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向谁？”
“通过测试后，你会知
的。”
-
孟前程醒来后，顾良去见了他一面。
孟前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着他哭喊：“小老弟，以后就见不着了啊。”
顾良不太会安
人，只得拍拍他的肩膀。
“哎，其实我只是有
舍不得你们，也不是说真的怕死什么的。我回想起了一切，
觉自己在系统待了好多好多年了……确实待够了。这么算
来，我其实活得够久了……”
“小老弟啊，我告诉你我的姓名年龄家
住址和工作单位哈，如果你能回去，有空的话，帮我烧个纸吧。不需要太多啊。就那
元大钞就可以。”
“我还喜
打麻将！你帮我再烧麻将过来！”
顾良几乎有些哭笑不得。“我知。我会的。”
孟前程笑了。“那我老
就放心了。”
听见
后有脚步声，回一看，是黑衣人走了
来，顾良便
了门，把这里留给这对总算能够相认的父。
推门而，沿着台阶走到石路上，顾良抬起，依稀可以看见夜空
的一星光。
月朗而星疏。此
此景，和人间的夜晚似乎并无不同。
但大概无论
哪个世界，离别总是不可避免的。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
三日后。明月自黄泉归来。
顾良迎来了又一次测试。
血红
的
布满河岸。
顾良乘着小船，划着木浆，从河岸向前发，试图找到回家的路。
划到手臂乏力的时候，熟悉的落
声传来。
片刻后，顾良坐在船上回过，看到船沿上现一支女人的胳膊，苍白、浮
、且散发着腐臭。
顾良上前抓住她的手，将她从里拉了起来。
坐在船上的人有着熟悉的脸，是王青。
顾良照例
了河。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往回游，而是一只手攀附在了船边，另一只手则朝船上的人伸了过去。
那人抬起来，这一回他的脸却不再是王青，而是年轻了好几岁的顾良。
置于冰冷的河，隔着窄窄的船沿，顾良和二十的另一个自己遥遥相望。
顾良伸手，对他说：“救我。”
年轻的顾良面无比苍白，额间隐隐有几分戾气，目光充满警觉、惶恐、以及不信任。
他坐在船上，
有些发抖。“我……我自杀了。我地狱了是不是？救你？我、我才不会救你……”
“你为什么跟我
得一样？你是未来的我吗？不，你看上去状态很好……不该是这样。我不会变成你那样。我的人生烂透了。我会像你那么好。”
“我不会救你的。我自私、我随随便便就害了人，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救你？你最好不要指望我。我才不要再背负一条人命。再说这船只能载一个人，我救了你，我怎么办？”
太狼狈了。顾良心想。
——原来他从前抑郁想死的时候，形容是如此狼狈。
顾良：“我上次计算过。我俩待在一条船上，经过大概一分钟，船才会往沉。而如果有人攀在船沿上，再过五分钟，才会重新被
卷去。”
“所以，你可以就这样带着我往前走五分钟。五分钟后，你拉我上去，换你来攀着船，让我带你走。如此，再过五分钟后，我俩再次
换。”
“只要你我互相信任，我们就都能上岸。”
船上的年轻顾良双肩都在抖，他
泪不断地往掉。“可没有人信任我。我也不想信任任何人。就算你是另一个我，我也不信任。”
顾良开
，声音有些嘶哑地劝诫：“不对，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会好起来的。你好好吃药、治疗，你会彻底好起来。你换了个还不错的工作，有稳定的收。你还会……”
“你还会遇到一个
人。你们非常相。他叫杨夜。他会告诉你，你是全世界最好的顾良。在他里，没有人比得上你。”
“不可能。你是哪儿来的骗？我这样的人，哪儿会有人我？”
“人之前先会自己。这是你自己领悟的理。你会变得很好，会……值得人喜的。”
五分钟的时间快到了。
逐渐湍急，顾良能觉到好似有草缠住了他的双脚，即将把他拉向
渊。
他朝年少的自己伸手。“你会救我的。我非常信任你。你也一定要救我。你救我，就是救你自己。”
说完这句话，一个小浪打过来，并不大，但足以把顾良掀河里。
他的手渐渐脱力，无法再攀住船沿，小臂一寸寸往面沉去，最后是手指。
漆黑的河面上只有斑驳的星光。
星光伴随着波摇摇晃晃，奔向未知的年华。
一只手慢慢消失在河面，很快就会如风光无痕。
仿佛慢慢的时光河里，他
本未曾存在过。
可就在最后那一瞬间，顾良
憋得几乎只剩一个气的时候，他的手被人握住了。
那人拖着他往船上而去，让他的
得以浮面。
充足的氧气顿时
肺，顾良整个人焕然如新生。
一瞬，时空错，顾良一低，发现自己坐在船上。
他回到了年轻的时期。
而他刚救上来的人，成了另一个年的自己。
顾良非常不安地挠着自己的手臂，挠了满手的血。
他心充满了悲伤与愤怒，仇恨着整个世界。
几乎是不可控地，他忽然伸手抓住另一个自己的双手。“不，我还是不信任你。我不想活。你也不要活。活着有什么意思？我们一起死。不要现在，不要未来，也不要过去。我们一起沉去……”
“顾良，你至少还会愤怒、会悲伤，还会哭。这是你还有生的**的象征。不要被表象所蒙蔽。一切远没到让你能万念俱灰的地步。”
“你救了我，就表示你可以信任你自己、信任别人。”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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