正在受刑。
程书谨
气才走屋里，把老师给的纸条和自己的ID卡递给登记的人，换回一个挂在手腕上的小牌，编号19。
回忆着手册里的步骤，他将自己上的衣
脱，放到对应编号的柜里，接着走到刑架后方跪正。
刑架上绑着个受杖刑的隶，边还跪着两个候刑的。
正在受刑那个隶的大约已经挨了几十，两
被打得血模糊，有血
沿着
直到大上。
程书谨意识地想挪开视线，但他只能
迫自己笔直看着，把教训记在心里。
每一次的捶打都让心脏像是漏一拍，渐渐地视线开始模糊，神智飞离了，跪着的不过是
行尸走。
程书谨不知之前那两个人是怎么挨完罚的，也不知他后面是什么时候又跪了两个人的。他只知刑官收好之前的刑，不
不慢地叫：“十九号。”
程书谨麻木地站起，又迷迷糊糊地走到刑架前，任由刑官把他的双手双脚禁锢好，就像个被设定好的机
。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鞭从右肩打到左腰，横跨了整个背
。
火辣辣的疼，从开始的钝痛到最后的撕裂，瞬间就把他带地狱。
很快，第二鞭贴着第一鞭
了来，留两条平行的红痕。
刑官的速度很快，不到三分钟就已经了二十几。
原本白净的背布满了鞭痕，鞭尾和错的地方都了血，在腰窝上聚成一团。
还剩最后三，鞭没再光临背，而是往还完好的
上挥舞去。
可程书谨的肌比背要地多，之前他还能迫自己钉在原地挨鞭，当受罚的地方换了后，他忍不住左右摇晃起来。最后一鞭失了方向，打在两之间的
上，让程书谨发第一声痛呼。
等手脚上的
扣都被解开时，程书谨才意识到惩罚过去了。
好像有一万年这么久，但又好像只是一眨，只有后血淋淋的伤痕能证明这段时间的真实。
自有记忆起，好像就没这么痛过。老师们都夸他不
气，能挨得住罚。但只有自己知，疼痛是他最避之不及的。
“去那边跪着，好好反省。”
程书谨一被松开就到一阵
眩。警示般又挨了几才有力气松开手，一脚浅一脚地往指引的地方去了。
地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细线。
程书谨双膝一落地，就觉膝盖陷几沟壑，硌得骨
生疼。
还没等他从这阵痛里缓过来，背后又落了一记打。
“跪直了。”另一个刑官拿着藤条，语气严厉。
程书谨已经不记得这三个小时他是怎么熬来的。只要脊背稍稍弯了一，不留的藤条就会落在背上，把已经开裂的肤再撕开几。
当被赦免可以起来时，程书谨就像被去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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