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刚
班。你过来怎么没叫我？”
陶晓东本来躺在床上要睡了，这会儿一听汤索言才班吓了一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才班？”
“嗯, 这几天忙。”汤索言说。
“那现在呢？你在哪儿啊？”陶晓东皱着眉问。
“停车场。”汤索言跟他说, “饭盒我拿到了，你是不是等了
久？你应该上楼找我。”
“我上去了, 看你忙呢就又走了, 碰上个你们科的护士, 说汤主任这几天忙飞了。”陶晓东坐了起来, “那你赶
回家啊, 你还打什么电话？你快
回家吃东西休息。”
汤索言忙了一天本来晚上很疲，可这会儿坐在车里听着陶晓东小声在电话里说话, 突然觉得很舒服。就那
繁忙过后的平静, 从心里往外觉得从容踏实。
“我早上说了班给你打电话, 总不能说完不算数了。”汤索言笑了, “不是有意不回你消息，不打个电话显得我冷着你，没有。”
“我知
没有，你赶回家。”陶晓东都笑了，“嗨”了声，“我说了我神经
，不会想那些，你也不用计较那么多。半夜了班还得特意给我打个电话，可千万别，你放松就可以了言哥。”
陶晓东都快上火了：“这么
太累了，真用不着。你忙就不用特意打给我，好好休息是正事儿。”
汤索言听着他说，听完低声：“让你说得我
觉现在就该挂电话了。”
“挂啊，”陶晓东跟他说，“都几了你还不回家。”
汤索言打了个电话，话没说几句，陶晓东倒是一直赶他。汤索言沉默了几秒，之后无奈地笑了，问：“我就想给你打个电话，这样行吗？”
陶晓东那边也安静了几秒，之后笑着小声说：“那行。”
这么说话味儿可就跟刚才不一样了，俩人也不说话，互相听着对方的呼
。沉默之也不尴尬。
过会儿陶晓东问：“累吧？”
“累。”汤索言靠在那，举着电话的右手觉得酸，换成左手拿，“周开会，事太多了，觉时间不够用。”
他工作上的事陶晓东完全帮不上忙，这时候安
的话也说不
来，都是这个年纪的男人，空
安不用说，说了也没用。忙起来的时候不会因为别人一句“慢慢来”就从容来，事儿也不会因为别人安两句就变少了。
所以陶晓东只说：“忙过这阵儿就好了，等你忙完我陪你放松。”
“怎么陪？”汤索言问他。
本来陶晓东说上句话的时候正经的，汤索言问着听起来也正经，可是陶晓东再要开之前突然脑
里就不正经了，没等说话声先虚了，问：“你想我怎么陪？”
汤索言也不答，不说话，只是隔着电话笑了两声。
他的笑声传过来有烧耳朵，陶晓东坐在自己床上扯了扯耳朵，说：“你回家吧好不？快十一半了，你到家太晚了，本来就忙你多留时间睡觉。”
汤索言“嗯”了声，然后问了句：“你跟谁都这么说话吗？”
“怎么说？”陶晓东问。
“就……”汤索言声音里
着笑意，“哄着说？”
“靠那当然不是！”陶晓东迅速否认，“我跟谁都这么说话那不
了么？我要都跟客
这么说话得惹多些麻烦。”
汤索言听完还是笑，右手在方向盘上刮了刮，说：“知了。”
每天半夜班，早上天不亮就得起，这样的生活得一直到年会结束。
会上除了更新的技术和方法上的
，也得有这一年疑难病例的治疗方案研讨，成功还是失败都得拿来摆摆。
赶上这么个关键时间，那位退休了的老
天天在病房里闹，
睛一难受了就嚷嚷着找汤索言。不大不小这么个事故，要说它大，没有人能保证手术一定是成功的，手术都有失败的风险，可要说它小，也确实是医生判断失误造成的。
如果线是汤索言同意拆的，那它甚至都算不上事故，那是医生预判失败，没把握好拆线时机。问题就在值班医生没经过主治大夫同意就给拆了，如果当时电话打通了汤索言不可能让他拆，确实拆早了，没到时候。
这事在医院里不说每天都发生，可这么多科室，每个月都得有几起。医院一般不会主动去问责，问也不太会往汤索言
上问。值班的林医生去年刚
转完留在科室，经验太浅。这次也知自己惹麻烦了，写过程总结的时候略过了给汤索言打了个电话没打通的事，写的是“未联系主治医生”。
汤索言看了之后返了回去，让他照实写。
林医生摸不清他这话是真这么想还是就这样一说，还
持了一。
汤索言跟他说：“该怎么写你就怎么写。”
林医生怕真那么写让汤索言担上责任，毕竟当时他的电话没打通。年轻的小医生还自责的，想着把汤主任摘净。
汤索言面对着这么一张白纸，一时间都不知该用什么态度跟他说话。这小医生到现在都觉得汤索言是关机了，想要帮他遮掩。
汤索言这几天忙得一直没倒空来理这事，小医生忐忑了好多天，还无助。
说是小，现在能在医院转正当个大夫的，能小到哪去，哪个不得三十多啊。博士毕业都多大了，还得大转小转，汤索言其实并不比他们大多少。
汤索言像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被徐老从国外亲自带回来，半请半
行要求，让他回国，回临床。老师当时亲自去了他的住，两人聊了七八个小时，聊了很多。
汤索言
上有责任，从回来就没轻松过，没人拿他当白纸带，他也用不着。
林医生一边自责，一边也觉得委屈。觉得当时把自己
到那个境地了，主任联系不上，患者惹不起，不知怎么
才对。他一个小大夫人微言轻，就是一个夹
间的气筒。
他小心地看着汤索言，试探着问：“主任，那您说这
况……我怎么才是对的？”
汤索言翻着手里的病例单，都没抬，跟他说：“继续给我打电话。”
林医生眨了眨，心说你关机了我打不通。
汤索言说：“我从来不关机。”
对方问：“那如果我实在联系不上您呢？”
汤索言抬一：“给其他医生打，青光组那么多位主治医生，哪位都可以，哪怕你打给徐教授都可以。自己临床判断经验少，基本功不扎实，你就得找能判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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