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谜 - 分卷阅读25

    军沈绥，拜见瀚海军大都督晋国公主阁。”【注】

    “快请起，沈翊麾礼重了，瑾月不敢当。”

    沈绥保持着低的姿态，并不与晋国公主对视，似乎十分谦卑。晋国公主好奇这位正在风浪尖的“雪刀明断”相如何，仔细端详前人，却见她不正面面对自己，心有些疑惑。不过也不好开叫人抬起来，便：

    “沈翊麾请坐，瑾月今日前来，也是听说案似乎有展了，过来旁听的。沈翊麾千万不要拘礼，望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瑾月对此案甚为挂心，这些时日都快成了心病了，一日悬而不决，就冥思苦想不得解，于校场训练都走神，差受伤。这不，今日午间了校场，就赶慢赶地来了。”她说得诚恳，慕容辅和秦臻亦是频频附和，听到最后，慕容辅连忙抢在秦臻前面：

    “公主可要护自己玉啊。”

    秦臻心里翻了个白，也拱手劝说公主注意。晋国公主因着当年生母王皇后的事，如今多多少少被圣人疚怜而得。因为从小格好，习武天赋极，十四五岁就了军锻炼，是一路从军成起来的皇室弟，十七岁第一次前往安西都护府，大小战役都参加过，渐渐锻炼了军人的血，再加上极的军事天赋，使得她很快就成为了将才。二十多岁被母家牵连，召回安禁了半年，反倒洗去了她上的煞气，使得她更加沉稳。半年来闭关读书，使得她的军事光上升到了极为远的战略度，从将才升为一代帅才，真可谓年轻有为，是当世少有的女豪杰。这等女豪杰，则天太后时期也是见不着的，也就只有初唐时期的平昭公主可以相提并论了。

    因着她是圣人唯一的嫡血脉，又是赫赫有名的掌兵公主，安威望极，大臣们都要给她几分面。还有不少人想结她，倒不是要拥立她，那是不可能的。主要是她与当今太的关系很好，结上她就等于成了太/党，未来何愁不平步青云啊？这慕容辅，就是其一位，这态度简直司昭之心路人皆知，因而秦臻心十分看不起。秦臻是发自心地尊重这位公主，而不是想结人家，这与慕容辅的心思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过沈绥心里的白翻得比秦臻还厉害，她的对象不是慕容辅，正是晋国公主李瑾月。暗：我的公主阁，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听闻此案有展了？这消息谁传去的？真是碎嘴啊！昨晚她一夜冥思苦想，也没想什么大名堂来，没办法，只能着上了。

    于是理了理话，开：

    “某以为，此案死者有两位，死于不同的地方，虽是同夜共死，逃不开彼此之间的系，但各自的案又有着较大的差距，各有各的疑。某便先说疑，再讲目前为止的判断。”顿了顿，清了嗓，她便用那沙哑独特的声线娓娓来：

    “首先方丈之死第一大疑，是某于方丈死去的禅室之发现的火盆。这火盆在四周品全打翻的况，摆放端正，引起了某的怀疑。之后，某观察到火盆四周的筵席之上撒了一层薄灰，盆火炭莫名少了许多。经询问，可断定，这火盆案发当晚被动过，其的木炭少了许多，被什么人于某不得而知的原因给取走了。那么，究竟是方丈自己动的，还是凶手动的，不得而知。为何要动，也不得而知。唯一可以行推测的是，火盆当或许焚烧了某不可让外人知晓的东西，以至于凶手亦或者方丈将其焚烧后的灰烬取走藏起或销毁了。

    另外，火盆发现了一金粉末，有异香，某请教了一位医名家，她说此或许正是曾在平康坊胡姬之传风靡过一阵的之药，名唤金醉坊。而这药粉，某在查验方丈遗时，于方丈右手的指与拇指之上也发现了。但是这并不能完全代表着火盆在案发之后呈现的状态是方丈自己直接造成的，证据还太少，无法证明。而清修无、戒律森严的佛教寺院之，为何会现这之药，尚未可知，必需查明。

    方丈之死的第二大疑，是方丈的死因之谜。这个其实与之前第一大疑有一定程度上的关联。方丈很难说是死于意外或者自杀，但是若是他杀，凶手采用的手法，也就是让方丈炭毒死亡的方式，实在太过繁琐、潦草而不彻底。

    若说真的有人意图杀死方丈，那么不确保真的能致人于死地便没有了任何意义。凶手为何要舍简就繁，舍近求远，这很令人费解。作为破案之人，我只能利用合乎一般规律的推断来解释问题，而不能用‘凶手太过弱’亦或‘临到反悔了’这猜测的主观理由来解释这一问题。凶手究竟为何要采用炭毒杀人这一方式？方丈炭毒而亡的过程究竟是怎样的？不解释以上这两个问题，就不能说破解了此案。

    方丈之死的第三大疑，是禅室的供案、佛像被打翻这件事。为何说这个是第三大疑，原因在于供案、佛像，与方丈死去的位置有一定的距离，都在禅室的北面位置，而方丈死于南面的书案之后。我们很容易猜想，这是方丈与凶手搏斗时打翻的。但某认为这个猜想可能不大。某仔细检查过方丈的遗，他的上没有任何的外伤痕迹，很难说死前和人经历过殊死搏斗。凶手如果想要用炭毒杀死方丈，那么就必须先让方丈失去自主能力，而方丈上既无打斗痕迹又无绑缚痕迹，就说明，应当是用了迷药迷了方丈。既然迷了方丈，就不存在和方丈打斗之撞翻供桌的况。唯一能够想来的合理解释是，或许凶手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急躁之打翻了供案。这是结合方丈周被翻得极为杂的品所判断来的结论。那么这就引了另外一个问题，凶手在找什么？这个东西很关键，应当与第二，也就是方丈之死的原因有直接关系。

    以上，是关于方丈之死的三大疑。”

    沈绥说话的时候，晋国公主李瑾月一直非常认真地听着。沈绥坐在秦臻的首坐，低着，只能看清她的侧脸。初时李瑾月还有些走神，因为她觉得沈绥上有很熟悉的觉，仿佛似曾相识。这觉引起了李瑾月的注意，所以她一直想看清她的容貌。奈何沈绥一直低着，她始终看不清晰。不过随着沈绥的分析有条有理地展开，李瑾月被引得开始动脑思考起来，就将这个念抛诸脑后了。沈绥这一席话，说得她是频频，双都开始发亮。她很久没能见到一个人能如此有条理地将事叙述来了。倒不是说朝廷里没有沈绥这样脑清晰的人，而是这位公主阁终日接的都是些格直、不善言辞的武将，很少有武将能有如此条理清晰的语言能力。

    见沈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