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那关公就是个骗,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燕纪来一咬定是自己手气不佳,不是受骗;单凤丛则非要他承认是被骗了。
叶琬听得昏脑胀,她不话,转想要离开。燕纪来看到了,忙阻止她。单凤丛也想起了什么,问她:“钱怎么办?就不能再便宜么?一万块,都能置地买房了。”
叶琬摇摇:“这里的警察,和氓是一气的。我怕兆青吃苦,没敢讨价还价。”
单凤丛咬着指甲:“这说得也是。”她又瞪了燕纪来一,似在说:若非你这么蠢,我们怎么会束手无策?
燕纪来心愤懑,想这女人吃他的、喝他的,全从上到都是他的钱给装扮来的,居然这么不恤他,抓了他一错,就要闹得人尽皆知,非要他当着叶琬承认自己是个没脑、易受骗的蠢货不可。
他忽然冷冷一笑,说:“真要钱,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这几天买的两件貂大衣和一些金银首饰,先还了回去,就有钱保三弟来了。”
叶琬睛一亮。
单凤丛却双火,她说:“我买的是折扣货,不包退的。”
燕纪来说:“不退,那去当了也行啊。”
单凤丛了起来,说:“我姓单的虽然是唱戏的,但这辈没沦落到去当铺当过东西。姓燕的,你在我上钱,后悔了是不是?那就直说。我稀罕你这些东西呢。拿走,你全拿走。以后你就是想再为我钱,也没那机会了。”
她将行李收好的大衣、饰品全拿来,一件件扔到燕纪来脸上。
燕纪来见她这样歇斯底里,倒后悔了。单凤丛见势,便哭了起来,骂他没良心,玩腻了就开始嫌弃她。
燕纪来急了,也洒了几滴泪,赌咒发誓自己绝没有这个意思。他又拉叶琬来劝她,见叶琬不动,他跺脚说:“兆青在巡捕房里,你还跟我闹!”
单凤丛这才止了些,委委屈屈地说:“反正都是我的错。当铺我是不去的,要去你们去。”她又唉声叹气,“都知我跟着你来上海,就这样空手回去,人家还当我赶不及倒贴你呢。我也真是贱,在澳门呆得好好的,来什么上海?”
燕纪来为难地看着叶琬,说:“不然,你拿我的几件衣服和手表去当了?那块手表是瑞士货,没准能多当几个钱。”
他一转,单凤丛也彻底了来。她转转珠,说:“兆青是和赵家那小妞在一起时的事,说到底,还不为了她?她们怎么着,也要一保金吧。”燕纪来:“这个要的。”
叶琬在心里无力地笑了一,知这两个人,也是指望不上了。纵勉用了他们的钱,以后也麻烦。
她直背脊,问燕纪来:“二哥,你刚才在哪个赌场输了钱?”
燕纪来一愣。单凤丛赶忙说:“愚园路那里的好莱坞赌场。怎么,你要去?”
燕纪来忙说:“使不得。这儿都是帮会的人在赌场,和我们自己家开的不一样。你一个年轻姑娘,去了要吃亏的。”单凤丛双手抱,冷笑着瞥了他一。
叶琬说了声“放心”,就不理燕纪来的阻拦,走了去。
她对边人异常失望,积了一肚的火,反燃了她的斗志。她想:“求人不如求己,与其求这帮自私、无能的废,不如姑娘我自己去钱。”
☆、仇人的尾
上海滩氓分帮派,赌场也分派。有广东帮,有本地帮,还有本地帮和粤帮联手的。愚园路上的好莱坞赌场,就是广东帮的地盘。
上海的赌场,即使规模小,也比澳门的大而气派。往来客人也更加鱼龙混杂。但赌场到底是赌场,本质都一样:为了赢钱。
叶琬买了泥码场,嗅到那熟悉的气味,心便安定来。她想:“我一定能在天亮之前,到一万块钱。”
她先在大场里走走看看。她最拿手的是骰宝,但上海的赌场防得严,在盅盒罩上玻璃,又在盅底垫上厚绒布,她听了几桌,都无把握,遂毅然弃了骰宝。
大场一角有张小桌,围桌赌客多是女太太。叶琬在旁看了会儿,见荷官先将除大、小怪外的五十二张牌摊开给客人过目,然后翻过来一气,完由客人自己摸牌,摸十张,翻来数最大的人赢,和荷官分吃其他家。
叶琬看明白规则,就泥码摸牌。她记本来好,又刻意练过。她瞄准了四张K、四张Q和两张J。荷官翻过牌,其她太太们在互相说笑,她却两只放十个钩,牢牢钩住那十张牌,随动而动。荷官一停手,她飞快手,抢先将那十张牌到自己前。
待翻开牌,她面前四张K、四张Q、两张J。旁边人一阵惊叹,羡慕她运气好。
接来两次,叶琬毫不容,又摸了两个“一四四”。围观人众越来越多,大多都看门,知此女绝非一时“手气好”这么简单,说不定是别家赌场派来砸场的。
赌场经理听人汇报,也走了过来,站在叶琬后看。叶琬没理会,照样摸个“一四四”来。
这次摸完,经理对叶琬说:“这位姑娘,手气这样好,单玩摸牌,可惜了。有没有兴趣玩梭哈?”
叶琬转,见个关公似的人穿一青罩袍,正垂看着她。她想起单凤丛的描述,心里微微一笑。
这赌式,输赢不多。她虽连赢四把,也没赚多少。她本来就在等赌场负责人来。
那经理一提议带她去玩梭哈,她立刻答应了。
经理引她去二楼。他边走边扭看她:“这位姑娘,好生面善。我们之前见过么?”叶琬摇摇。
经理又问:“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叶琬说:“我是澳门人,来上海玩两天就走。”
经理地“哦”了一声,就不再问了。
二楼一条走廊通到底,右边是一间廊式大屋。屋里四个男人,正围着一张紫檀木雕桌打扑克牌。
靠门一位四十多岁的男,穿条纹西装,梳得油光蹭亮、一丝不苟,两撇八字胡也湛然有光,神气地往上翘着。他瞟了经理和叶琬一,将手边一只瓷杯往外推了推,斯斯文文地对经理说:“好巧,我正要叫人添呢。”
经理说:“我这就叫人来添。老霍,你们四个人,再添一个,行不行?”
桌上另外三个男人这才一齐看向叶琬,脸上微惊奇之。叶琬看着不像人家的太太或者姨太太,也不像一般际,倒有些像绝不会现在赌场的大人家小。不过人是赌场经理带过来的,应该没大问题。
老霍当先说:“我无所谓,怎么都行。”另外几人也都表示同意。
经理指使人给叶琬加了把椅,让她在老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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