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只有一个人待着,陆越十分同,后来又来了几次,每次都是等学堂放课后过来找她玩,跟她说学堂里发生的事,说课上的夫多么严厉,今天又打了他多少掌心。
妙妙白天听他说完,晚上还要再把这些话说给梦里的小哥哥听。
“小哥哥,你为什么不去上学堂呢?”妙妙疑惑地问:“我听陆哥哥说,京城里的所有人都去学堂,你为什么不去呢?”
宣晫已经听她提了好几回的陆哥哥,一听两人日后还要同窗,心顿时不是滋味:“我不能的。”
“为什么呀?”
“我有好几个老师,原将军就负责教我骑,每一个课都有一个太傅教我。”宣晫又:“不过,若是你在学堂有什么读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在梦教你。”
妙妙仍是遗憾:“那我们就不能一起上课啦。”
“是的。”
宣晫摸了摸她的脑袋,刚想要开说安的话,小姑娘又自己振作了起来,“不过没关系,陆哥哥说了,我们会同窗,学堂里还有很多女学生,以后我就可以有很多朋友啦。陆哥哥还说他可厉害了,以后有他在,学堂里就没有人能欺负我。”
宣晫:“……”
他缩回手,看着妙妙兴的模样,不忍心打断,心又觉得酸溜溜的。
虽说每日都能在梦相见,可白日里妙妙了什么,和别人玩了什么,他只能听妙妙复述,他和妙妙在梦了什么,却又不能说给其他人听。
以前在小溪村的时候,妙妙只有他陪着,以后妙妙就有很多朋友了,白天也多的是人陪着她玩,反而他仍是一个人在,等着晚上梦梦见小姑娘。
要是可以,他也想天天在白日见到妙妙,天天和妙妙玩,和妙妙一起上学堂,保护妙妙不受欺负。
宣晫开始有些羡慕那个“表哥的表弟”了。
……
妙妙掰着手指等来等去,总算是把娘等到了。
找僧算了一个黄吉日,张秀娘被埋了原家的祖坟之,在所有人的见证之,她的名字被记到了族谱之上,以原定野正妻的份,而妙妙也记成了原家的嫡女。
妙妙是亲看着娘亲重新葬的。
她闻着空气弥漫着的香灰味,看着纸钱在铜盆里燃烧,原家请来了城外金山寺的僧为张秀娘诵经祈福,妙妙听着佛音,忍不住抱了爹爹。
原定野也用力抱了她。
他意识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脸颊,没摸到想象的意。
妙妙想着娘亲,虽然有些难过,可更多的还是兴。
她小声对爹爹说:“真好。”
原定野问:“什么?”
妙妙闭嘴,摇摇,又不肯说了。
她的小脑袋里想着去年娘亲葬时的场景,娘亲死的时候,妙妙十分难过,她觉得整个天都塌了,哭得肝寸断,为自己也哭,也为娘亲哭。她知现在是在什么,娘亲先一步躺在了她和爹爹的墓,是被家里人承认了,以后要和爹爹葬在一起的。
娘等了爹爹那么久,终于把爹爹等回来了。
如今站在这儿的所有人都是一片静默,专程为她的娘亲而来,没有一个人在娘亲旁边吵吵闹闹。她的娘亲有了一个大气宽敞的坟墓,不是在后山随随便便挖了一个坑就埋,墓碑是上好的石料,字是请石匠雕的,不是妙妙找来的木板,刚学会写字时歪歪扭扭的大字。以后每年清明,都会有人给她扫墓,每到她的忌日,也不止妙妙一个人会想着她。
妙妙把脸埋爹爹的怀里,然后也伸手摸了摸爹爹的脸。
她没有摸到泪,这才松了一气。
这一整日里,妙妙和爹爹都有些难过。
夜里,她又抱着娘亲的玉镯,躲了娘亲的衣柜里。衣柜里面不知何时垫了一层被,躺着也不再硌人。
但是她刚爬去,就被爹爹抱了来。
父女俩都没有回自己的屋,而是在张秀娘的屋里,了一盏昏暗的烛火,互相抱着对方,静静的不说话,想着同一个人。
等天黑了,烛火燃尽了,他们一同在屋歇,大黄趴在他们的边,好像也有另一个人陪着他们。
妙妙好像又回到了娘去世的那一天,但这回不止她一个人想着娘亲,漫的夜里有爹爹陪着她,她从梦惊醒时,边也不是空的。爹爹不会唱好听的小调,但爹爹会像娘亲一样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妙妙也不再是一个人了。
妙妙难过了好多天才缓过来。
这些时日里,原家上都像是被一层郁笼罩,老将军可劲儿的想着办法哄小孙女兴,偷偷买了好几包杏仁酥,连老夫人都帮她把小鸭小鹅找齐了,原家的园里多了鸭窝、鹅窝,妙妙后的小跟班们又多了好多只。
原家的园里都被这些黄的小仔仔们占领,他们挤在一起时唧唧唧嘎嘎嘎地叫唤,老夫人闲暇时到园里赏喂锦鲤,也因此变成了赏鸭喂鹅。
而妙妙每天翻地的时间也变得更多了。
起初她不把这些活给其他人,每一只仔仔都是自己亲自喂,可族谱一登记,她到了能上学堂的时候,妙妙也不得不让府的人帮忙了。
与养鸭鹅相比,还是上学堂更重要一些。
妙妙要去的学堂不是普通的学堂,是由皇家办的,叫青松学堂,里面的学生皆是于宗室贵族,百官勋贵,普通百姓去不得,里面的讲师也皆是名气颇大的大儒。先前妙妙还未上族谱,便连去的门槛都未达到。
妙妙总算也有了一学堂的制服,和陆越的一模一样,一青衫,系一腰带,搭一黑方帽,衣角帽檐绣着青松二字。她稀罕的不得了,拿到手就穿上了,一天都没舍得脱。
等到了上学堂的前一日,妙妙更是兴奋地睡不着觉,一夜里醒来数回,甚至也没梦见太哥哥,等天微微亮时,都不等丫鬟来叫,她自己就已经穿整齐,急匆匆地跑了去。
老夫人乐不可支:“你去的早了,学堂也没开门呢!”
妙妙扶正的小帽,重重地叹了一气:“唉,怎么还要那么久呀。”
她不得不先跟着爹爹去健,再把早膳吃的饱饱,然后才兴奋地着爹爹上了车。上学堂的第一日,不要府人送,原定野亲自送她。
“陆哥哥知我要去上学堂,他可兴啦,说是要在学堂里等着我。”妙妙趴在车的小窗门,大睁着睛,看着外面的风景。偶尔有车经过时,她的目光也追着过去,好像里面有自己未来的好朋友。
“陆哥哥还说学堂里的夫很凶,不听话就要拿竹条打手心,他被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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