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说的工作是给她当模特,工资优厚到让他觉得自己在梦,他梦游一样跟着女孩走画室里,照女孩的指示摆动作。
这很容易。
他只是别扭。不要误会,他并不是羞涩,对于一个男来说,羞涩早就已经是他抛弃的东西了。
“对不起,能请您稍微低一吗?”拿起画笔的她指挥着他摆烟的动作,却怎么也找不回那冲动,她思考着为什么他上那慵懒随的气质不见了,转而是他可见的拘谨,这和她的画面想传递去的相悖。
“您可以把上衣脱掉吗?”
他看了一她认真作画的模样,一言不发地脱掉自己的上衣,小麦的膛。
“脱掉。”望着赤上的他,她有了一觉。
对,她要的就是他无可奈何所以脆自暴自弃的气场,有的人生来洒脱,有的人因一无所有而洒脱,他是第二,但是当他有了一丢丢的尊严时,他就迫不及待地丢掉那洒脱。
可是,她需要的就是他的颓废。
他听到那句脱掉的命令第一反应是听错了,在一个看起来比他小十几岁的女孩面前脱……他他妈不是氓。
他的磨蹭引起她的不满,她站起来,脸严肃地说:“我加钱,现在脱掉……哦,包括。”
画画的她和平时的她完全不同,他愣了一秒,随后想到钱,熟悉的自暴自弃又一次笼罩了他,他惫懒地用手解开带,脱。
他仅有的,微弱的自尊心和羞耻心不合时宜地告诉他,不能在女面前遛鸟,而且,他还不想被她发现自己的秘密。
对,这觉对了,就是这迫于无奈不得不的心,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他。不需要特定的动作,也不需要特定的角度,只要他站在那里,他就是她的缪斯。
她嘴叼着一笔,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形象,只为了把这一刻颓废卑微又贱的男人留在画面里。
摄影怎么能传递她此时此刻的心呢?唯有绘画才能将她心翻涌的发来。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人呢?他卑微地生活在肮脏的街角,向往满的生活却迫于现实的压力只能认命地生活在黑暗,成为一只老鼠。
而这样的人,是多数,只不过大多数人没有他生活的环境恶劣罢了。
大多数人都迫于现实压力,只能蜗居在自己生的那片土地上,无趣地复制每一天,他们的过去和未来不会有丝毫差别。痛苦大多数时候与平庸相伴,毕竟天才只是少数。
他不一样,他职业见不得光,但是,在她的里,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光。
这样好的人,他这样好的人……她心里反复构思着接来该用什么褒义词来形容他,最后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他。
他,很丽。
这不是来自,而是神上的丽,“您真的太了。”她忍不住夸赞声。
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她的绪如此多变,明明前一刻还冷酷地让他脱,为什么一秒她就可以理所当然的用赞叹的语气评价他。
可能搞艺术的都这样?他给她的多变找了一个理由。
奇怪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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