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告白

    几案上摆着冷茶，洒落了几金的糕碎屑，而来访的两人早已披星月归去。

    沐浴更衣之后，谢鸣鸾推开了窗扉。天气清，远山横斜，烟云卷起月，那是司渊和顾青城离去之地。晚风微动，树鸣萧萧，竟勾起她些许心绪。

    她微微蹙眉，手抚上心，这究竟是何绪？

    曾经在天绝五峰之时，她是唯一悟得无之人，这是连谢夜白都未曾领悟的大。她的心若古井无波，她相信人世间的终将会化作虚无，而无就是正。只是坠界之后，她的心滋生了七六，虽然让她徒增许多烦恼，但似乎也她找回了初心。

    你在思念他们？冥亚从后环住她，同她一望向远。夜风微凉，他的怀抱却带着几分燥意。

    嗯。谢鸣鸾应了一声。原来这就是思念，为他人牵挂肚、心绪不宁。

    他捻指，从手心爆一团金的烟。飘散的火星向周遭散去，如星般湮灭于虚无。指一弹，这金悄然浮起，悬挂在窗外。

    这是？谢鸣鸾问。

    冥亚声温地：我想青城他第一次离家学艺，想家的时候，往这边看来，永远有这一光告诉他，母亲在这里，哥哥在这里。

    那金光落在她眸，顿时多了些意。

    她办托着腮，侧脸问他：若是今日上山的是我，你也会为我灯吗？

    冥亚轻摇首。

    她眸的光渐冷。

    我说过，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你若是上山，我也上山，断没有躲在远的理。

    那我若是要上刀山，火海呢？谢鸣鸾反问。她忽然有些害怕，哪怕知晓冥亚不是那样的人，可她怕看到他的犹疑和退缩。

    但她看到的只有乌眸里的一片幽邃，地锁着她，的贴上了她的耳边，轻声缓言：我同青城一大，如兄如父地照顾他，终有一天，我要放手，让他独自成。而你，不一样。

    不一样？她原来同他们不同啊。

    他的抚过她的耳珠，继续：嗯。你是我的妻，我们休戚与共，所以你要面对的任何事，都是我的事。我绝不会放任你一人面对。

    谢鸣鸾瞪大了双目。在修仙界时，她向来喜独自扛事。她觉得这是作为一个修仙者的本能，况且人活于世，本就不该给人找麻烦。除了那个人，从未有人告诉过她，要替她分忧。

    她心如麻。今夜不知为何总是想到过去之事。

    她凑过脸，缓慢地吻过冥亚的温。

    他闭上了双目，而郁的睫如一弧羽扇，在月清辉落沉的翳。

    谢鸣鸾踮起脚，揽住他的肩膀：冥亚，谢谢你的心意。但是，那件事，必须只能由我来。那个人，只有我能杀。谢夜白养她成人，她不允许有人杀了他，这是她回报的养恩。然而，她必须要亲手杀了谢夜白，这是她要报的死仇。恩怨在她，向来分明，如楚河汉界，界限清晰。

    冥亚默然。他不清楚是何事，或许云飒知晓，他差一些要言相询，但他咬住了。他还记得圣界毁灭之后，谢鸣鸾抛弃了他，司渊同他：我的想法不重要，我只知，她不喜的事，我绝对不会去。

    他犹豫了片刻，终究是轻抚了她披散的发，开：我愿成为你手的利剑，只在你需要的时候鞘。

    谢鸣鸾微讶。冥亚向来锋芒毕，而如今却在她前收起一凌厉。仔细想来，他倒是越来越像云飒了，在外人面前盛气凌人，唯独对她温柔以待。

    夜了，他的在寒夜越发灼。两人相拥而卧。彼此的手不知为何搭上了腰带，缓慢地离。两人不约而同地作一，光的纠缠，叠，寻着了。

    一夜光景，他搂着她睡，在了又，了又。梦呓之间，不忘与她吻，瘦的腰肢律动几。

    待谢鸣鸾醒来，全酸楚，如被人碾碎了全骨。她的双大开，全赤、面绯然的少年正坐于床边，用的绢布为她缓慢地拭去间的白浊。

    谢鸣鸾站起，因着腰间的无力，差崴了脚。她沉了眸，果真不该一晌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