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他四肢并用地将碎成一片片的心收集起来,堆成一座破碎的小山,藏谁也看不见的角落里,滴不漏。
陈原跟着耳机里的音乐一起轻声唱起来,每唱一句,都要上好几气。
“该不该搁重重的壳,
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
随着轻轻的风轻轻地飘,
历经的伤都不觉疼。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待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重重的壳,裹着轻轻的仰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乘着叶片往前飞。
任风,过的泪和汗,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时写作文,陈原总喜拿周杰举例,他写自己虽然爬得很慢,背负着重重的壳,可是总有一天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天空。现在他的心愿就要实现了,低期就要过去了,他有了新公寓,也有了新工作,可他还是会想起三十岁生日那天,唐舟在一片寂静又温柔的黑暗之,主动牵起他的手。
陈原从狭小的车窗仰向外看去,天空变成了幽的海底,纷错的红线则变成了一张黑的渔网。他死死掐着自己的手腕,就像握着一伤。
家族阿兹海默症是遗传病,他总有一天都会忘记,就像王雅丽忘记他一样,总有一天他也会忘记自己的三十岁,忘记唐舟,忘记他在狭小的舞台上唱歌时的模样,忘记他给自己煮过的苦涩的可乐姜,还有他手掌心里的温度。
也许忘记了是件好事,忘记之后,伤心的日才会少一些。
自损八百
71.
周周没有想到陈原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搬走了,他课回家后看到书桌上的小纸条,犹如晴天里挨了一霹雳,立拨通了陈原的电话。陈原刚接起电话,率先听到他的嚎啕声:
“呜呜——陈老师是不是讨厌我了?”
陈原满心愧疚,只怪自己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怎么可能呢?”他结结地应对着,试图把锅往房东上甩:“我最近刚找了房,房东只有今天午有空,让我去拿钥匙。我想着反正自己东西也不多,脆就先搬过来了。”
周周狠狠了鼻:“哥哥知你今天搬家吗?”
陈原的结一:“不知。”
周周心里好受了一,原来不是陈老师故意瞒着他:“你也给哥哥留了纸条吗?”
“留了。”
周周又想起纸条上的后半句话,刚憋回去的哭声又洪般涌:“你不想教我了吗?”
陈原连连否认:“当然不是不想教你,只是我最近工作上的事特别忙,以后可能很难找到时间……”
“我知你工作很忙,我知……”周周断断续续地重复着他的话,更像在教导自己要懂事:“呜呜,我知……”
陈原沉默不语,心里很不好受,他不想见到周周哭。唐舟告诉过他,周周刚生时正赶上父母亲事业最为忙碌的时候,那个时候公司正在大换血,两人忙着外公关,隔天就要见一次记者,因此周周自小就被送到亲戚家借住。比起从小在父母边大的唐舟,周周虽然看起来外向活泼,实则胆很小,他知自己不能给别人添麻烦,平时能少说两句话就闭双,要是看到别人皱了皱眉,更是不得找个角落躲起来。
“你别伤心啊,我又不是搬到别的城市去了,离你还是很近的。”
“呜呜,我知……”
陈原边说边用电脑查了查地图:“真的,我好像离你的学校更近了。”
周周搭搭地问:“真的吗?”
“我骗你什么?”
周周嚅动嘴:“那我以后还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当然了!”
“那……我可以去你家找你玩吗?”
“当然可以。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我,到时候我给你去买。”
周周握着电话,又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不讨厌我?”
陈原在电话这端叹气:“我喜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讨厌你?”
周周终于破涕为笑,拿过一沓餐巾纸在鼻上,把鼻尖都红了,“陈老师,你搬到哪里去了?”他拿了支笔在陈原留给他的小纸条上写起来:“我要记来。”
于是陈原便将自己的楼栋和门牌号都报给了他。
没想到当晚就有人敲响了陈原家的门。
唐舟站在那张墨绿的、门把手都略微生锈的防盗门前,一只手揣在一侧的袋里,手心里攥着陈原写给他的纸条。他并不理解陈原忽然的疏远,还以为他是生病了,不舒服才想要一个人呆着,然而他班回家看到这张纸条,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并不是他想象那样。
陈原以为是房东,说了句“来了”,趿着拖鞋走到猫前对上一只睛,心里登时一,当即想要装作家里没人,随即又想起自己方才声音很大,唐舟肯定听见了。
他不不愿地将门开了一条,楼里的应灯随即亮起。
“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去说吗?”
陈原不想两人间的谈话被邻居们全听去,还是将门打开,让他屋。
唐舟站在玄关环视一圈屋的设施,他左手边是客厅,右边则是厨房和用餐区。房东似乎在装修上过不少功夫,屋的家较新,客厅的天板央安着一小小的吊灯。一居室面积虽不大,却被打理得净又得,就连厨房的推拉玻璃门都被得一尘不染。
“需要换鞋吗?”
“不用。”陈原转走厨房:“需要喝什么吗?”
“就行。”唐舟问他:“你还在发烧吗?”
“好多了。”陈原依然从橱柜里拿一小包红茶茶叶袋放不锈钢茶壶里,上凉。
“怎么搬得这么急?”唐舟将厨房的推拉门推得更开:“什么事了吗?”
陈原想要打开燃气灶的火,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有噼里啪啦的火星冒个不停。他拿起茶壶放在一边的电磁炉上,上电源,才说:“没有。”
唐舟拿起餐桌上的牙签盒摆起来:“为什么要给我银行卡?”
功率的电磁炉噪音很大,轰隆隆的好似小型发动机,让陈原的声音听起来若有若无。
“卡里是你发给我的工资。你让我借住这么久,我给周周上课自然也就不能再收钱了。”
“你不打算给周周上课了?”唐舟语气一顿:“他需要你。”
陈原背对着他,时不时拿起茶壶盖,看一里面的有没有烧开:“我担心时间表安排不过来,你找个更专业的人来教他比较好。”
“如果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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