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医院的宿舍就在急诊附近,每到夜里只要接到急诊,救护车的鸣笛就会响彻整个宿舍,所以虽然医院有地方睡,医生和护士要不是在绝对没办法的况也不会睡在这里。
孟景同平时睡眠浅,但最近确实工作度,时间又,一躺再睁基本都是天亮,难得今晚被一阵急促的鸣笛声吵醒。
他万分疲惫地睁开,拿起手机看一时间的同时看见了黎发来的微信,立刻睡意全无,直接起从衣架上抓起外就往外走。
他飞也似地跑楼,几乎和来接担架的医护人员同时到达急诊,黎上还穿着居家服,上就连外都忘了穿,坐在救护车里已经满脸泪。
“。”
孟景同立刻将手上的外裹在了黎上:“你别怕,慢慢说,叔叔是什么况?”
黎显然是吓懵了,一双泪汪汪的睛懵懵地看着孟景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就是本来我们还在聊天的……然后他突然好像肚疼的样,我以为他是胃疼的老病犯了,但是他说不是,可是还没说完就突然就过去了……”
最后几个字是从黎的哭腔挤来的,孟景同先把她扶到一旁的等候椅上,然后伸手用大拇指揩去她脸上的泪:“你别怕,你现在坐在这里等我,我跟他们去看看叔叔的况,很快回来。”
黎的时候眶的泪还在不断往掉,一边鼻一边整个都在发抖:“我爸会不会有事,会不会……”
“不会。”
他打断黎不安的揣测。
“不要多想,不会有事的,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急诊的值班医生已经迅速地结成队伍将黎茂抬了急诊室,孟景同来不及再给黎一把泪便快步跟了去。
“跟病人家属问况了吗?”
值班医师着手也不回地问。
“突然腹痛后休克,我觉得有可能是疼痛引起的神经休克。”
孟景同去便接话,其余人看见意料之外的人来也纷纷愣了一,却还是先执行手上的工作。
急诊科医生之间基本都没什么废话,有什么事都等病人脱离危险再说。孟景同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加了抢救的行列,直到值班的主治医师确定了黎茂的况准备转科室之后才反应过来这里多了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
第一医院的医生护士基本都认识孟景同,毕竟这么些年来被老缪捧在手心里仔细带的也就这么一人,再加上着实是青年才俊,见过第一面的都基本忘不掉。
“抱歉,是我擅作主张跟来了,因为这个病人对我来说很重要。”
主治医师在他上来回打量了好几遍,然后笑着:“嗯,看来了。”
孟景同没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满脑都惦记着还在急救室外等着的黎,朝他谢地便立刻扭往外走。
黎没有照他们的约定在等候位上坐着,而是蹲到了急诊室门,哭得一一噎的。小小的藏在孟景同的衣服里,衬得他的外格外庞大。
“刚照CT看过了,是肾结石,结石正好卡在输上所以才会疼到休克。”
他把黎从地上拉起来,看她满面的泪痕心一便直接把人跟抱孩一样抱了起来。
“但是既然卡到了输就得手术,现在他已经被转到了肾脏科,这两天就得行手术。”
黎还懵着呢,也不知听没听懂,反正是了好多,然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抖着嗓问他:“肾结石……是不危险的意思吗?”
至少没有生命危险对吧?
她愣神的功夫孟景同已经抱着她了医院大门,门虽然是半夜但也还是不时有值班的医护人员路过,看着俩人的神也是从惊讶再到暧昧,然后纷纷低笑着走开。
“对,肾结石在肾病里算是比较轻的,只要把结石取来就行了。”
孟景同把人抱到医院门才放来准备拦车:“手术会尽快安排,你不要着急,今天让他住在医院留院观察。”
“那我也不要回家。”黎一听见留院观察泪又来了,一个劲地摇:“我要在这里,我爸住在哪了我要过去陪他!”
孟景同除了床上好像还没见过黎哭得这么伤心无助的样,一滴一滴泪落来好像在他的心上,得一阵阵疼。他抿抿:“你在旁边一直哭他也休息不好,这样吧,我们一起坐在病房门等,你随时可以通过门上的窗看见他,然后明天一早我就去帮你安排手术的事。”
及到专业领域的孟景同一摆脱掉了前几天的无措,每一句话都变得掷地有声。他不断用手指拭黎好像无穷无尽的泪,然后把她上裹着的外又了。
“怎么吓成这样,穿着睡衣就过来了,好歹披件衣服。”
这已经是他最厚的衣服,虽然还是薄了,不过孟景同自己穿着从未嫌弃过,直到它上了黎的,他才开始觉得这件衣服不够厚,不够保,也不够,不够把黎整个人都包起来,让她两条只能在宽松的睡被冻得瑟瑟发抖。
黎确实抖得厉害,有冻的,也有吓的,她瘪着嘴盯着孟景同看了一会儿,才小声嗫啜:“你不也是……”
孟景同直到此刻才总算明白刚才值班医生那句话的意思,因为他自己上也只有一件薄薄的线衫和睡——就这线衫还是因为医院宿舍的气时有时无,他觉得太冷才不得不穿在上御寒的。
看来他也是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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