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的运功后,谢鸣鸾神识的痛楚才稍有缓解。云飒把手指捻在她的手腕,受到如涓涓细般淌的力,略松了一气。
天将拂晓,月影西斜,忽闻有破空之声。
一副展开的画卷从天上而过,画上盘膝坐着一个孩童,乌发盘,双眸轻阖。
李康远?谢鸣鸾吐一浊气,问。
嗯,梵天五教每日在影宗开坛讲学,由不同宗门的首席讲授,今日正好到了玄月首席李康远。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两人向影宗的大殿而去。又有破空之音传来,两人抬起首,见一青衣男御剑而过,乌发束起,唯有鬓边垂落了一缕,勾勒着他优的颌线。他脚的剑闪烁着青芒,与橙的晨曦相互辉映。
影宗二师兄苏宴,脚踩的是本命武青芒剑。离他远一。云飒蹙眉。
好。既然是云飒不喜之人,亦是她不喜之人。
忽而,远传来一阵喧哗。
谢鸣鸾回首,见那与影宗浮岛相连接的铁链上走着好些人,皆是前来参加授课的各宗门弟。阶弟有了本命武之后,就可以驾着武而来。低阶的只能攀过铁索而来。一旦跌铁索,就是粉碎骨。而唯独有一人,如猴般,手脚并用,沿着铁链疯狂地奔袭。遇到同铁索上的其他人,直接掀翻挡路者,白骨爪勾着铁索,上晃动,继续前行。
一般人要走一个时辰的路程,被她一炷香的光景就走完了。
喂她远远地就冲着谢鸣鸾喊。
谢鸣鸾颔首:早啊。
曲芙落地之后,翻了好几个,跑到她跟前,抱怨:早知要跑这个破链,我还不如拜影宗。
怎么,御鬼派不够引你?谢鸣鸾问。
曲芙皱起了眉:跟想象的差得太远了!宗门里什么人都没有。
怎么会呢?有你师父和两位师兄。谢鸣鸾回,同曲芙一起,三人向大殿走去。
师父忙得很,萧师兄天天闭关,司师兄被关起来了。
谢鸣鸾心一:你说司渊被关起来了?
对啊,上次同玄月的顾师兄私自山,就被关起来了。曲芙愁眉苦脸地,觉御鬼派里的修炼和山也没什么不同,希望等会的课堂不会让我失望。
被关在何?谢鸣鸾忧心如焚,急切地问。
咦?你为何这么关心他?曲芙抬起脸,一脸促狭地问。
他是我的家人。
曲芙哂笑:胡说,凡人才有家人,修者哪有家人!
谢鸣鸾面肃然:不我是何份,他永远都是我的家人。请你告诉我,他在何?
曲芙见她不似开玩笑,摸了摸自己的,笑嘻嘻地: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跟我何?
你若是告诉我,我便欠你个人。只要不违背良心,我愿意帮你一回。
唔好像还划得来。曲芙了,朝她勾了勾手指。
谢鸣鸾俯,听她在耳边轻念:魂归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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