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午,许裕园一校门,又看到方涧林的车停在路边。副驾上还坐了一个金发的漂亮女孩,一副墨镜把掌大小的脸盖住了三分之二,方涧林和女孩说了一会笑,对方就车了,但好像还很不舍,走老远还喊话,问方涧林会不会为她送别。
方涧林装作沉思:“再说吧,我有空就过去。”
许裕园在车里给许晓曼发信息,告诉她自己的月考成绩来了。本次发挥略失准,班排第二,级排第三。在母亲接连的称赞声,许裕园话锋一转,提到今晚在同学家里吃晚饭,晚一再回家。
“前女友,现在是朋友,个月就国。”方涧林解释。他对许裕园说:“没想到你还能喝,上次把我喝倒了,你还好好的。”
许裕园斟酌着要怎样告诉方涧林:我对你没意思。可是方涧林也不什么,每次都像正常朋友一样找他来玩,自己先开反而有自作多的嫌疑。
“梅荀这段时间还好吗?”
“还好当时救得早,没有后遗症。”方涧林心有余悸。半瓶安眠药,再加左手腕上的两刀,但凡再晚几分钟就无力回天。“这阵我在他家里陪他。他整天沉沉的,有事也不会告诉我,我不知他好不好。”
许裕园问:“他家人不?”
“他妈去年走了,我是说死了。他爸了一堆烂事,现在人在国外,当没有这个儿似的。”方涧林摇慨,“我简直怀疑不是亲生的,亲生的能扔不啊?不过他爸也是个奇人了……不跟你说,改天小荀骂我。他最讨厌别人八卦他的家事。”
许裕园沉默来。过了一会,他又问:“你们从小就认识了?”
方涧林说是啊,梅荀搬家以前,他们当了十五年的邻居。两家小孩年龄相近,也合得来,打小就比亲兄弟还亲,十几年来从不红脸,好到穿同一条。
后来梅荀的母亲去世,一个家支离破碎,父亲和国,梅荀才搬到学区房来住。方涧林比梅荀大两三岁,一直有哥哥的自觉,不忍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经常过去陪他。加上母亲去世以后,梅荀神状况不稳定,一直服用神类药,方涧林更加放心不。
梅荀轻生,方涧林从最初的震撼和心疼反应过来,多少有心凉。方涧林是独生,朋友虽多,最珍惜的还是梅荀,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照顾和疼,结果对方一声不吭地寻死,方涧林怎么会不郁闷?
许裕园味淡,想吃日料。两人吃完饭,方涧林说,都不知带你去玩什么,你这样的,好像应该和你相约图书馆,一块学习。
许裕园在日料店喝了清酒,比往常话要多:“你得意什么?你还喝不过我。”
方涧林大笑,说泡吧还是算了,有带坏未成年人的嫌疑,打电动?卡丁车?密室逃脱?还是箭馆?
许裕园没有决定,方涧林说:“真想带你回家。”他家楼有个游泳池,两个人泡在里面看电影多舒服。可是方涧林这阵和家人闹掰了,没心回去。
许裕园说:“梅荀说你是直男……”
方涧林拉着他了电玩城,说取向是动的。
“我不喜你。”起码现在不喜。许裕园心恋的,另有其人。
“别急着拒绝我。”方涧林笑着说,“可能你明天就会改变主意。”
当晚方涧林送他到家时,对许裕园说:“明天有空就来找我吧,我住在梅荀家里。”
*
第二天早晨,许裕园假借去上补习班的名义,买了一堆零提到梅荀家门,了五分钟门铃还没人开门,他把两个人的电话打了一遍,终于,门声响了。
梅荀浑上散发着睡眠不足的低气压,黑着脸把他放来,“你他妈早上八钟来我家嘛?”
“方涧林让我来的。”许裕园说,“对不起,我以为你们已经醒了。”
许裕园坐在客厅里连看了三电影,直到午一,卧室门才打开。方涧林穿着睡衣,打了两个哈欠,对许裕园说:“嗨,你来得好早。”
梅荀从另一个房间来,“早什么?午了。”
方涧林知许裕园来了半天,大惊:原来真有人在周末早起,可能这就是年级第一和普通菜的区别吧。
许裕园有局促,“是生钟,平时都那个起,习惯了。”
三个人打了外卖,又厨煮了汤,稀里糊涂应付了一餐。许裕园饿得前贴后背,结果就是吃撑了。
许裕园已经知了,梅荀负责饭,方涧林酱油瓶倒了都不会扶,永远只吃,于是他自觉去厨房刷碗。
许裕园有期待,不知方涧林今天又有什么新样,结果刷完碗来,看到两个人坐在茶几上写数学卷。
“妈的,我们这周作业可多了。”方涧林一边写一边抱怨,“许裕园,你们三更忙吧?”
许裕园心想:我翘了补习班,就来看你们写作业啊?早知我也带作业过来写。
他家里住得不远,可是绕回去把作业拿来,又显得没必要。因此许裕园说:“我们这周不忙。”他说:“你们写吧,我看电影。”
许裕园上耳机,盘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方涧林不时过来问他一句:“学,快看我有没有写对。”
跟捡了骨来讨赏的小狗似的。许裕园有想笑,但还是认认真真给他检查作业。这一检查,许裕园就发现方涧林的卷面整齐漂亮,解题思路清晰,答题平相当,鲜少现错误。
许裕园脸上写满了困惑:“你成绩还不错?”
方涧林一副受伤的表:“我看起来像差生?”
不怪许裕园对他有偏见,方涧林这里胡哨的公哥,从到脚都是名牌,整天好像除了开车四浪,什么正事都不,又留级两年,谁能想到他成绩尖?
方涧林扁嘴,委屈地说:“我留级是因为小时候生病嘛……”
梅荀额角的血猛,骂他:“你闭嘴,吵得我疼。”
方涧林抢过梅荀的卷,“不会吧?一个小时过去了,你才写了几题?快求我,不然你写到天黑都写不完。”
两人斗了几句嘴,方涧林说他真的疼,他要去睡一会午觉——昨晚他们两人通宵打游戏,吃完早餐才睡,总共没睡几个小时。
梅荀的卷还剩一半,也没耐心写了,抄了方涧林的答案,也房间休息了。
许裕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阵风过来,茶几上的两张卷被风卷到地上。许裕园捡起来,用果盘压住。一张卷字迹工整,笔划横平竖直,工整之余透着稚气,名字是方涧林。另一张字迹狂草,不容易辨认,却漂亮非凡,名字是梅荀。
*
电视机闪了一,变成黑屏。灯灭了。手机也显示停止充电。许裕园打开冰箱,拿冰淇淋来吃。他看到梅荀的房门半掩着,走过去推开门,“停电了。”
窗开着,窗外的风很大,几乎要把窗帘卷到天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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