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督促民垦荒耕,屯粮积草,以供养边军。”
哪个皇帝不喜勤恳能的老实臣呢?永庆帝再度满意一笑,“若非如此,朕不会赐予你‘勉’为表字。”
皇帝主动提起,臣免不了谢恩一番,“能得陛赐予表字,实乃莫大荣幸,微臣叩谢圣恩!”
“平。”
“谢陛。”
永庆帝悠闲掀页,转,摇摇,掸了掸封面,不疾不徐说:“农书重在实用,游记却重文采。你的政略能力不错,文采么,却实在一般。”
游记?姜玉姝屏住呼,抬眸,定睛一望:
皇帝手,拿着另一本书,封面印着《西北行》三个字。
——乾朝的文采,讲究优词藻,诗词对仗工整,越白雪越佳。
而十几年前,她初来乍到,放途写了解闷的东西,遣词造句随心所,半文半白,委实难登大雅之堂。
天呐……她忍不住抬起右手捂脸,旋即放,倍尴尬,“陛所言甚是。不瞒诸位,家父已经严肃批评过我了。”
“哦?”赵旻裕好奇问:“姜老先生怎么批评你的?”
姜玉姝清了清嗓,“咳,‘行文不严谨、词藻不优、糙至极、贻笑大方’、‘真是不怕丢脸’、‘不要再惹人笑话了’等等。”
“哈哈哈~”永庆帝龙颜大悦,太等人亦忍俊不禁。
一时间,御书房充满愉快笑声。
少顷,永庆帝端详窘迫的女官,语带笑意,“虽然欠缺文采,但倒也不是姜老先生批评的那么糟糕,还是、还是有些趣味的。”
“多谢陛……安。微臣自知才疏学浅,今后有空时一定多读书,免得再次惹人笑话。”
初次面圣,姜玉姝始终不敢放松,全程小心应对。
一晃,午后了。
郭弘磊带领儿和侄,探望恩师,在陆府吃毕午饭,又与陆之栋品茶谈论学问,侍奉老人睡歇午觉后,才带着孩们回家。
岂料,刚到府门,门房小厮迫不及待禀告:“将军,夫人面圣去了!”
“什么?”郭弘磊一愣。
三个小辈也吃了一惊,“啊?”
“什么时候走的?还没回来吗?”
小厮摇摇,“还没回来呢。早上您门后不久,夫人她们刚想乘车去护国寺,里就来人了,传令‘立刻’。”
郭弘磊沉声问:“为什么不及时禀报?”
“夫人说不用。”
郭弘磊看了看天,不由得担心,唯恐妻御前失礼受罚,顾不上府喝一杯茶,立即转,外打探消息。
结果,将近傍晚时分,姜玉姝才走门,几名禁军簇拥并带路,帮她捧着几个礼匣。
禁军大多是人,少有不认识已逝靖侯之、战功赫赫宣威将军的,尖发现了,即刻告知:“夫人请看,郭将军!他想必是来接您的。”
姜玉姝眺望远树荫,登时欣喜,笑容疾走几步,虑及外人在场,放慢脚步,敛起笑容,稳步朝丈夫走去。
“郭将军!”
“卑职参见将军。”禁军洋溢,纷纷抱拳,毕恭毕敬行礼。
“有劳各位送了拙荆一程。”
“职责所在,应该的!可当不起您的谢。”
郭弘磊回应几句,瞅空瞥了瞥妻,见其一脸平静,看不喜怒。
禁军十分殷勤,帮忙把礼盒放车,围着年轻有为的西北名将说了半晌话,才满足告别,返回职守。
他低声问:“如何?没什么事?”
“放心,没事。”夕,姜玉姝斜掠鬓发,踩着车凳登上车。
车夫小厮在旁,又是在墙附近,郭弘磊不便细问,上:“回家再说。驾!”
秋风拂,门帘窗帘飘。姜玉姝靠着椅背,反手捶打酸痛后腰,笃定默念:等会儿,再过一会儿,他肯定——
果然,远离皇后,郭弘磊勒,上了车。
他大,弯腰匆匆往里走时,一不小心,碰掉了一个礼匣。
“小心!砸着脚没有?”
“没事。”
郭弘磊捡起匣,顺手掂了掂,“里赏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
“文房四宝和四书五经。圣上赏的,叫我有空多读书。”她拍拍边,“来,坐!”
郭弘磊落座,不解地皱眉,“有空多读书?”
“嗯。唉,惭愧,我并非科举正途,没有过苦功读圣贤书,学问远远不如你们这些五岁开蒙用功十年的人,自惭形秽。”
“夫人何必妄自菲薄?你的学问算很不错了。”郭弘磊关切问:“皱眉叹气,莫非……挨了圣上责备?”
“这倒没有。”
“那怎么在里待了大半天?家里担心得很,还以为你犯错被扣了。”
姜玉姝简略告知:“其实,圣上召我,是述职。他问完话,吏接着问,晌午时,圣上赐了午饭,吃完本来可以离开的,谁知皇后娘娘忽然派人传见。娘娘碰巧在办赏宴,我孝在,婉拒了,却推不掉,幸而她只问了几句话、赏了一些礼,就允许我离开了。”
“原来如此。”他不放心地问:“可有人刁难你?”
“没有。份尊贵的人往往注重面,除非逾矩冒犯,否则,即使不喜或不满,场面上也是和气得的。”
“这就好。”郭弘磊松了气,随即问:“你述职半天,丁忧一事,朝廷批复了没有?”
姜玉姝蓦地心血来,一本正经反问:“你猜?”
郭弘磊沉默片刻,低声说:“如果叫你制守孝,也是理所应当。无妨,你留在都照顾孩,我过几天回庸州。”
姜玉姝察觉对方失望低落,瞬间后悔,飞快扬起笑脸,“哈哈,你猜错了!其实,圣上了夺令,他命令我认真把《西北农桑辑要》写完,他还说,我在宁州制定了太多新奇政令,一时半刻挑不人填缺,只能派我回去,继续担任知州一职。”
“这……?”
郭弘磊霎时心轻快,挑眉问:“真的?”
“千真万确!”
“那你刚才为什么叫我猜?难想让我误会?”
四目对视,她心虚摸摸鼻,“没有。我只是、只是随回答。”
“你有。”
“我没有。”
“哼。”郭弘磊不吭声了,抱着手臂,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近期积压的郁懑之气一扫而光,暗暗兴。
姜玉姝凑近,“生气啦?”
郭弘磊默不作声。
“多谢你特地来接我。”
“顺路罢了。”
“顺什么路?你恩师的家本不在这附近!”她从矮柜里翻壶,讨好问:“渴不渴?喝吗?”
“唔。”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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