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去呢?”
七宝忙:“许的,我已经求了老太太跟太太,他们答应让你带着我跟阿盛表弟一块儿,再多加几个庄里的庄丁,就在周围这边儿不要走远了就成。”
赵琝先是喜,细细一想说:“你居然已经先求过了两位夫人再来跟我说,难你笃定我会答应吗?”
七宝笑:“我知世哥哥是好人,你昨儿不是跟我说了吗,我们大家要‘化戈为玉帛’,一团和气的才好。”
赵琝也忍不住笑:“但愿你以后也一直这样想,别是一时甜言语的哄骗人才是。”
七宝听他说了这句,隐隐觉着耳熟,好像还有谁也这么说过。
只是因为赵琝应允了,七宝心宽,当忙叫同喊了苗盛。
不多会儿大家都整理妥当了,苗齐亲自送了庄门,让七宝跟同坐车,苗齐因为对骑还不熟练,就也陪着在车里坐着,只有赵琝骑。
今儿世穿着石青的袍服,上着一银冠,他本来得也不差,只是因为先前行为放浪,气质上有些邪狞似的,近来因为收敛了脾气,这容貌上也就透了几分平和敛,骑在上,倒也是个威风凛凛英姿飒的少年。
且说在车,苗盛百思不解,悄悄问七宝:“表,突然间怎么要跟世来打猎呢?”
七宝的前又现“九郎”的伤痕,那遍布血污无法辨认的脸。
却说:“你不也想来逛逛吗?”
苗盛说:“我是男孩,我该骑的。”
七宝笑:“这会儿又没有大哥哥盯着你,你小心些别摔着就是了。”
苗盛给她提醒了,又犹豫:“世会不会说我胡闹?”
正在这会儿,外赵琝说:“阿盛你来,我教你就是了。”
原来他竟然都听见了。
苗盛兴起来,忙叫停了车,自己地,庄里的人见他发了兴致,忙挑了一匹矮个儿的小给他。
苗盛还不大喜,是七宝趴在窗说:“你才在外骑,倒要留心些,先骑这个很好,这个会了,再选大些的。”
苗盛这才答应了,于是便在庄丁的帮助,爬上背。
赵琝在旁打量着笑:“你的架势倒是很熟练的,先前没骑过?”
苗盛有害羞,红着脸回答:“回世,有过几次,只是家里毕竟看的严。”
赵琝笑:“你虽然还不大,但男儿自然是得先学会骑的,若再大些还不会,岂不丢人?”
七宝听他两个说话,又见苗盛果然自己小心,便才放窗帘。
同是知她的,此刻就悄悄地问:“今儿怎么突然要世带着来打什么猎?”
七宝叹了气,一想到昨晚上那些重重叠叠的噩梦场景,心后悔的是昨儿没再努力些拦张制锦。
如果他在外遇到了“贼人”,再行重伤,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七宝才特意结了赵琝,就是想借着他的侍卫声势,在外这样敲锣打鼓耀武扬威地走上一通,纵然是有贼人意图不轨,如果看见了这般场景,应该也会有些“敲山震虎”的效果吧。
另外七宝私心里更想,假如真的那么巧遇上了受伤的“九郎”,也可以仰仗着这许多人在,顺顺利利地把人救了。
如此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雪地里也陆陆续续现过几只兔、锦,还有狐狸等,因为给大雪埋山好几天,都忙着来觅。
若是换了平时,赵琝自然立刻吩咐人张弓搭箭,只怕他自己造先了几个猎了,但是今儿又七宝同行,且他又知七宝只怕不是为了打猎来的,所以非但自己不肯动手,也约束着侍卫们不许杀猎。
七宝隔一会儿,就在窗上往外打量半天,赵琝不动声,只看她到底想什么。
前车队绕着庄几乎走了大半儿,毫无动静。
直到前方开路的侍卫回来报说:“世,前方雪地里有些血迹。”
七宝在车听了“血渍”,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赵琝问:“是什么留的?”
侍卫:“前面是个坡,有些陡,看样像是有什么东西受了伤,掉到山坡底去了,不知是猎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这会儿苗盛见前方的路有陡峭,他知自己是生手,便很谨慎地翻,又对赵琝:“会有些周围居住的村民或者我们庄里的人,往山上安放些捕兽夹之类的东西,有些野兽给夹住了一时死不了,会带着伤逃走,这些血渍多半是这个留的。”
赵琝听了便说:“大概如此,不用在意。”
正要命队伍前行,却听车里七宝叫说:“停车,停车!”
赵琝一怔,忙挥手命停车。
车才停来,七宝就从车上了地。
赵琝心一动,忙劝她:“你还是别车,前方是斜坡,失足去不是好玩的。”
七宝的脸极白,她披着白狐裘的斗篷站在地上,背后是白雪皑皑的山峦,看着越发是冰雪之姿。
赵琝看的怔住,七宝问那侍卫:“血迹在哪里?”
侍卫往前一指,七宝竟不等他带路,自己小步往前跑去,苗盛见状急忙跟上,赵琝也立刻翻跟着她往前去了。
七宝只跑了一会儿,就看见地上果然有一滩血,在白雪的映衬格外刺,而且血像是很新鲜,还未涸。
七宝因为跑了几步,加上张,呼都急促起来,她又走了几步,低往看去,却见这坡果然有些陡峭,距离此几丈远,又有些血迹稀稀拉拉地蜿蜒往。
七宝一阵。
原来他们绕着庄而行,此山略些,苗家庄反而在前不远了。
“大、大人……”七宝不由己地叫了声,心酸难忍。
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微微蹲,翻往赶去。
旁边的苗盛正想问她看什么,因知她是个弱的贵小,所以再也想不到七宝竟会亲坡去看。
赵琝却早就在留意七宝的脸,听她喃喃地叫了一句,赵琝就觉着不妥当,只是毕竟晚了一步,才要伸手去拉她,七宝已经转坡。
雪在脚随着动作,哗啦啦往了去,七宝勉地走了几步,形已稳不住了,不可遏止地顺着那雪坡往去!
耳畔只听见苗盛大叫:“表!”同也叫着:“姑娘!”
七宝心里自然是慌张的,但是睛却仍是盯着前方那血渍。
斜斜地落之际,突然后有一个人闪了来,一把揪住了她飘舞的大氅。
七宝的形随着顿了顿,却仍是往去,连带那个人的形也无法稳住,一并往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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