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陶晓东今天的客
是一个在校的学生, 
发很短的一个小姑娘, 差不多是个寸。很白很瘦, 脸上化了妆, 很漂亮。
角
有颗泪痣，她在泪痣周围
了两颗小亮片。
图是之前在陶晓东图库里挑的，一个刺图案。半边是个几何图形, 另外半边碎片逐渐淡开, 颗粒
很重。
陶晓东只有一只手能用, 需要个小助手。经常跟着他的一个小男生主动过来了, 给自己也带了手
，当陶晓东的另一只手使。他需要
的就是
着那一小块
肤，以及拿着棉片
拭。陶晓东一只手拿机
, 跟小姑娘说：“我今天可能会慢一, 给你打个折。”
“好啊。”姑娘已经换完了短
，
着小
，没太在意。
刺本来也耗时，不能连贯地走针，都要一一刺上去。这个活够陶晓东小半天的，这
东西看着容易，实际很细致。
旁边工位是个年轻纹
师, 跟迪也同一年来的，擅
小清新风格。他客都是年轻人, 他的图都是
的, 颜
走得透亮
净, 年龄大的一般不太接受这风格。
他的客也是个学生，
纹的一只小虎，粉的，可可
。
又到了熟悉的讲故事环节，迪也本来今天也有活，一听这边开始讲述上了，直接带着他客上了三楼，怕他客被人勾得也讲故事。
今天故事比较简单，一个常见的分手后还记挂着前女友的苦
男孩的心。
本来想要纹个前女友的名字缩写，被纹师拦住了，让他换成一个其他有替代
的东西。年轻时候的早晚忘得掉，到时候洗又洗不净，留着又难受。换个小东西，想忘的时候就想不起来最初纹它是为什么了。
汤索言回来的时候那边故事刚讲完，从恋说到结束。
陶晓东手里的小姑娘听得还
认真，听完问陶晓东：“怎么纹都有意义，我没有。”
陶晓东说：“不用非得有意义。”
戈跟在汤索言后面，狗得不行，给他拿了个椅
，就放陶晓东不远，说“汤医生您坐”。
汤索言
了谢，问陶晓东：“能打针吗？还是等你工作完？”
“能打。”陶晓东抬冲他笑，“不耽误。”
陶晓东旁边那个小聋人助手绕了一圈，去对面了，把位置迅速让了
来。
“现在上门打针的大夫都这个规格吗？”旁边刚讲完故事的男生小声问了句。
没人说话，纹师就光笑。
他又问：“哪个平台叫的大夫啊？
次打针我也叫一个。”
他纹师笑着说：“这是人自己家大夫，你叫不来。”
针打在手腕侧，汤索言坐在他旁边，陶晓东打针的手就搭在汤索言上。
陶晓东让他去休息区就行，他这没事儿。汤索言说怕他不注意碰了手，而且一会儿还得换瓶。
这么一个气质和这个场所格格不
的人，坐之后小声跟陶晓东说着话，这气氛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客小姑娘在他俩上来回转了几圈，然后问：“去年我看新闻护士上门打针打问题都吃官司了，你们这么打针行啊？”
陶晓东边低走针边说：“没事儿。”
小姑娘过会儿半开玩笑地问：“不提前签个声明啥的？打问题算谁的？”
汤索言说：“我的。”
大黄去录一期节目了，这两天店里有事都只能找陶晓东说。好在这天也没什么事，让陶晓东能踏实个活。
小姑娘动了，陶晓东没抬：“疼了？”
“还行，能住。”姑娘摸了摸自己短发，问，“我这是不是太没意义了，好像每个纹在上的图案都得有个故事吧？这没个故事讲讲好像没注灵魂。”
陶晓东听完她的话，看了她一。
“是不是？”姑娘看着自己的，“我这也没个前任什么的，狗前任也值不上我往上留什么。”
陶晓东笑了，说：“每一个纹都有灵魂，不用故意去追求这个。”
汤索言站起来给陶晓东换了瓶药，陶晓东因为着活，所以说话慢慢的，很沉缓：“你今天来的这家店，你遇到的残着左手的纹师，以及帮他打针的医生，还有我对面的这个不说话的助手，这些都是故事的一
分。”
汤索言重新坐，陶晓东又把手放回他上，自己还淡淡笑了，低继续说：“从今天开始你上有了一个好看的图案，但是这个过程很难熬也很疼……因为这个纹你见到的每一个人和每一次相遇，这本就是故事。”
他这番话说完小姑娘沉默了好一会儿，汤索言也侧着看他。陶晓东活的时候向来专注，低着，脖颈会有一很雄也很漂亮的线条，衣领和低去的脖颈间容一个小小的空隙。
陶晓东受到汤索言在看他，针间隙看过来，从睛看他笑了，问：“我说得对不对？汤医生？”
汤索言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然后
着笑意了。
在纹这个行当里，陶晓东是有绝对地位的，从他的嘴里说来的话都很有分量。
这是汤索言第一次见到工作时的他，跟平时不太一样，神、状态，都不同。很严肃，可也很从容。每个动作都很熟练，动作间的衔接
畅又随。
汤索言一直在看他，看他拿着机的手，也看随着他的走针渐渐显来的图。
陶晓东被他看着也不觉得不自在，时不时朝他笑一，或者用左手还能动的
指在汤索言上轻轻敲一敲。
这个图确实用的时间比平时要，陶晓东一只手活还是没那么舒服，小助手第一次跟他
合，默契还不是那么足。陶晓东跟楼说减掉两个小时。慢是慢了，但也不至于有两个小时那么多。陶晓东说应该的，多疼了那么时间。
小姑娘觉得自己挣着了，说着“谢谢”。
陶晓东笑着跟她说：“纹师因为手残了一只，少收了两小时费，这也是故事。”
小姑娘朝他竖了拇指，一天来自己都觉得上的图很有意义，她晃了晃拇指说：“不愧是陶老师。”
陶老师了小半天活，还是有累。
午两人在店里吃的，店里剩的人留他俩晚上一起吃，汤索言笑着不说话，陶晓东摇：“不了。”
别人继续留，陶晓东脸上故意挂了暧昧模样：“别留我，再留就不懂事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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