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全现形,自最上裂开了一小,随着萧鹤炎手势一挥,覆盖整个兰渚佳期的结界裂开了。
一刻,所有金化作漫天琉璃雨,几乎照亮半边夜空。
“以前他最喜这小戏法。”萧鹤炎喃喃,抬手接住一片金雨,接着便在掌心彻底消失,“我那时修为不,只能像放一小烟那样放给他看。今日这盛景,他见了不知会多兴。”
应风离开的脚步一顿,接着低声:“没用的。”
而萧鹤炎何尝不知,他略一苦笑后跟上了应风。两人依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回了竹屋廊,萧鹤炎才又开了。
“你以后离白石远一。”
这话带上了一丝严厉,应风好整以暇地靠着檐廊,双手懒散揣在一起,竟有些陌生的吊儿郎当。
他在听见萧白石的名字时睛亮了亮,:“你很害怕?”
“……”
“怕我将他拐上歧途,还是怕他挑衅你的权威?”
见萧鹤炎微微皱起眉时应风便懂了,他指了指自己,对萧鹤炎:“青霄真人,你今日主动开了兰渚佳期的结界,可就再也拦不住我了,未来别后悔。”
萤火映照应风极为秀丽英俊的一张脸,就寝时分,他没有束发,此时周金绿微光衬得白衣胜雪,黑发如瀑。那双着一光亮的睛廓狭,角斜斜地飞起,不笑时固然冷漠至极,似笑非笑的时候有些像狐狸,偏又极风。
萧鹤炎蓦然想起江湖曾经称赞应风的话:若他不是剑修,没有习武,光凭这一副好相貌就能叫无数人倾倒了。
可惜应风从来不以侍人的囚徒。他仗剑时能令九天畏惧,这时手无缚之力,依然是危险的光。
萧鹤炎低估了他。
作者有话说:
应风,活ETC。章开始他俩就对手戏了!莫急!
第5章 温泉太浅
解除结界的事,萧鹤炎没有告诉第二个人。
因此在他把自己锁在空山朝暮一崖底府短暂闭关时,萧白石捺不住又上了兰渚佳期。
翠微山众人虽然修习红尘,但也知自炼气凝神仍不过是凡胎,比之乡野村夫不过多了时间,如果就此放浪形骸,被打回原形只在朝夕之间。萧鹤炎没有立规矩,他会定期行大小周天的闭关,前者四十九天,后者则要满一百零八日。
萧鹤炎闭关时,翠微山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
以谢雨霖为首的阶弟会在住附近的府随萧鹤炎一同闭关,低阶弟也会放慢扫洒和日常修习的节奏,以求节约更多打坐冥想的时间。
每到这般时候整座翠微山就成了萧白石一个人的天。
他质特殊,极少随父亲闭关。就像无师自通了驭兽术一般,哪怕从不找个灵气丰沛的山蹲够一百零八天,萧白石的修为却在每日时练习不断。
这事萧鹤炎应该是知的,睁只闭只而已。
萧鹤炎说过不止一次要萧白石“玩得开心就好”,这话换个对象定要惶恐地以为自己被师尊完全放弃。萧白石心比东海宽,真将此言奉为圭臬,每日在山上四逛,反正他不想什么一派宗师。
想必萧鹤炎也看透了这独生没个大志向,遂听之任之。
此时已过黄昏,好风胧月,山间隐约可见萤火的光亮。
随手扯了叶叼在嘴里,萧白石哼着小曲从小绕到了兰渚佳期,正要和往常一样解开结界却突然发现不同。
原本外面看着像浮在半空的大孤岛不知何时与山林木为一,当数百级台阶一直云雾,正东方的,耸立着一对狸猫雕像,神安静而淡然地蛰伏在草丛——这是他幼时稀薄记忆见过的守护像。
念甫一浮现,萧白石眉微蹙,突然意识到兰渚佳期的结界已经去了。
他试探着迈过草丛踏上第一步台阶,半晌没察觉异样后连忙加快脚步往上跑去。
难父亲放走了应风?这想法只在他心里须臾一转,随后越发烈地振动,萧白石动真气,形几乎快了模糊的残影。
他停在小院外时还有些气犹不定,待发现竹屋廊没有那个熟悉的影后更是一气提到了嗓,心都暂停了一瞬。这时萧白石再无法保持冷静了,他单手一撑翻过低矮竹篱,径直往后院绕去。
应风被囚在此整七年,萧白石偷偷来的次数没有上百也有八十。他早摸清了应风的行动,多半都在院赏,否则便立在池边看鱼。
有时他也想,应风会不会太乖顺了些?但换位思考,跑是跑不得的,又没法脆地解决了萧鹤炎,与其终日怨妇似的闷在屋里,还不如活得自在些,这衣来伸手饭来张的神仙日不知多少人羡慕还求而不得。
今日无论廊还是池畔萧白石都没找到应风。
萧白石心一沉,正在慌时忽然听见了一声。
兰渚佳期不会有第三个人在此,萧白石笃定地想。他吐了那片叼着的叶,过快的心恢复正常,接着便循声而去。
竹篱半掩着,自小径往行,树间朵繁盛,沉甸甸地压枝一直垂到行人肩上,如同置桃源。为了应风的安全,兰渚佳期上没有任何走兽,偶尔飞过两只鸟雀也是急速在枝上一就匆忙飞走。
萧白石越往走,偶尔传来的一两声涟漪响动越发清晰。他心疑窦丛生,接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燥起来。
兰渚佳期最低便是萧鹤炎为应风所筑汤池,逢七便有专人引来山间温泉供他沐浴。此前萧白石不是没撞见过,但那寥寥几回应风都已经沐浴完毕披衣回到院了。他清楚地记得那人被温泉熏得泛红的脸,瀑布似的黑发漉漉地往旁边拨,就这么仰躺在竹编藤椅上小憩。
可他还没见过正在沐浴的应风,也不知那汤池原来离院这么近。
温泉的气息侵袭萧白石灵的官,让他脚步突然一踌躇。萧白石原地呆愣片刻,萤火虫从肩膀上掠过,光亮在他角轻轻一,又轻快地飘远了。
他为什么不顾份也要屡屡偷上兰渚佳期?
因为应风的眉都像在了自己心里,第一次见到时便暗自喜上了。他知应风不甘心被困于此,想要暗自把他放走但解不开结界。现在结界没了,不原因是什么,他若把应风放翠微山,是不是对方会开心些?
那样漂亮的一张脸,笑一笑不知会多令人心动。
萧白石惊觉,他来十次、几十次、一百次,守在小院外站着就是整天,无非也想看应风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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