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佛陀菩提

    常衡给钟灵安排在庙里的小间休息。小间之前是杂室，放着很多佛教的用，如香纸蜡经幡一类。前世听说大继是从师于一个游方老和尚，庙也自然是老和尚传来的。

    师父修行的是正还是正佛？在她的认知里，修真都是教的传承。

    既也佛。、佛都是凡人修真的路径，此路与彼路没什么不一样。常衡很自然地回答。

    那师父当年如何求的？她只知大继的本事是老和尚传来的，其余一概不知。

    常衡说他年幼时救助了一位游方老僧，因此传他修真之。这座府也是游方老僧留给他的。

    灵陀山庙里布置得整整齐齐，前排佛龛上供着一条各式金大佛，两侧还设有小佛龛分别供观音与一座黑檀木牌位。佛像上都盖有红绸布，黑檀木牌位也是一样红轴盖，可牌面上却没有一个字，不知供奉的是谁。

    佛龛前摆放着鲜、香炉、鲜果，屋梁上挂着四串的大盘香。

    庙里除了两侧还未设功德碑，其余一切均与前世印象一样，看着就分外亲切。

    游方老僧已经圆寂多年，可名讳始终没告诉唯一的徒弟。常衡就为他设了无名牌位，供在佛龛左侧，也就是那个红绸盖的黑檀木牌位。

    怀里微微窜动，大兔冒两只耳朵，一双睛圆溜溜地从钟灵怀里冒来。她今日门时，这只兔亦步亦趋一直跟着她。钟灵见它一瘸一拐都还要跟着，便抱它在怀，一同来到了陀山。

    钟灵抱着它惜抚摸，常衡只微微看了兔一，并未拒绝钟灵带兔修行。

    第二日钟灵起了个大早，常衡带她上山，来到她最喜的大树。

    树大石的背影在山崖上屹立不倒，迎着晨光静静打坐。山间氤氲着厚重的雾，大石立于云海之巅，当第一缕金光穿透云照在山，大石在浩的天地瞬间浑金光，又很快隐去。

    知它的来历吗？常衡问。

    知。钟灵面向朝，昔日佛陀于菩提树打坐，七七四十九日清晨睹明星而悟。

    常衡微笑，一青灰布衫随晨风轻扬。他招手，你过来，看看它的脸。

    钟灵看向大石的，光洁平整，并没有异。

    你看到的它是何表？常衡问。

    大石并没有表。钟灵说。

    你再好生看看。

    大石就是大石，脸被山风打磨得有些光。钟灵老实说，我实在看不它是何表，脸上并没有明显特征。

    常衡问，既然没有明显特征，那你为何认为这是它的脸，为何不说这反面才是它的脸？

    钟灵被问倒了，我只是凭觉，似乎,这面才应当是它的脸。

    常衡又问，那你再看看它和这棵树，可是佛陀和菩提树？

    钟灵想了片刻，它是，也不是佛陀。树，是也不是菩提树。

    何解？

    凭观，此乃石和大树，是天造自然之。凭心观，确实是菩提树佛陀坐。徒弟认为修要从心修，观只是表象，修心能看到睛看不到的景象。

    常衡，修心确实没错，只是还少了髓。你再看那石与树。

    钟灵再向石与树看去，大石沐浴在晨光里，是千里云海，大树也被笼罩，片片绿的树叶神抖擞。

    师父！它在笑，大石在笑！钟灵忽然欣喜地转，师父，我看到了！它确实是佛陀！树也是菩提树！

    石与树屹立千年，收日月华天地灵气，又与佛陀悟相通，虽是凡也可成真佛！而佛陀早已作古，树悟已是修真者心的象征。心经年久，不是佛也会是个佛陀！钟灵开心地说。

    常衡终于满意地笑了。你能由表象想到修心，由修心推衍至修确实不错。修的髓就在于此，久久地持一件事，时间和毅力才是能成就一切、破灭一切的力量。

    传说的修真者寿与天齐，百年千年岁月不过弹指须臾。钟灵十分好奇常衡的年龄，师父如今多少岁？

    我自晚清，到如今也就百余岁。筑基后修真者会增一百年寿命，方圆界遍地都是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放到世俗界也就成了人们的老怪。常衡自嘲。

    方圆界是区别于凡人尘世之外的修真者世界，凡人世界被修真者称为世俗界。

    筑基属于修真门第二阶段，在筑基期之前，是练气期和凡人的先天者、后天者之分。筑基期后，是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炼虚期、合期、大乘期、渡劫期。钟灵现在没有一灵力，仅仅只是个凡人而已。

    方圆界的大型修真门派、一世家都在世俗界有线联络。其他小型门派和二三世家也在世俗界有基业，或供应修真生源，或供应财富资源。

    如华国的名山大川基本上都是方圆界门派或家族在世俗界的分支线。每三年世俗界各地名山大川会有统一的招生，招收世俗界有灵的弟方圆界修行。

    如今方圆界的发展已经到了衰颓时期。听常衡说，他是晚清时，跟着无名师祖在方圆迹过十年。那十年的方圆界生活真如神灵仙境一般如梦如幻，一切事闻所未闻神之又神。

    钟灵想，她以后也定是要方圆界的。修真者想方圆界就如同前世人人都想考上好大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