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论我如何直接或间接地询问他,他都只说他不识得赤糸。但是,这正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正常人被问及一个自己不识得的人,大多会再一步询问此人的详细况。我只说了名,却未提及正名与字,他为何不问清楚,一咬定自己不认识?”
“哦,确实如此,三娘真聪明。”无涯恍然笑。
车辕上的千鹤笑了笑,没说话。
张若菡也笑了,淡然:“但可惜的是,我依旧不能确认他是不是就是赤糸。昨晚……我几乎就要将他当赤糸了,但是,最后还是觉得不对。昨夜我想了很久,我想我可能是考虑错方向了,我一直在追索他与赤糸是什么关系,却忽略了他本究竟是谁。”
“三娘的意思是?”无涯不大理解。
“我懂了,三娘是怀疑他的份了。”外面的千鹤应。
张若菡:“没错,虽然我早就怀疑过他来安的目的,但一直没有去细想。现在我觉得,我们应当率先考虑这方面。这或许是最为值得探究的方向。”
无涯和千鹤均若有所思地。
张若菡接着:“他昨晚饮多了酒,衣襟敞开,我看到他后颈上有涅纹【注】,且一直蔓延到后背。我觉得那涅纹不同寻常,或许能给我们某些提示。”
“三娘……您看到了涅纹?”无涯惊讶,随即她嘟囔,“沈司直衣服究竟穿得有多不整……”
“咳哼!”张若菡面上微红,嗔了她一,无涯连忙闭嘴。
只听张若菡解释:“据我所知,断发纹,是蛮夷陋习。近些年来,虽有些世家大族行此事,但并不普及。再有就是一些地痞破落,模仿一些江湖逃犯黥面黥,以威慑他人。最后就是,极个别人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纹,比如信仰所致,或继承谁的纹,再或者纪念某人某事,再不然就是为了掩盖上的伤疤。沈伯昭本不是世家大族,当不是因为追求行才会去纹,他也不是地痞氓或逃犯,我推测那或许是他的信仰亦或为了遮掩伤疤。他的涅纹很耐人寻味,如果有机会看到全貌,或许我能推测更多的东西。”
“可是三娘,您要如何看到全貌。沈司直又不会在您面前脱衣……”无涯意识说,可说到这里,却反应过来可以不必如此正大光明,派个仆从服侍一沈绥不就清楚了?于是她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话,“好像,也不一定?”
但这话她说就觉不对劲了,她有些惊恐地望向自家娘,就见三娘正抿着瞪着自己,表又羞又恼,无涯涨红了一张脸,连忙叩首:
“三娘赎罪,无涯失言!”
“今晚罚抄十遍。”张若菡的声音冷怒非常。
“三娘……”无涯哭无泪,恨不得掌自己嘴。
张若菡抿了抿,:“该怎么看到他后背涅纹的全貌,我也没有绪,否则又为何让你们帮我参详?”
无涯噤若寒蝉,她已经不敢说话了。此时,外面响起了千鹤沉稳的声音:“三娘不必烦扰,此事千鹤虽然不能亲去查证,但办法还是有的,只不过可能需要一些契机。”
“哦?”张若菡双一亮。
“您就给千鹤来吧。”坐在车辕上的盲女挥起鞭继续驱赶儿拉车,嘴角了狡黠的笑容。
***
第四日的路程平安结束,一行人住华县驿站。当天晚上,果不沈绥预料,天降大雨。这是一场早之雨,滋着霜雪一冬后的万。雨一,天便要开始转了。
这晚,忽陀注意到无涯鬼鬼祟祟地徘徊在沈绥房外。第二日清晨发前,他将此事告知了沈绥。沈绥笑了笑,表示知了。
第五日,他们冒雨发。沈绥也不骑了,与沈缙一坐车。随行的侍卫、仆从,穿上蓑衣,上斗笠,着风雨上驾车。这一日要从华县赶往兴县,途需要过骆。骆桥是一座木桥,有年了,还是前朝时修建的,经过隋末的战,遭受了不小的损害。这两年洋州官府也拨款修过几回,奈何治标不治本。如今,大宗货的运输,大批车渡骆,都不敢走这桥,还得用渡船拉过去。
大约近午时,沈绥一行人来到了骆桥边,本打算这就过桥,却被好心的当地人拦,提醒他们这桥不安全,瞧他们车沉重,还是走渡船过河为好。
为了安全起见,沈绥与裴耀卿、刘玉成商量后,打算找船家渡河。大雨之,侍卫首领带着几个侍卫跑遍了渡,却没有一位船家愿意渡他们过河。裴耀卿与刘玉成十分诧异,尤其是裴耀卿,他今次行本就要巡查漕运河,见此状,也顾不得外面的瓢泼大雨,让仆从撑了油纸伞,得车来,一脚浅一脚地向渡去。他要亲自去问个明白。
沈绥也撑了伞,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去了。其实她只一,就看了其的门。这渡的渡船,怕都是地方上的大族控制的,渡河要看人,要拿钱,桥修不好也是这个理,桥好了,谁还付钱过河呢?地方官受制于地方豪门,这事真是屡见不鲜,尤其是在山东门阀、陇右贵族的地盘上当地方官,那可是极为考验为官平的。
一切果不她所料,哪怕裴耀卿、刘玉成等人拿朝廷发的勘合公验,也不能动摇这些渡的船家。他们只认钱,开要价一人十文钱,车货称重,论斤算十斤一文钱。这简直是狮大开,裴耀卿等人都是公行,沿途都有驿站免费宿,多带一些应急的银钱,看这一溜的车,他们上的钱还不够付零的呢。
沈绥倒是很有钱,但她不会这冤枉钱,更不会在同僚面前显摆自己的财富。她记得,好像这附近也有一家归雁驿,或许去那里问问况,会比较有用。
她使了个神给忽陀,忽陀上会意,转向等在远的车队而去。他向沈缙、蓝鸲代了几句,不多时,一只不起的黑雀从四车旁飞,向着指定的方向而去,很快消失在风雨。
裴耀卿、刘玉成与这帮黑心船家磨了半天,直到饿得肚咕咕作响,才愤愤作罢。沈绥安他们,说先歇来,再想办法,随即她提议去附近的归雁驿休息,或许那里人有办法渡河。
裴耀卿与刘玉成都应了。
雨越越大,几乎成了滂沱大雨。油纸伞也挡不住雨,官员、侍卫们上的袍都被打了。调转车离开渡时,张若菡的双伞盖车突然了意外,左侧陷在泥泞的滩涂地,一时之间不来了。无论如何打儿,却是越陷越。无涯车来,踩在烂泥地,来到车后推,千鹤在前面拉儿,两人浑顿时透,还沾染上泥土,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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