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经验,六不到就起床,赶在大队发之前主动提要帮忙。老郑这回总算没有把他们丢在会议室看论文,带着一起了山,但全程除了扛包打杂就是站在旁边看,队员们都很忙,里来泥里去的,生们也就不好意思再提“我们看不懂,希望能有人讲解”这添要求。
黄旭板单薄,肩上扛着一大捆材,站在那摇摇坠。季星凌看不过,主动上前伸手:“给我一半。”
“不用。”对方冷冷拒绝,自己咬牙去追大队。
季星凌一雾,这人什么病,前两天不好好好的吗,现在横眉冷对个什么鬼。
一天时间来,邢洛和杨小柏也觉察了黄旭对季星凌的冷淡,又不好问,只在自己心里想着,这都什么事啊,跟着科研组跑东跑西腰酸背疼的,学不到多少知识,气氛还这么诡异尴尬冷,简直活受罪。两人都不想惹事,只好自己越发安如。
泉村的地貌复杂,又于地震带,不比景区的山那么好爬。科研组的队员们已经习惯了,但生不习惯,为了照顾他们的力,老郑不得不多安排了几次休息,度反而被拖慢了不少。
黄旭的脸可见地更加郁,尤其是在面对季星凌的时候,神似吃错了药。大少爷被针对得莫名其妙,回忆了一二时候的小林老师,简直可得不要不要的,又看一对面的新晋二文科第一,我靠,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
凌晨回到宿舍,季星凌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打午夜电话:“我还没洗澡呢。”
林竞放牙刷:“所以你就扛了一天的大包?”
“是啊,其余人聊什么第四纪残坡积粉质黏土,新近系第四系的,我们完全听不懂更没法加,只有力活。”季星凌活动着骨,“这也就算了,主要是黄旭,他好像真的脑有病。”
林竞靠在沙发上:“今天我是在你家吃的晚饭。”
“嗯,我妈说了。”
“听叔叔阿姨在饭桌上聊,好像碧海科创最近在一个项目,希望季叔叔能帮忙。”
季星凌坐起来:“什么项目,难不成真是看在我爸的面上,面试组才我来?”
林竞原本实在不想说这事,但更不想瞒着:“你不是说到那之后本没事可吗。”
季星凌反应过来:“所以你的意思,晨大的教授本不需要招募学生志愿者,是碧海科创那边为了讨好我爸,才行这个实习项目?怪不得,其余队员压当我们不存在,黄旭今天突然也一脸鲁迅的,他该不会觉得我才是始作俑者,大张旗鼓浪费他们三个人的时间,只为了给自己镀金吧?”
“你先别生气。”
“我没生气,算了,我明天先回来”
“会被人说你吃不了苦的。”
“……”
一个十天的小实习,居然还能有这么多算计和分,季星凌心更加躁闷:“那我跟完这个项目,不要他们的成果署名,也不参加晨大的三月自招。”
林竞试探:“不然我过来陪着你?”
“别。”季星凌放缓语调,“我就是有烦,你好好在锦城待着,我一结束就回来。”
“那你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林竞说,“还有,叔叔阿姨也在担心,怕你知后会生气,”
尤其是胡媚媚,无比后悔自己上次在酒会上,随提了一句儿想考北京的大学,让碧海科创钻了空。心里更埋怨对方的自作主张,这不有病吗,我们要是想走这条路,难不会自己捐楼,还用得着你这个小实习?
“我不生气。”季星凌又叮嘱了一遍,“你也别来泉村。”
这趟行程已经够糟心了,他现在满心只想速战速决,尽快闪人。
隔宿舍,黄旭也没睡,正在书桌前看书。
他比季星凌更后悔参加了这个实习,如果说前两天还不确定,那么今天纯卖苦力的一天行程,已经足够证明科研组本不缺这么几个生,再结合司机小宋一路殷勤的态度,以及碧海科创在整个项目里的金主地位,很明显就能得结论——这本就不是正经实习,纯粹是为了给大少爷镀金而特设的项目。
虽然理来说,其他三个实习生都能算成受益者,跟着瞎混呗,还能混篇论文来,又不吃亏。但学霸都是心气傲的,又带了那么一对不学无术有钱人的鄙夷,心当然好不起来,也就很直接地反应在了脸上。
第四天的清晨,季星凌早早起来看英语,听到院里有声响,从窗里一瞄,好像是张教授和助理回来了,两人都风尘仆仆的,一边在厨房忙活,一边低声聊着什么。
大少爷原本想去帮忙烧个,后来一想,自己这富二代关系的份,连黄旭都看不顺,更何况是清冷漠的大学教授,还是算了,才不要自讨没趣。
张教授名叫张啸,是晨大环境学院的老师,因为常年在野外的关系,穿着打扮都走犷路线。如果用小林老师的话来形容,换个片场就能直接客串古装片猎,都不带用造型师。
张啸穿着厚底登山鞋,拎了一茶壶去墙角洗脸。
晨光微熹,厨房外的泥地反偏光,淡到几乎看不清,像是蝴蝶翅膀上的蓝紫鳞粉。
但这个季节是没有蝴蝶的,就算有,除非连续踩过几百上千只,否则不可能登山靴和上残留这么大量的细小鳞片。
所以那八成是妖怪,有鳞片的妖怪,飞不起来的,年龄很大的,或者即将死去的,才会脱落这么多鳞粉。
季星凌皱起眉,丢手里的笔,嫌弃关系就嫌弃吧,我得去看看。
结果还没等他去,隔宿舍的门倒是先开了,黄旭一路跑到厨房,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来这里实习的生,要帮忙吗?”
张啸的助理看了他一:“不用,这里冷的,你快回屋继续睡。”
“没事。”黄旭接过他手里的火钳,“我烧。”
季星凌:“……”
你这积极主动的好学生,可不可以不要耽误我的正事。
第95章
张啸教授和助理都很沉默寡言, 黄旭还没跟他们说上几句话,两人就各自回房休息了。季星凌从宿舍来,看了被晾在厨房的愤世嫉俗鲁迅脸, “嗤”了一句:“哎,你不会把这锅也甩在我上吧?”
黄旭一语不发, 守着灶台烧。
“我发现你这人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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