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占自己喜的东西, 旁人动也不能动。
李季兰笑脸相迎, 话说得漂亮,已经给了暴怒的李瑾月台阶。若李瑾月能应承来, 场面也不至于太过剑弩张, 当能缓和许多。乃是大唐的军歌,踏歌起来气势磅礴,多多少少能唤醒晋国公主这么多年峥嵘岁月的记忆, 让她的脑冷静一,暂时忘却心底的儿女。李季兰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 提一个如此巧妙解围的建议, 真是有一颗七巧玲珑心。
作为一个光极其毒辣, 消息又异常灵通的安城红人,李季兰已经猜了那位金面女郎的份。怕不是早几年曾经与李瑾月一站在风浪尖的那位张家三娘罢,早就听闻她的名,今日终于得见风采了。真是翩翩佳人,遗世独立, 这世间恐怕都再找不第二人能与她相比。怪不得就连晋国公主此等人,也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不顾别与份,痴痴相求。
李瑾月微薄的红抿成一条刚毅的直线,明亮杏眸腾起的怒火被她一一地压。半晌,她扬起了莫名的笑容,:
“李此议甚妙,瑾月军待的年岁了,有些习惯真是与军外民间格格不了。”说着,收了剑,向沈绥抱剑一揖,告罪:
“沈司直恕瑾月唐突无礼,瑾月说话,沈司直别往心里去。”
沈绥回礼,温文尔雅:“不敢当,公主格豪迈,绥甚为倾慕。”
瞧着公主答应了,李季兰微微一笑,便开始张罗着乐手们准备演奏。完整的乃是廷雅乐,需要有雅乐八音共同演奏完成,此八音分别为:金、石、丝、竹、匏、土、革、木。【注】虽然现场缺了不少的乐,但是好歹八音已经全了五音,已经能演奏了。鹭台边缘有一架编钟,李季兰亲自执锤起音。很快,弦丝竹鼓罄缶全加,小破阵乐乃当今圣人亲自改编,加了琵琶的元素,舍弃了一些沉重繁琐的篇章乐,显得更为快,也更为奔放矫健。
场已经让一块空地,四周再度围满了看闹的安百姓。不知是哪个好事人,将公主与沈绥斗舞的消息传了去,不远朱雀门踏歌的很多人,都闻讯赶了过来,整个鹭台已然拥挤不堪。人人抻着脖往人群央探看,也就只能看到紫或者天青的袍角翩然翻过而已。
曲调刚刚开始,沈绥与李瑾月两两相对,各自举起刀剑,敬军礼。随即几乎同步一般,伏低,脚踏着舞步,压着鼓,彼此相对,旋转起来。伴随着鼓越来越快,她们的舞步也越来越快,上的肢动作也开始多了起来。刀剑不鞘,连鞘而舞,此舞动作大多脱自大唐军的横刀刀法,不过,也因人而异,并非一成不变。比如沈绥的舞蹈动作就更为潇洒狂放,那是她将自己的刀法功夫自然而然地展现了来。而李瑾月脆化刀法为她的剑剑法,步步锋锐峥嵘,威武自生,带着天然的王者霸气。
伴随着曲调渐佳境,有铿锵的歌声从二人唱将来: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共赏太平人。”
李瑾月歌声音清亮亢,分外响耳,引得人神一振;沈绥歌声沙哑低沉,如影随形伴着李瑾月的歌声,既不会被她的歌声淹没,也不会太过挑,反倒起了相当妙的衬托。
围观众人,也跟随着一起唱和,声音震天: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唱完此句,雪刀紫剑相击,象征着将士互相庆贺。“铛”的一声,刀与剑虽都未鞘,但是这无疑是二人第一次的碰撞较量。李瑾月里压抑着一腔愤怒,这一击了九成力,几乎没有留手。但是让她意外的是,沈绥的力不差她分毫,且控制得极为确,犹有余力,不见她接此大力撞击后,形有任何的不稳。李瑾月眸一沉,本来那怒火反倒熄灭了,她望向那一双藏在银面之的漆黑双眸,渊暗沉,看不丝毫的蛛丝迹。但是却莫名的熟悉,让她心底不由泛起疑惑之。这不是她第一次觉得沈绥很熟悉了,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她们曾经见过。
鼓有力地敲响,李季兰的编钟声应和着鼓声,透沧茫雄壮的气魄。沈绥竖刀击地,同时双脚连连重重踏地,打着旋,围绕着李瑾月转。李瑾月傲然站在原地,剑立在前,也跟着节奏敲击地面。一句唱和随即而来: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四周的百姓被这雄浑磅礴的气度带动,周血沸腾,也跟着悍的节奏踏地击掌,“咚咚咚”,整个鹭台都在震。“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此句唱和之后,只留编钟渺远回。
“哈哈哈,好!”李瑾月哈哈大笑,四周围观众人也觉得极为开怀。大唐人人都是一腔豪壮志,最是受不得这舞乐引动,一旦燃起心壮志,各个都是赴死壮士。
沈绥得气吁吁,这一番歌舞,看似轻松,实则她真可谓是如履薄冰。她必须掌控好与公主斗舞的度,这个度不能多,亦不能少。她不能表现得弱不堪,亦不能表现得锋芒毕。刀剑相击时,她后背的衣瞬间汗了,那力的控制几乎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李瑾月蛮一般的力气,要不动声地卸去,真的费了她毕生的功夫。最后那个“绕主献礼”的动作,亦是她的原创,但愿她的意思能传达给李瑾月。即便李瑾月不能理解,也算是示好的一暗示了。
舞毕,李瑾月向沈绥一揖,诚恳:“沈司直……瑾月今日得罪了,是我太冲动。瑾月相信,沈司直并非那等轻薄之人,今日之事当事有因。瑾月修不足,天生脾暴躁,来日若有所惑,还望沈司直教我。”
沈绥连忙回礼:“公主言重了,绥不过一闲散小官。但为皇室尽心竭力,鞠躬尽瘁。公主有什么能用到沈绥的地方,尽吩咐。”
双方抬起来,皆看到对方的试探。李瑾月洒然一笑,:
“瑾月尚有事务需理,逗留多时,这便告辞了。”
“绥送公主。”
二人准备楼之时,皆不约而同地望向之前张若菡所站的地方,然而那里却换了他人,鹭台攘攘,佳人踪迹已难寻。
李瑾月怅惘,沈绥却暗松一气。莲婢果然心思细腻,应当是为了避免再于人前和李瑾月纠缠不清,才会率先避走。
“沈司直留步,瑾月这便走了。”
“公主慢走。”
沈绥站在鹭台边,看着李瑾月领着侍卫队伍大步离去,底的光芒愈发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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