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德鲁西娅之死

    *

    16周六

    昌炤开车回家。她一路哼着歌，顺便把后备箱里的一个大包也背了上去。

    沉的很。但是还好有电梯。

    麻绳。

    挂哪儿呢？

    她抬往天板看去。

    嘶，试试那个吊灯？

    她搬了个椅，踩了上去，牢牢打了几个结。

    她把伸圈里。

    怎么说呢怪硌得慌。

    太糙了。也许应该买塑料的。

    她踢掉了椅。

    一秒，两秒，三秒她摔了来。

    吊灯的电线被拉来半截。

    。她骂了声。劣质产品。她九十斤，怎么能支撑不住！

    她跨过麻绳。

    还勒得她怪疼的。但是这让她想起个东西。

    一枚戒指。

    里面刻了CZ2。外是简洁的曲线，似火，又似浪。

    她开开心心地上，决定换个方式。

    尽她特地为此换了条白纱裙。

    她看了看楼房的度。算了，容易半残。

    再去厨房转了圈。菜刀还是有胆小，不去手。

    但是天然气不错。

    她拉上电闸。翻床单，浸，围住窗边，门的隙，再打开天然气开关。

    完！可以坐享其成了。

    她坐在垫上，抱着玩熊。

    也许要留几句遗言？

    她给闺打电话，甜甜地说：喂，清清～

    噫好好讲话。闺抖了一疙瘩，嘛？

    想你了。

    哈？闺一脸问号，你是在兴吗？因为你哥终于愿意跟你去看那场剧了？

    是的！她雀跃地回，我终于，完成了我的心愿。

    哈哈不太懂。闺说，看了有什么作用吗？

    昌炤诚实说：这倒是没有。

    我只是在等一个结果。昌炤微笑着，它本没什么作用，只是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它是开始，是转折。这次突然又有了一个机会，那我想，不如就当作结束吧，当告别。

    闺试探问：你决定完全放你哥了？

    是啊。昌炤说。

    卧槽，我还以为你就一辈要栽在这事儿上了！居然还他妈能等到这天！闺兴奋，恭喜脱离苦海！明天不，现在，现在就和们儿来喝酒！我请你！我再叫上小夏她们不对，再找几个帅哥！让你今晚就脱单

    昌炤说：不行啊，今天累了。明天不，周六吧。

    哈？为什么？

    昌炤说：今天休息，再请一周假，我打算去旅游。

    闺：行吧行吧，你开心就好。对了，你是怎么突然能到的？

    昌炤神秘地说：我找到一个好办法。

    闺的声音也神秘起来：哦？什么神秘的好办法？

    昌炤说：周再告诉你！接去我要和我妈妈打电话啦。

    闺：你是狗吧？！我专门抛弃我的小男友和你专心打电话，你却

    和小男友好好过呀。再见啦。昌炤挂了电话。

    她先想打给妈妈，最后却转播了昌沚的。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请稍候再拨

    昌炤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拨给妈妈。

    她觉得呼有困难。于是她编辑了一条定时短信，谢父母多年的养育之恩，祝他们健康，非常抱歉。

    她又打了个电话给昌沚。

    还在通话。

    好吧，她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

    似近但远。

    她闭抱着熊。

    白的月光照到她上。她好像坐上了小舟，飘在星海里。那叶孤舟慢慢摇啊，摇啊，靠到了银河的洲边。有谁栓住了船，周围便生了芦苇，丛丛地将她遮了起来。

    她慢慢睡着。觉到了一清冷又温馨的、懒洋洋的幸福。

    *

    17周六

    昌沚到了昌炤家。他一边摁门铃，一边打电话。

    还是没人接。

    也许只是门了。

    在门犹豫了会，他还是摸了钥匙。

    打开门一片漆黑。

    他反而松了气。应该是真的门了。

    不知为什么不安。可能是她最后意味不明的话。或许是她的态度？她总是这样，在难过的时候表现得很开心。

    很多时候，他也分不清那究竟是真的快乐，或者只是将痛苦包装起来。

    不过最近也没什么值得她特别痛苦的事吧？

    他打算先在她的房里醒醒酒。

    他开灯。

    没亮？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走客厅。

    麻绳？！

    他的酒直接被吓醒了一半。

    他在房里叫昌炤的名字：炤炤，炤炤？昌炤！你在吗？

    他一间间的房间冲去。

    卧室，不在；卫生间，不在；厨房反锁了！

    他拼命敲门：炤炤！炤炤！你开门！

    他拨了个电话去，手机铃声闷闷地从里面传来。

    他拎起椅撞了过去。

    砰

    昌炤躺在垫上，蜷成一团抱着自己，玩熊到一边。

    她穿着米白的纱裙，着金的王冠，黑藻发散开。

    昌沚冲去把人抱来。

    她的嘴发紫。

    昌沚的手在抖。他把人平放在客厅，关掉天然气，到开窗通风。

    他拨打120，3个数字输了半天。

    对方说上过来。

    可他等不及了。他好像摸不到她的心，好像觉得她的在变凉。

    他尝试了人工呼和心脏压。

    毫无作用。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八分钟过去了。

    为什么还没到？

    他把她背了去。

    炤炤

    他摸车钥匙解锁。

    没上。是这里，这是上锁的。

    解锁钥匙从他手里了去。

    他把昌炤放，在地上摸钥匙。

    他太慌了。直到打开门，手仍在不停地发抖。

    他把昌炤安置到车里。

    他甚至来不及说什么话，坐上车直接发动了。

    他连闯了三个红灯。没看自己的车速。

    再渡过那座跨江大桥，转两个弯就到了。

    昌沚再次提速。

    突然间，手机响了。

    他瞥了。好像是救护车。他去摸手机。

    一低间，前方的大货车变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