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修手指自远山黛剑刃过,血痕凝于半空,变作一把赤剑重新握在手,灵力燃“剑刃”,金的焰几乎冲天而起。
远山黛飞起悬于乌云之间,凛然肃立。
剑意无形,但应风手仍旧是不留行剑的招式。
那一十七式剑招刻在他的识海,任凭周遭再有千百变化,他也能八风不动地使到最极致。不留行剑那四式“无”字剑法差错契合了无剑之剑,此刻威力猛增。应风每一招,步伐虽离火剑阵而动,剑招混合剑阵虚影,将被围困在心的心禁锢得严严实实。
心本来就没有实,但开天辟地以来能在原主死后还不灭的心,恐怕也就面前这一个了,应风不敢掉以轻心。
他第一次面对可以使原宿主修行痕迹的心。
从多方的说法应风确信,一开始所有人的确以为它是姜缘的魂魄,因为谁也没听说过心居然能够存活。
而心在姜缘活着时寄生其灵识,姜缘消亡之后,它先附在了姜缘的剑,后来剑因斩龙折断了,居然还能与龙混为一继续驱使青龙——与它接需要万分小心,一个不慎说不定反被它控制。
如果非得有寄托才能生存,要杀它……
是要毁灭青龙残骸等它失去宿主然后自然消失么?
应风分神暗想着,剑意却不减半分。
另一边,萧白石碰到青龙骨的刹那首先被得手上冒一排小泡。他倒一凉气,朝掌心了,察觉周围好像气变淡了。
骨尚且完整,依稀可见当年青龙吞吐日月的壮丽模样。但随着痕全数褪去,骨的却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发亮,让骨不仅没有半分遗骸冰冷,还维持着一丝可疑的温——
那小小一团发的光蓝带金,很是好看,像翠微山的萤火。
“咦?”萧白石低声,给自己壮胆也希冀识海里那个声音能听见,“是萤火虫不小心跑去了吗,怎么这么?”
片刻后记忆里低沉嘶哑的龙缓慢:“……是神之火。”
萧白石皱眉:“光明的神之火?我知,祝归位后光明只剩废墟,神之火洒满大地,所有的火都被凡人保存……这难是最初的神之火么?听说这东西在人间已经寻不到了,怎么会在这儿?”
青龙半晌才:“神之火一共十枚火,九枚分列九州。伏羲八卦预言会有一次黑暗时期,祝归位之前,托神龙的后代将这枚火代代相传,以防不测。”
最后的神之火?山。与三タ。
“如果没了骨承载,它会怎么样?”萧白石突兀。
青龙语,缓缓:“恐怕不会怎样……这火来到人间就成为凡火而已。”
萧白石了,站起避开那小小的蓝光亮:“现在过去千年,世间不会轻易覆灭……我放心一些。那好,如果一会儿有什么天崩地裂的事发生,再另行想办法——现在两遗骸合二为一,我要开始了。”
青龙轻声嘶鸣,仿佛在对他无言地致谢。
萧白石略一颔首,没有立刻行动。
他忧心忡忡地看向远山黛与全盛的离火剑阵。当不时有冷的、金的光叠闪烁,不知战况如何了。
但他帮不上应风的忙,只能全心全意地相信应风无论什么事都能到,所以自己也不可让应风分神,必须保证每一步都十拿九稳。
萧白石掐一个复杂的手诀,元神再,直直地附在两边残魂上,探索微弱的灵识——
幻境又开。
这一次,他看见的不再是太初以来的走灯。
翠微山上火势冲天,青龙不受控地四带去更多烈焰,吐混杂气的赤焰焚烧草木。而翠微山之外的农田都成了焦土,人烟散尽,只有修士还在奋力一战。
为首那人着朴素灰衣袍,拂尘过每一分灵力都准确地嵌了青龙的经脉大。他在尖锐的嘶鸣来回穿梭,最终落在如今风满楼所在的山。他念念有词,拂尘一甩,荒山上响起轰然雷声。
围绕山谷的七个边角同时迸发了七光!
北斗天罡阵。
青龙被大阵力量密不透风地锁住,接着便是屠龙之力从天而降——
倾盆大雨浇灭了四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是八百年前七位大能联手镇压青龙与姜缘的画面,萧白石想,立刻又发现了疑:青龙在那儿,可是姜缘呢?
最后镇压青龙的时候,姜缘不是已殁,被填了化灵池吗?
一双……
八百年后,青龙的念趋近消亡了,方才的心……是昔年第一个剑修一辈的执念还没有灰飞烟灭么?
心要怎么才能消失,如果不能被斩杀,应风会不会有危险?
思及此萧白石稍一愣怔,随后反应过来这不是他该心的事。他呼,沉浸在青龙识海仔细搜寻着那两边残留的灵识,好让它们彻底和气分开净。
“他疯了……”青龙忽然一声叹息。
萧白石听不懂这句没没尾的话,淡淡“嗯”了声表示自己没有开小差。他一直与九天银河那半截龙骨的灵识为伴,这时两元神并在一起,绕过神之火,又急又不敢放过每一个细微之。
识海弯弯绕绕,又广阔无垠,在北斗天罡阵行将崩溃的一瞬间,领的灰衣修士化了复杂的封印图案,翠微山的一片平坦山谷地而起。
封印封印,无数密密麻麻的符文加诸其上,最后的空隙被一枚树叶填满。
“是……是一叶浮萍的形状!”
萧白石意识到这一时,听见不知从何传来的一声微弱闷哼。灵识产生烈的共振,与那次碰反而受伤一模一样,他稳住心神紊,余光瞥见什么疾驰而过,立刻追了上去。
曲径通幽,倏忽间,海阔天空。
清浊气息在萧白石面前分开,他像在那枚混沌的重新看了一次开天辟地,宁静的风扑面时带来一海咸,不算太好闻的气息,但上那些焦躁与不安全都随之而去了,他净净地站在当场。
“铮——”
剑鸣,大火灼烧,然后所有的一切归于沉寂。
萧白石伸手,那蓝金光亮施施然地飘他的掌心。
方才人的温度降低了许多,只剩令人心向往之的温与柔和。萧白石注视着它,仿佛宇宙的前世今生都在其。
他忽然有千言万语,但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耳畔一声响。
轰!
剑阵,应风差被气横扫,当即怒不可遏。
不留行剑甩一式“无相”,霎时削掉了那虚影的一条胳膊。可它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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