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自尊大,从上到几乎都觉着凌北只不过是个地方小寇,草莽而已,不足为惧。
再加上有一些庸官,最会欺上瞒,所以竟没有认真对付凌北。
直到近年张制锦了吏,置了一些阿谀奉承的无能之辈,边关的形才渐渐明朗,连连递了好几份折,说的十分详细危急。
康王殿见压不了,连派了几名钦差去边城,可他所派的都是王府的亲信,也并不是懂行军打仗的,一个个都无功而返。
不仅康王不喜,连皇帝那边儿也很不兴。
如今镇抚司将凌北拿,却像是雪送炭,喜从天降,所以康王才那样兴。
张制锦难得地跟七宝说了这么些朝之事,七宝的担心更甚:“这些劫狱的贼人会救走凌北吗?”
“难说。”张制锦摇了摇,“但是镇抚司防卫森严,裴宣办事又细,我想他们应该不至于轻易得手。”
七宝叹气,又喃喃:“一定不能让他逃走呀。”
张制锦问:“你是担心放走了他裴宣会落了不是,还是什么?”
七宝疑惑地看他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想到了:“是啊,如果凌北给救走了,裴大哥……永宁侯他也会担系吗?”
张制锦闻听,才知是自己多心了,当咳嗽了声:“那你为什么怕他逃走?”
七宝咬了咬,终于说:“因为这个人、不是寻常的贼寇。放跑了他是会大事的。”
“是吗?”张制锦微微挑眉,“为何这么说?”
七宝原本告诉了玉笙寒让她快派人去提醒裴宣,可实在没想到凌北的人行事居然如此之快,只怕玉笙寒那边儿未必来得及。
七宝的心突突,迎着张制锦的目光:“若、若我说是梦见的,夫君会不会笑我?”
张制锦微怔:“梦见?”然后又问:“就像是你以前那些噩梦一样的梦见?”
七宝迟疑了会儿,。
张制锦对上她半带畏怯的神,终于说:“夫君不会笑你,只是……你得告诉我,你都梦见了些什么?”
七宝意识地微微缩了缩,半晌小声地:“是、关于凌北吗?”
张制锦:“当然了。不然还有什么?”
七宝似松了气:“没有、没有什么了。”她靠在张制锦的怀,微微定神:“我、我梦见这个人,带了很多兵来攻打京城……京城大家都在逃命,火光冲天成一团。”
张制锦盯着七宝的脸,瞧见她的眸里写着很真切的恐惧,他本能地认定:这仿佛不止是梦而已。
但是这梦,竟跟他私心曾担忧过的不谋而合。
在张制锦觉着:如果没有人阻止凌北,有朝一日他挥兵南,甚至兵临城,也未必不可能。
可就算直到如今,对朝大多数还沉浸在醉生梦死的文武百官而言,这“说法”无疑是痴人说梦。
张制锦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从七宝的听到自己心担忧的事。
车厢之外,蹄声纷杂不休,有士兵的呼喝之声跟百姓们避让的声响,不知是什么人……突然凄厉的哭叫了起来。
七宝正在凝神回忆,听到这哭声吓得脸一变,向着张制锦怀躲来。
张制锦撩起车帘往外一看,原来是个妇人因为躲闪不及跌在地上,大概是摔伤了,所以挣扎着喊叫。
“别怕,”张制锦抱住七宝的肩:“我在呢。”
七宝朦朦胧胧地仰看向他,有惊慌,也有迷惘。
张制锦抚着她的脸颊,在她上轻轻地亲了一,七宝的眸才又清醒了几分:“大人……”
不知何故,此刻她的语气让张制锦的心里有些不踏实。
张制锦望着七宝,忽然说:“那么,在你的这个梦,凌北率军兵临城的时候,你在哪里?是怎么样?”
七宝猛然一颤,缩起脖颈把脸埋向前。
张制锦屏息:“七宝,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怎么样?”
有些奇怪,在听到七宝所说跟他心底的担忧不谋而合的时候,他第一所想的不是天,朝廷跟百姓,而是她。
虽然七宝说是梦,也许……只单纯地是一个巧合。
但他仍是想知这个答案。
七宝低着,置若罔闻。
张制锦只得轻轻着她的颌,让她抬看着自己,但就在七宝抬的一瞬间,张制锦看见她满是泪。
而在那闪闪烁烁的泪光之,是说不的悲恸跟伤。
这一刻,说不是怎么样,他的心突然狠狠地一颤。
本来他对那个答案势在必得,但是看到七宝这幅神,他突然不想知了。
只因为心也因此而产生了一无法名状的叫“恐惧”的东西。
……他在害怕七宝的一个“梦”,因为梦的她而觉着忧心恐惧。
这是何其不可思议的事。
——
在快到张府的时候,果然如武所说,五城兵司的人已经开始封街。
虽然他们的车是张府的牌号,但仍是经历了两次停车检查。
车在张府门停的时候,门的家丁还以为是靖安侯回来了,忙迎了上来,一个个脸略显慌张。
他们先前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在潘楼的事早就不胫而走,传的稀奇古怪了。只是这些人也仍是半信半疑的。
直到见张制锦抱着七宝地才知原来并非侯爷,当忙垂首退后。
其一个老家丁在门首躬打了个千,壮胆说:“九爷回来了?先前老太太吩咐,若是侯爷回来后,叫即刻过去见呢。”
张制锦:“知。”说了这句,不禁也转看向左手侧的街。
虽然车先行一步,但靖安侯是骑,理说不该落后他们才是太远才是,也许是因为听说镇抚司事,靖安侯那唯恐天不的跑去看闹?还是因为落后这一会儿,给巡街的五城兵司的人拦住所以耽搁了?
刹那间张制锦心转念,但一想到靖安侯竟然撺掇七宝跟着他一块儿胡闹,又害的七宝遇险,伤的如此……便很不想再为靖安侯多一心。
横竖由得他罢了。
于是张制锦抱了七宝先行回房,七宝因听见那老家丁的话,知张老诰命那边儿只怕憋着一气,就担心地拉着张制锦的手:“夫君,老太太那边儿,我是不是得去看一看?”
张制锦:“你安心在这里养伤,我替你去走一趟就是了。其他的话,就等侯爷回来,让他去跟老太太说罢了。”
七宝忙:“夫君,不要责怪公公呀,毕竟是我心甘愿的。”
张制锦在她额上轻轻地弹了一:“这次就算了,次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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