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 - 分卷阅读71

    可以跟检控官和法官讨价还价，拿其他狐朋狗党易换刑期，也可以往正义女神雕像的秤盘里黄金，好使审判的天平歪向你这一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之，为了这场官司，夏尼尔了大半积蓄，终于说服法院门的正义女神像，把四十年的刑期缩短为十一年。官司期间，他在拘留心待了三年，终审后又在雷克斯岛监狱继续把剩的刑期蹲完，最后两袖清风地狱了。

    刚狱的夏尼尔还抱着东山再起的念，但事实证明，灾难与横财一样，总是接二连三地到来——他最心的二歌手女友卷了剩的几百万金，跟黑人保镖跑路去墨西哥双宿双栖；所率领的堂被血帮其他势力吞并，当他刚狱试图联系老时，险些被新老大绑起来扔羊湾；他向过去的朋友求助，可许多人的通讯方式已经失效，能找到的一些人混得也不比他多少，多只能援助几张小面额钞票，而人地的那几个连他的面都不肯见。

    时隔七年，整个世界都已是人非。可监狱生活单调得模糊了时间概念，令他觉一夜之间众叛亲离。

    他愤怒、嫉恨、怨天尤人，而挣扎、沮丧、疲力尽，质条件的急剧匮乏和生活平的迅速降终于把他的关注拉回到最原始也最实际的几项上——吃饱、穿、有地方住。这一切都需要钱，而他目前一无所有的，就是钱。

    钱啊钱！不需要的时候堆在保险箱里像一叠叠草纸，真正需要时又真他妈的难赚！随便先找一份工作？加油站、快餐厅……不，他丢不起这个脸，过惯了由人服侍的生活，再回过去服侍别人，他宁可杀了自己！

    他走到街角的一台自动贩售机前，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袋里仅剩的几枚币丢去，换来一小罐咖啡。他十分珍惜地啜饮着曾经嗤之以鼻的罐装咖啡，茫然地盘算着未来的路。

    贩售机的玻璃柜面模糊地映他的影，悍的个儿、金褐短发、狭幽的墨绿睛。从前打扮得衣冠楚楚时是个相当有魅力的帅哥，如今落魄且不修边幅，魅力就打了折扣，但看上去仍在准以上，只是一脸的苦大仇，使得耸的鼻梁与抿的薄透一薄命相。

    如果不想饿死街，就必须接受现实，夏尼尔。他对玻璃上映的自己无声地发誓，哪怕是去偷去抢，也得想办法到第一笔钱，然后重开始，再一次爬上该属于你的位置！

    仿佛上帝听到了他心的呐喊，大发善心地将一扇窗开到了他面前——他忽然发现了自动贩售机后面墙上贴的一张广告单，白底黑字很清楚地写着，某个环境保护机构招聘一批志愿者，前往异地参与“有一定风险”的野生动保护活动，为期三个月，期间包吃包住包路费，待遇优渥得令人不敢相信。

    夏尼尔不是初校门急于找工作的小年轻，他十分知社会的污浊与人心险恶，抱着质疑的心态仔细地了这份广告，推敲着词句可能存在的陷阱，很快就找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广告对于招聘者没有任何学历、资历与素质方面的要求，唯独调了要有“献环保事业的神”。怎么个“献”法？该不会去与世隔绝的原始森林里当野人吧，夏尼尔自嘲地冷笑了一，觉得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还不如野人——至少他们不愁吃喝。

    目光在薪酬上停留了许久，他把数字3末尾的四个零数来又数去，最终定了决心——再苦再累反正只有三个月，至于“有一定风险”，见鬼，这世上还有比监狱澡堂更危险的地方吗？他前后打了十几场架，在瓷砖与铁上无地砸破了七八个脑袋，才基本杜绝了对他的觊觎——虽然只限于行为上的震慑，猥琐的视总是无不在，但他已经修炼得百毒不侵，懒得去搭理那些无法造成实质伤害的神了。

    撕广告单，他丢掉空咖啡罐，图索骥地前往招聘地址。

    一个小时后，他找到了一栋半新不旧的四层大楼，从结了污渍的狭窄楼梯走上二层，一间宽敞的招待室。立刻有工作人员上前询问，并派发了几张表格让他去认真填写。

    在“亲属”与“联系地址”两栏，夏尼尔想了想，如实填写了“无”，然后将表格上去。他被领到另一个大房间继续等待，被告知审查结果不久就会来，他们会当场决定是否聘用他。

    这个房间里还有大约四、五十号人，都在百无聊赖地等待结果。夏尼尔扫视四周：穿着大橄榄球衫和脏球鞋的黑人、西装革履却面憔悴的年蓝领、发白努力拿线帽遮掩的瘦弱老人，还有些明显看来贫民区、在街上混过的小年轻……他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这个环保机构为什么要把招聘广告的单贴在落后街区那些毫不起的角落，难他们不想聘请到更端一些的人士吗？

    也许其有什么猫腻，比如薪酬有分，实际拿到得要比许诺的少得多；或者某些安全或卫生措施没有达到政府标准因而不敢大张旗鼓，夏尼尔暗想。但他并没有打算就此离开，实际上，他已经走投无路。

    等待的时间了，人群不免开始烦躁起来，这时有工作人员送来餐：面包、披萨、三明治和咖啡、果，品丰富、数量充足，足够人们大肆哄抢。

    夏尼尔也毫不客气地拿走了自己吃不完的分量，狠狠饱餐一顿后，懒洋洋地想烟。他不抱希望地对工作人员提这个要求，不料对方很客气地兑现了，房间里每个想烟的人都领到了一小盒烟草，尽是杂牌，仍令所有人神振奋。

    吃饱喝足后，他有心思仔细打量这些人，无聊地猜测其可能成为自己临时同事的家伙。片刻后，他的目光在房间角落的一个人影上停住了。

    ——那是个衣着俏的亚裔青年，大约二十三、四岁，看起来像国人，或者日本人，正翘着斜倚在沙发椅上，旁若无人地把玩着一副扑克牌。明亮的日光灯，他廓分明的侧脸正对着夏尼尔，的睫与尖俏的颌仿佛自画家的工笔，满怀怜地描绘致姣好的线条。

    夏尼尔底一亮，很有兴趣地打量他，希望能捕捉到对方把正脸转过来的瞬间。

    不久后他如愿以偿，青年似乎觉到注视的目光，转过脸瞥过来一个查探的神。

    夏尼尔看清他后，礼仪式地示意，而后把脸别开。对方的容貌堪称俊，但又没有到令人惊艳的地步，廉价而糟糕的衣着与染成金黄的发为的程度又降了分——夏尼尔一直认为，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