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6_趁虚而ruby文盲土拨鼠

，讨厌就不会老想黏着你了。”

陈原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周声叫：“陈老师，蜡烛要烧没啦！你快来许愿吧。”

陈原一连应了好几声，赶换上拖鞋到沙发前坐，十指相扣，清清嗓，郑重其事地闭上双，耳边随即响起两人的歌声。

睛虽然闭着，他却忍不住咧嘴笑起来。他怕自己笑得太夸张，不上相，于是将两只手抬，想要遮住自己的嘴，却怎么也挡不住笑意。怎么以前不知唐舟会唱歌？难不成以前学过？唱得还可以嘛……嗨呀，生日歌就要唱完了，得赶许愿：希望我今年工作顺利，搬家也顺利……

周周给他准备的生日礼是一张手工制作的生日贺卡，陈原记得他曾经告诉过自己，大以后想要学画画，艺术家。他打开贺卡，画面央是一个穿校服的小男孩，两手各牵着一名成年男，其一位穿着黑的衫和松垮的运动——这是唐舟的经典居家打扮，又名黑袋鼠装；另外一位穿衬衫，陈原知这是他自己。

他冲周周连连竖着大拇指，毫不吝啬夸奖：“你怎么这么会画画？”

周周有些不好意思，“陈老师喜就好……”

陈原将贺卡合上，一脸幸福地贴在上：“我死了，我要把它裱在相框里。”

周周更不好意思了，低“嘿嘿”笑了两声，脸颊红成苹果。

等陈原看完贺卡，唐舟将一个米的包装盒推到他手边。陈原瞧了他一，里带着一狡黠的笑意。

拆开一看，是一瓶香。瓶是半透明的淡金，里的香像藏了几亿颗细小的星，光线微微晃动瓶，刹那间光溢彩。

这瓶香似乎是容量最大的一款，捧在手里沉甸甸的像块砖。

“多一。”唐舟说：“把你边的臭虫都熏走。”

“……啊？”

陈原一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指的是王林。这到底是什么幼稚鬼，他瞪了唐舟一，意思是小孩还在这儿，你不要讲这些有的没的，唐舟却丝毫没有悔意，竟然移开视线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不过周周显然并不理解哥哥话里有话，他正专心致志地打量着这个漂亮的玻璃瓶。

受难日

63.

对陈原来说，生日是王雅丽的受难日，从记事起他便很难提起期待。

小学班主任布置了命题作文《我的生日》，班上的同学写父母带他们去公园踏青，去游乐场游玩，了什么颜的蜡烛、吃了什么味的糕、买了什么颜的氢气球，分享自己在动的烛火前闭默默许的心愿，陈原提笔第一句却是：对我的母亲来说，这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

班主任在全班念了他的作文，夸奖：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刻的认识，大家都要像陈原同学学习，一个孝顺的孩。

父母离婚之前，陈原尚能到生日蜡烛。陈郑川会去菜市场的糕店里挑一个六寸的油糕带回家，父俩坐在餐桌前，陈郑川从火柴盒里摸一火柴，打着火以后上蜡烛，让陈原闭上许愿。后来跟了王雅丽，几年陈原还会给陈郑川打电话，约他来一起吃糕。陈原念初二时，陈郑川因为找工作的事忙得焦烂额，没有接到他的电话，陈原便没再麻烦过他。

在陈原的印象，王雅丽绝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场，就算难得碰上不加班的日，她也只是在朦朦胧胧的烛火之变成一块面无表的背景板。唯独有一次，她带了一块小小的戚风糕回家。王雅丽的团队近期加班加格外厉害，她特意买了些小糕给他们补充糖分，这是多来的一份。糕得十分素，只打了薄薄一层油。她打开家门，没想到陈原还在伏案学习，便把糕放在他手边。

工作以后陈原开始去酒店订餐，有时候则直接约朋友们在夜场里见面，香槟一开，外一脱，那是潇洒自如、闹非凡。二十的时候他还能轻轻松松蹦到天明，随着年纪渐，为了生日而特意庆祝的机会逐渐减少，到最后就连陈原自己也懒得费心思了，一是朋友圈开始晒起婚戒和婚房，没剩几个人能陪他蹦到天明，二是他自己也蹦不起来了，没一会儿就腰酸背痛，要去卡座里歇息。

再有一是，陈原似乎对过生日这件事没有那么执着了，不是因为验过狂的滋味后就觉得索然无味，而是他有一天宿醉醒来，清晨六趴在桶上吐得昏天暗地，最后倒在洗手间的瓷砖地上盯着手机里的日历看了半天，心想，有这时间睡个懒觉它不香吗？

这个在哪怕陈原二十九岁时都以为稍显遥远的年龄，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到来了。他以为自己每天从日历上撕的只是一张薄薄的纸，原来从指里逝的是沙漏里实打实的沙砾。他打开手机相册，最新一张照片是三人的合影：他盘坐在茶几前的羊绒地毯上，纸皇冠，面前的油糕上两彩的生日蜡烛正在燃烧，橘红的火苗尖尖还因为燃烧不充分而冒一缕细微的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