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8）

    辞职？！

    嗯。郑曈面上仍旧风轻云淡。

    为什么，是因为？

    我要带她去治疗。

    如他所料，女医生面上现了同之。

    那好吧，希望她快康复。她叹了气，让开路。

    郑曈前途无量，如果再待个几年，或许晋升为主任医生都没问题。

    但这些东西，在林芷面前通通算不上什么。

    尽快收拾了办公位上的东西，他步履匆匆，生怕单独在家的林芷现意外。

    辞职是三天前才有的想法。

    林芷的神越来越好，甚至还主动承担家务，温柔贤惠、听话到极，让他逐渐松懈。

    因此在打开家门、看到她昏倒在地上时，郑曈的心脏几乎停止动。

    他前发，手脚不听使唤，仿佛只是依靠极其脆弱的丝线而与连接在一起似的。

    呆了十几秒才将她抱起来。

    林芷当晚就发了烧，迷迷糊糊的，却时不时哭泣，枕巾都哭了两条。

    他沉溺在与她一同创造的幻象里，完全忘记她的已经承受了过多的负担，不能继续劳累。

    郑曈请了三天假，结果再回医院去并非上班，而是辞职。

    至于治疗？

    为什么要治疗，如今她的世界里只剩他一人，不好吗？

    阿芷，我回来了。提着新买来的排骨和蔬菜，他迫不及待地唤她，心脏动的频率早已不正常。

    卧室隐约传来一声回应。

    郑曈松了气，关门时顺便落锁。

    咔哒一声，仿佛某被拨的玩发的声响，冰冷又幼稚。

    怎么又是排骨啊林芷皱起脸来，语气里着的抱怨。

    你虚，得补。郑曈又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袋，乖乖喝排骨汤，就给你凤梨炒番茄。

    她兴兴地弯起睛，月牙似的形状十分漂亮，嘴边还有浅浅的梨涡。

    饭、洗碗、拖地、收衣服，郑曈全都亲力亲为，只让她去床上躺着。

    他像是一台机一样，运转时毫无顾忌，直到电量枯竭才会停。

    我又没那么贵。林芷抱着小熊抱枕，鼓起腮帮去拉他的手。

    怎么这么冷？！

    郑曈立刻松开拖把，在意识到自己双手不净时，刚伸的手顿在半空又收回去。

    外边已经飘起了雪，但室开着气，她只穿一绒绒的粉家居服，手也不该这么冰冷的。

    等着，我去拿袋。不等林芷回答，他便匆匆走卧室，到杂间里搜极少用到的塑胶袋。

    那是在她搬时买的，因着怕她生理期不舒服才备着，如今

    就连那几包卫生巾，也毫无用武之地。

    急匆匆洗着手，他看着镜里那张变得陌生的脸。

    面颊瘦削，窝就显得更，纯黑的瞳仁里翻着织的绪。

    脸并没有因为室的气而稍微红或许方才有过，在发现她双手冰冷时又转为苍白。

    郑曈原想捧洗脸的，可一低，间便开始发涩。

    他连忙起，才迈开几步便扒着桶，再次将晚饭吐得净，甚至吐了胆。

    就像电量告竭前的提醒，徒劳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