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后,看了应风的表没什么波动,又躲开了视线。
那本《翠微记事》现在还躺在自己的行李,里面辛夷的记录其实并不算多。也许因为那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手札,日常琐碎很少,也没有萧白石以为的关于萧鹤炎的回忆。
他以前一直以为“辛夷”是个女人,是父亲的一生挚。
而萧鹤炎为数不多的提及他,大都是在喝多了的时候。那次萧白石听见,只有只言片语却足够他联想许多了。
“……其实那次很偶然。”萧白石说着,看了应风一,“你来翠微山之前的事。”
应风淡淡一颔首。
萧白石:“我见他一个人醉醺醺的,有可怜,想过去照顾他,不巧知的。
“一般修行到像父亲那境界很轻易就能酒气,不会醉的。可那日他喝光了三坛琼酿,没有醒,在空山朝暮的辛夷坐着。我走近了听见他说,‘总是梦也梦不见你,只有醉了才能忘忧,回到从前’。
“父亲又说,‘当时要我没那么冲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些事?你也不会得罪了那些混账,被他们记恨,说你是妖邪’。
“那次他这么怨念,我听着觉得奇怪,问了句‘什么’。父亲就突然清醒过来,看着我没说话,半晌后让我先去休息。我不放心偷偷在远看他,不一会儿他起屋去了,外面的萤火明明灭灭,我记了很多年。”
萧白石扭过脸凝望室角落里摇曳的烛火,轻声又:“所以我想父亲一定很辛夷,也了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到现在成了执念他不肯往飞升的境界修炼——他对你所作所为我虽不赞同,还是可以理解的。”
就像在黑暗几百年,突然抓到了一丝相似的光。明知不一样,但却无法抗拒。
应风不语,挂怀着被转述的萧鹤炎的话,又暗自猜测:“那些混账”既自萧鹤炎之,大约在说清心和天地盟。
至于“妖邪”之论,和什么会有关系呢?
旁人说的只言片语拼凑来辛夷的模样,那应当是个潜心修炼、隐居翠微山的独行者,断不会和清心有何纠葛。就算有,就算和萧鹤炎有关,为什么被指责为“妖邪”“叛逆”的人非萧鹤炎而是辛夷?
应风这么想着,径直对萧白石坦诚了。
“这个……”萧白石挠了挠,“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我父亲的偏执,若非丹碎得不成样,定要自己造一个和爹爹一样的人吧。那件事是他的逆鳞,我大约知晓他和辛夷的死有关后便不敢问了。”
应风心觉得萧鹤炎是个疯,喃喃:“意外亡,又被天地盟称作‘妖邪’……我猜你爹的修为应该不低。”
“你怎么知?”萧白石睁大了睛,“我、我只听父亲说过一次,他生前灵力大,修为甚至比那时的父亲还要几分。”
“那就不奇怪了。”应风,“他恐怕修行通灵术。”
时间是对得上的。
萧白石现年才刚刚百岁,自称萧鹤炎当初以辛夷的丹碎片与自血、加之一叶浮萍的灵力温养了三年之久,才有了个“形”。
而那时辛夷之死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所以他的“意外亡”距今至少二百年了。
平章别院编撰史,事无细,因详实准确被奉为圭臬。在他们的记录二百年前平淡得不可思议,有一段时间更是直接消失,无人提及,就像“青龙之变”逐渐淹没在所有人的记忆一样。
再说通灵术,现在世人皆知失传了,偶有提起也说是违逆自然的“妖术”,被嗤之以鼻,正统的一脉早就不知断绝在什么时候。
萧白石的通灵术无人传授与生俱来,显然源于那片丹碎片。
那么修为大、还擅通灵之术的辛夷在天地盟岂非就是“妖邪”吗?
应风起先觉得这想法太荒唐,可他越是回忆,越觉得在理。
翠微山,后驱使凶兽化的青龙的修者,辛夷,东海的化灵池,一叶浮萍充沛得不可思议的灵气……
“你是想说……会不会那个修者就是爹爹吗?”萧白石问。
如果这就成为了真相,对萧白石太残忍了。
应风尽心里有此推测,却矢否认:“《山海异闻录》说青龙被封印距今七百余年,除非你爹爹活了千岁之久,我很难相信。”
萧白石自己非要钻这个角尖,追问:“万一他就有呢?”
毕竟萧鹤炎年岁比辛夷要小得多了。
片刻沉默,应风没有接这句话,没有预兆地转移了话题:“先前让你去拿的《翠微记事》,你不是说封禁不在了吗?看过后里面写的什么?”
“就一些琐碎。”
萧白石说着站起,取那本书。
他为防书籍遭到损坏,在上面裹了一层沾符咒的树叶,这时他弹指解除了保护,将《翠微记事》摊在了应风面前。
先前因为柏郎的死应风没有接到《翠微记事》,目光落在那边角的名字时,他如萧白石当时了诧异:“这……不是……?”
“不是。”萧白石懂他的意思,翻辛夷的笔迹给他看,“你瞧,他从这里才开始记,已经用了纸张。说明这本‘山志’传到爹爹手里年份并没有很久远,他要么一直没经手,要么能为尚浅不足以担此重任。”
那圆字迹实在太像三岁儿童,应风无言以对了片刻,:“字倒是可的。”
萧白石忍俊不禁:“比前面几位的好认得多啦!”
说着,他翻到最初几页,那些过分复杂的笔划让睛又有疼了。萧白石抱怨:“我那时想偷看一就拿来,结果这些本认不来嘛!”
“这……”应风皱着眉凑近了些,伸手停顿在半空,抬问,“我可以摸吗?”
萧白石:“嗯?你有绪?”
应风当他默许了,指尖比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读。
他动作太认真,萧白石见状脆觉得应风说不定就认识——反正在他心里现在的应风除了打不来架几乎无所不能——不自禁地放轻了呼,生怕打扰到他。
只是应风看的时间实在太,一页足读了一炷香的工夫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他埋着,廓的影落在桌面,从一侧看连睫上忽闪都能看见。萧白石趴在一旁伸手住影,好似逗应风。
怎么他这些也会啊?萧白石想着,对他的慕又多一层。
前些日他们一路行走,借宿不是在驿站就是在农家,最差的时候脆就在破庙和山里栖一夜。牧禾寸步不离的,萧白石已经很久没和应风单独相了。
此时回顾山以来,萧白石能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