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陶淮南立刻回:“吃过了,洗完澡了。”
迟骋的声音听起来平平静静,没什么绪:“防晒涂了吗?”
陶淮南抿着回:“你没给我带。”
迟骋:“给你带了,就在你包里,你自己不会摸?什么话我不说你自己就不记得?”
他这样显得有凶,陶淮南手指在床单上抠了抠,不吭声了。
其实迟骋向来就不是什么温和,从捡他回来到现在,他给人的印象一直就是很冷的一个男生,在家会好些,但也不是温柔系的。
陶淮南不说话,过会儿迟骋又发来一条,语气也没什么改善:“摔了没有?”
陶晓东洗完澡来,正好听见陶淮南告状:“摔了好几次,哥不会牵我,前面有东西他自己迈过去了就把我忘了,还嫌我把他衣服扯变形。”
陶晓东低声笑,还是觉得没带迟骋来失算了。
不怪陶淮南告状,陶晓东确实照顾得不好,这些年他单独带着陶淮南的时间太少了。平时不什么陶淮南都跟迟骋在一起,陶淮南是在迟骋手里的,两个小孩儿实打实是牵着手大的。
陶晓东听着他们俩聊天,坐旁边听得有滋味儿。敲门声响起来,陶晓东站起来开门,门是汤索言。他刚从医院过来,上衣服都还没换。
陶晓东澡都洗完了,穿着睡觉穿的短袖和大短,俩人对比明显。陶晓东叫了声“言哥”,问他:“怎么了?”
汤索言把手里拿的几包零递给他,都是开心果桃仁什么的,说:“护士给的,给小南打发时间吧。”
陶晓东接过来,说“行”。
汤索言看着他这一,问:“要休息了?”
“啊,”陶晓东笑着说,“听小南跟他小哥告我状,说我给他摔着了。”
汤索言,说他:“你也不冤。”
“不冤,”陶晓东回看了他弟,“脸都磕着了。”
汤索言说:“明天转程,我得晚走,你俩要不上午先等我。”
“行,”陶晓东肯定没得说,“等你,你完事儿给我打电话就行。”
这趟来汤索言一直跟这哥俩在一块,都习惯了。有时候谁有事找陶晓东找不着了就去问汤索言,汤索言白天都在医院看诊,他哪能知,多就是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时间了其他人就也都习惯了,找不着陶总就问汤主任。
第二天医院车队起早就走了,要去一个县城,路程大概得将近四个小时,其很都是山。汤索言前一天答应了一位家,说孩明天上午才回来,想给孩看看睛,孩说睛两边有东西挡着。
汤索言答应了,第二天上午只有他一个人还在这边等。反正也都收拾完了,陶晓东和陶淮南没什么事,就一起在县医院一起等。后来患者来了,是个十岁的男孩儿。
男孩儿有怕生,一直往他爸爸后缩。汤索言冲他招手,说:“过来。”
男孩儿挪过来,汤索言让他坐在对面,温声问他:“睛怎么了?”
“两边有东西挡着,有时候前也看不清,像有雾一样。”男孩儿声音很小,对医生有惧怕。
汤索言给他看底,一边问他:“还有呢?”
小男孩儿在底镜看起来很张,不敢说话,汤索言又问了他一次,男孩儿才慢慢开:“晚上看不清楚。”
他爸爸对这像是并不知,问他怎么没说过。汤索言问这位爸爸:“家族里有视力不好的人吗?”
对方说:“我父亲是盲人。”
汤索言接来就没说话,沉默着观察底,之后看了陶晓东,跟他示意要不要带陶淮南去。
陶晓东立刻就懂了,对他摇了摇,示意没事儿。
除了男孩儿和他的父亲,另外这三个人都清楚他是怎么了。本来不确定,汤索言跟陶晓东换的那个神,也就清楚了。
陶晓东暗自在心里叹了气。
陶淮南捧着保温杯喝,的睫遮着低垂的,旁人看不他的睛有问题。
汤索言在这儿不会把话直接跟他们说透,他诊断靠的是经验,看看底基本就能确定了,但是给病人反馈得靠检查单,靠数据。汤索言只能让他们去市里医院再检查。
他只说疑似或者初步诊断,那位父亲开始还沉着地听着汤索言说话,像是还不知这个陌生的名词代表着什么。
视网素变,一个不难诊断却无法医治的病。陶淮南因为这个病失去了视力,无数人致盲都是因为它。
陶淮南安安静静听着汤索言跟男孩儿和他父亲的话,父亲听到后来有些怕了,连问话都直接了起来:“大夫……这个病能治吗?会瞎吗?”
汤索言沉默了片刻,:“能减缓。”
“不能治?”父亲的声音发了颤,“手术也不能吗?就没有办法?”
“暂时不能,”汤索言又肯定,“以后会有。”
现在说以后那就是画饼,家属心里清楚,可还是有了希望。
陶晓东看了陶淮南,他依然平静地喝着,陶晓东伸手摸了摸他的。
其实汤索言作为一个科医生,各各样的病他看得太多了。能治的,不能治的,别人不能治他能治的,都太多了。今天可能是因为陶淮南就在他面前,也可能是对于这些他们都无能为力的病,还是让人打从心里觉得无奈。
陶淮南没他们以为的那么,他瞎了这么多年,早都麻木了。所以上车之后他哥和汤医生都有沉默,就他看起来一切正常,逗逗这个逗逗那个,逗来逗去把自己说困了。
半天没听见他说话,汤索言回看了一,陶晓东说:“睡了。”
汤索言说:“你累的话也睡会儿吧。”
“我不累。”陶晓东喝了了咙。
路上没什么车,正值午,这会儿外面得厉害。陶晓东有怕司机困,所以找话跟他聊。司机是本地人,他的普通话听起来有艰难,陶晓东经常听岔,朝着其他方向说,再被司机纠正回来,汤索言听他俩费劲的聊天听得时不时笑一。
陶晓东跟他说:“你别笑了,睡会儿,午你还有得忙。”
汤索言说:“没事儿。”
陶晓东陪司机聊天是有用的,司机倒是一没困,可他们还是没能顺利到地方。司机之前自言自语念了一句车越开越沉,陶晓东没当回事。
过会儿车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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