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数，“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昨天还是今天？”
“昨天晚上我回家时还好好的。”
“你昨天晚上几
回家的？”
“十多吧。”
“今天就这样了？”
“对。”
“你早上是几
来的？”
“七半到八之间吧。”
问话的警察
，转让
边的同事对着防盗门多拍几张照片。
“那你跟我们回一趟警局，
个笔录吧。”
陈原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跟公司打电话请个假吗？”
“行啊，当然行，你别忘了锁门啊，我们去楼
等你。”
了解过大致
况后，两位警察一前一后地了楼，脚步声在楼
里形成回音，踢踢踏踏的，一声叠过一声。楼里再次恢复成一片寂静，陈原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这边了急事，可能需要请假半天。
拨通电话之前，他想了几个理由，比如胃疼、腹泻，后来转念一想，万一主
找他要病假条就穿帮了，于是决定以“家
原因”作为借
。好在主没有问他详细原因，只说如果需要，可以给他批一天的假。
陈原向主表达了
激，同时迅速搜索了一笔录的大概时
，然后告诉他半天就足够了，晚上自己会在公司多留一会儿，以作弥补。
他反锁家门，指尖却不小心沾上一油漆。他从电脑包里翻一张以前吃饭时随手
去的纸巾，用力
了半天却一成效都没有，最终只能作罢。
不知什么时候楼已经聚集起一小
分群众，他们围着警车
接耳，在警察楼时瞬间涌了上去，围着两人叽叽喳喳地问：“什么事了呀？”
“没事没事，哎呀，大爷，您能别堵在我们警车门吗？您这让我怎么上车？……”
陈原没想到楼栋门有这么多观众，当他背着电脑包踏家门时，周围的视线齐齐朝他投了过来，好似终于等来了舞台上独角戏的主角。他分不清那些目光到底是好奇还是试探，只觉如芒在背，仿佛被一直涂着鲜红指甲油的
指指着自己的眉心。窃窃私语的谈声萦绕在他耳边，仿若恼人又聒噪的蚊鸣，让他在一瞬间就冷汗涔涔。
警察为他拉开后座的门，陈原低声说了句“谢谢”，弯腰坐了去。
驾驶座的警察发动汽车，一只胳膊搭在车门上，接着从车窗里探，大声叫：“看什么看？赶
散了！咋这
看
闹，嘁——要不要坐上警车来看？”
人群顿时如鸟兽散，避之如瘟疫。
去往警局的路上，副驾驶的警察回问他：“会不会是
利贷泼的？”
欠债泼漆是常见的报复手法。陈原说：“不是。”
“你没有在外面借钱？”这次警察问得更直接了。
“没有。”
“那你在外有没有仇家，或者工作上的对手？有没有可能是你最近无意当
招惹到了什么人？”
陈原将手机用力
在手，
的外壳硌得他骨节微微发疼。沉默半晌后，他定定地说：“没有。”
“没有？”警察似乎到有意外，“没有的话，这搜索范围可就大了。你们那片住宅较老，没几个摄像，你又是
更半夜被人泼的漆——哎，还是先回去个笔录吧。”
然而陈原却没有给他们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在警察
，他一问三不知，能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这份笔录对于案件展并没有太大用
。
完笔录已是上午十多了，他们又将陈原送了回去，只说让他回家耐心等待调查结果。
“你最近小心啊，要是条件允许的话还是搬家吧。”两个警察对视一，其一个委婉地说了自己的猜想：“你才搬过来没多久对吧？别是上一家的仇人寻仇来了。”
另一个补充说：“要么你在家门安一个摄像，万一有人次再来惹事，你就把视频记录发给我们。”
此时门栋门已经恢复成往日的宁静，偶有附近散步的老老太太朝他们这里投来好奇的目光。陈原向两人谢后，慢吞吞地往楼上爬去。报警只是他在恐慌时的意识反应，后来当他坐上警车，他才认识到这警报得没有必要。
他爬到
楼，掏钥匙正要开门，后的大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
邻居正要门买菜，赫然看见邻居家被泼得像是凶杀现场，吓得浑一个激灵，刚探去的半个
又缩回自家的防盗门后。
一时间气氛又怪异又尴尬，陈原回看了一，又背过继续将钥匙
锁孔，什么话都没有说。自己早上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来，邻里间都传层的住
欠债不还。他能受到那一双狭的睛正藏在门后，偷偷地打量着他，似乎要等他门了才敢去，好像他是个哪里来的潜在罪犯。
邻居见他正要门，突然开说：“你得赶找人来清掉这个……”
陈原形一顿，刚要说好，想要告诉她自己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她却说：“不然你的房东知了，肯定会赶你走的。”
陈原闷闷“嗯”了一声，又说了句“谢谢”。
他关上防盗门，一个人站在空
的客厅里，一时间庆幸唐舟这段时间都在公司和医院之间往返，见不到前这一幕。
连手机号都能
去，想要知他的家地址自然也不是难事。
房东如公司，不会关心他是否当真被卷
风波心。还好他从未购置过大件家
，如若真是沦落到被房东赶走的地步，搬家也能速战速决。
就怕以后搬到哪儿，哪儿的邻居都要跟着担惊受怕。
陈原拿电脑，搜索起附近的清洁公司，想要请人尽快将家门清理
净，越快越好。
作
98.
被泼油漆这事，最终还是无可避免地传到了房东太太的耳。
住在老式小区的大多是老年人，平日里没什么事，一听说隔
楼栋里有人因为赌博欠债被警察带走，又细又的
就从一个麻将桌爬向另一桌。房东太太一边打牌一边听老友们闲聊，结果越听越不对劲——咦，对面楼不是她的房吗？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家上，她当即就放牌去找陈原了。
这会是午，陈原还在公司上班，房东因此逮了个空。她家装的是镂空的老式防盗门，门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横竖
隙，一桶油漆泼上去，溅得到都是。
尽有清洗过的痕迹，自家的房门却没有完全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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