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可得看你的表现了。
沈绥没有时间陪李白开拓他的仕途,她明日还有很多事要,比如江陵城的安保工作,说不定她还要亲自去接人,她必须确认几个犯人能安全抵达江陵。不知为何,她总有些不详的预,这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与张说安后,沈绥往自己的房间行去,半途上多次犹豫想去张若菡房外和她说说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这里毕竟是刺史府,不比章华台上,耳目太多,她还是收敛克制些比较妥当。
站在自己房外,沈绥踌躇了片刻,忽的来了主意。她将右手指曲起在边,连着几声响亮的呼哨,接着,变换音量音调,起了清脆悦耳的哨。不多时,一只十分熟的白尾雨燕扑闪着双翅来到了沈绥,绕着她盘旋了一圈,落在了她手指之上,叽叽喳喳冲她鸣叫,显得很是亲昵。
“好雀儿,你果然还跟着咱们呢。”沈绥笑着对它说话,“怎么样,江南很吧。”
叽叽喳喳……
“好雀儿,你再帮我个忙,替我送封信给她。”说着,沈绥带着白尾雨燕了屋,飞速提笔写了一封短信,绑在雨燕的脚上,然后将它送窗外。
刚送走白尾雨燕,沈绥就看到沈缙现在自己敞开的房门外,正看着自己笑。沈绥也笑了,走门,习惯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阿姊,今天过得如何?】沈缙问她。
“很好。”沈绥对今天的评价只有这两个字,很好,确实很好,不能更好。
她陪着沈缙坐在了檐廊的横杆之上,斜着,曲起左搁在横杆之上,背靠木,月光洒在她半面上,俊似谪仙。沈缙心想,阿姊果然是陷海了,好像不一样了,越来越好看了。
“猜我今日遇着谁了?”沈绥颇有些调地问。
沈缙挑眉,她自然是猜不到的,只等阿姊自己回答。
“李太白。”沈绥笑得很促狭,仿佛李白是个什么奇奇怪怪的趣人。
【李太白?他怎么会在这里。】沈缙好奇。
“他蜀后,除了远游,本就定居于安陆。他老丈人也是荆州人,他居无定所,住在妻家,会在这里现不奇怪。”她解释,“不过有件事很奇怪,他曾在去年十二月接过李仲远,这一很可疑。我已经让忽陀去江陵分了,想必现在关于李白的事已经发向益州了,他和李瑾月的事有关。”
【这么巧?】
“是啊,为何这么巧,好像都是算好的。”沈绥微微合,晚风浮动她额前落的一缕发丝,那发丝横过她睫,促使她睫颤了颤。
沈缙觉得这个画面透着一惊心动魄的。
“晚些时候,应该还有一条关于他的消息传来,关于他今天从章华台来后,接了什么人。”
【这是何意?】沈缙问。
“他送妻去亲戚家小住,独自归来,那驾空车里,坐着一个,不,据车辙吃重的程度,应该有两个人,两个女人在里面。”沈绥好像在回答沈缙,但话后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沈缙能听明白阿姊的意思,她已经习惯了,阿姊每次一边思索一边和她聊天,就会是这样。
所以她没有答话。
“琴,今天我遇着两个景教徒,是一个女修士和她的侍女。她们拦在半途上,试图与我同行,但被我甩了。”沈绥没没脑地说着。
沈缙眸霎了一,吃惊地抬眸看她。过了片刻,她问:
【是她们?】
“或许是,很有可能是。”沈绥。
李白车里的两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两个景教徒,这是沈绥的推测,沈缙很快就猜到了,现在就等忽陀那边确认。
【阿姊,江陵城不安全。】
沈绥看向她,眸幽,沈缙继续:
【安来信了,是暗鸦的消息。查来了,是晏大娘。没抓到,她逃了。还有一个人失踪了,是晏大娘的侍从,一个姓嬴的嬷嬷。】
沈绥笑了,:
“确实不安全了,冤有债有主,我们被人找上门了。”
沈缙沉默了片刻:
【什么时候走?】
“明晚几个案犯到江陵,最快明晚审完再走。”沈绥。
【不能不审吗?】沈缙问。
沈绥摇摇,:
“他们上有幕后黑手的线索,必须审来。”
【如此,不止他们不安全,我们更加不安全。】
“还是要冒险审,否则再无线索,我们只能费更大的劲儿去找失踪了的晏大娘。”沈绥斟酌后,再次。
【为何在夔州你不审,当时若审完不就没事了?真是多生枝节。】沈缙有些生气。
“这是司法程,我不能破坏程,更不能表现异常的急切,否则会引起上的怀疑,更糟糕。何况我们离开夔州时,周家四个小辈还没抓到,我只能到江陵等。”沈绥。
【怀疑就怀疑,总比现在就丢了命好。】
“琴,你何时见我怕过。”沈绥的眸在月光的照耀反着冷芒。
沈缙不说话了,隐在廊影里的她几乎好似不存在,只能听见她略有些急促的呼声。
姊妹俩在月光静坐,或许用对峙来形容更妥当。直到翅膀的扑棱声传来,沈绥伸手来,捉住那只飞来的白鸽,解开信,取信来看。看完后,她将信递给了沈缙看,:
“明晚走,这是门主命令,不必再谈了。”
沈缙低看到上面五个字:车坐修女。
她叹了气,:
【但愿不要牵连无辜。】
沈绥却在想,她今晚到底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张若菡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错漏已修改
第七十章
无涯现在不知自己是该开心, 还是该难受。她或许是该开心的, 因为她知, 三娘等了这么多年, 并没有白等,那个人真的回来了, 好像神话传说一般不可思议。最近这些日,三娘是那样的开怀, 那样的幸福, 这些天她那罕见的、极丽极动人的笑容频频现, 是过往十七年加起来的数倍还多。
可无涯却觉得开心不起来,不是因为三娘坠网, 使她心有些被冷落了的小酸涩, 亦或是总看到有人亲昵,令她心绪不畅。她不开心,是因为她很担心, 担心三娘或许会被那个归来的人拖无尽的渊之,再也爬不上来。因为就连她这样资质愚钝的人, 也能轻易看, 那个人的回归, 明显带着烈的目的,就是为了当年事。
章华台游玩归来,无涯服侍张若菡用晚,从这个时候起,她就在犹豫, 该不该和三娘谈一谈这件事。但是她最终未能开,因为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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