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那应该归原位才对,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东西?”
汤君赫偏过脸,低声说:“十年前你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现在该还给我了。”
杨煊并不放手,仍旧握着他的手腕,力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势:“如果我不想还呢?”
汤君赫疼裂,有气无力地摇了摇:“我很累了。”其实闷了很多话想问,譬如为什么不早说呢,为什么把这张十年前的照片一直留到了现在,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但他真的太累了。
汤小年的死几乎击垮了他的神志,突如其来的烧又将他的大脑搅得一片混沌,再加上刚刚这张照片引起的汹涌的回忆,让他一时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问。
杨煊低盯着他看,半晌,他握着汤君赫的那只手稍稍松开,朝移去,将汤君赫攥着照片的那只手包裹起来,然后抬起另一只手臂,将他揽到自己怀里,手掌落到他的脑后,很轻地叹了气。
汤君赫的额抵到杨煊的肩膀上,谁也不说话了,无声而安静地拥抱着。
黄昏的夕照屋里,将他们叠在一起的影拉得很,屋里的光线越来越暗,直至最后一丝天光也被带走,只剩昏暗时,汤君赫攥的手松开了,将那张照片还给了杨煊,然后他站直,离开杨煊的怀抱,嗓音微哑地说:“我想睡一觉。”
“去睡吧。”杨煊了他的发,松开了抱着他的那只手臂。
汤君赫去浴室里洗了澡,从浇来时,他闭着睛,脑闪过一个想法:杨煊今晚睡在哪儿?
他的床是双人床,宽度足够两个人睡,诚然,兄弟俩睡在一张床上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在兄弟的名义,他们很多事都不算过分,但他们却又不仅仅是兄弟。
汤君赫从浴室走来时,杨煊正坐在沙发上,后仰着靠在沙发背上,见他来,转过脸看向他。
洗过澡的汤君赫穿着有些宽松的白T恤,白皙的肤被蒸得有些泛红,看上去像个二十的大学生,跟穿白大褂的汤医生判若两人。年少时他就漂亮得惊人,也许是因为惯于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十年间的岁月没有让他沾染上一丝一毫的市井气息,他看上去净而纯粹,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疏离。
汤君赫被烧得有些犯,他走到药箱前,背对着杨煊翻退烧药,连都懒得接,咽去,然后走到床边,钻被窝里睡觉。旁边留一人的空位,他闭上睛说:“衣柜里有被,你一会儿自己拿。”
杨煊应了一声“好”,汤君赫便不再说什么。他觉到杨煊的目光落到自己上,他的目光总是像有重量似的,让人无法忽视,但也许是因为过度疲惫加上退烧药的安眠作用,这次他没再失眠,很快陷睡眠。
在汤君赫睡着之后不久,杨煊也站起来走到床边,低看着他。事实上他带了一张行军床过来,在楼车的后备箱里,但他在想要不要拿上来。
他并不想趁人之危,那次汤君赫醉酒时便是这样,这次也一样。十年前的那场烧般的恋因为年少冲动而了节奏,那在他们都成大人的十年之后,杨煊希望这一次,他们能够像普通的侣那样,从牵手开始,然后接吻,最后上床。
他有意掌控着这场恋的节奏,然而乎预料的是,他可以游刃有余地掌控很多任务的过程,预知各危险的可能,在这场想要认真对待的面前,却总是被各事打步调,以至于有些被动。
缩在被窝里的汤君赫睡得很熟,刚刚洗过的发还没透,有些凌地贴在额前,杨煊在空的床边坐来,伸手帮他把额发拨上去,但手背一贴到他的额上,他就立刻意识到汤君赫发烧了。
杨煊翻过手认真地试了试他额的温度,手心里,他皱起眉,试图把汤君赫叫起来,低声:“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汤君赫的睫颤了一,却并没有什么反应,这一觉睡得太香了,他还不想醒。继而他听到杨煊在他耳边说,君赫,醒醒,印象这还是杨煊第一次这样叫他,声音低沉而温柔,几乎叫他以为自己还在梦。
见叫不醒他,杨煊不由分说地扶着他坐起来,汤君赫这才有些费力地睁开,见杨煊脱了上的外正朝他上裹。
汤君赫显然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但他固执地持自己没事:“我吃了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
“去医院,听话。”杨煊把他拦腰抱起来放到床边。
“我自己就是医生。”汤君赫小声地嘟囔。
杨煊半蹲在他面前,将他背起来,开了门朝外走。汤君赫就趴在他后背上,起先胳膊只是松松垮垮地绕着杨煊的脖,后来越搂越,烧不退的脸颊贴着他的后颈,杨煊的温总是有些凉的,让他觉得很舒服。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十七岁,那座有着姻缘庙的山上,黑漆漆的山路,他哥哥杨煊背着他山,上穿着那间沾着血迹的白衬衫。山路不平,有些颠簸,颠得他脑胀。
杨煊把汤君赫背到车旁,一只手开了后排的车门,把他放到后座,又俯帮他系好安全带,在他退来,刚想直起上关车门时,汤君赫忽然哭了。
相比汤小年走的那天,这次他哭得很克制,两只手捂着脸,泪顺着手指来,很小声地泣。
杨煊停动作,一只手撑着前排的车后座,另一只手放到他上了几,有些手足无措——安一个哭得很伤心的人并不在他擅的范围之。杨煊握着汤君赫的手腕,将他捂着脸的手拿开,用自己的那件外给他净泪。汤君赫发着烧,哭过的睛漉漉的,黑沉沉的,跟十年前一模一样,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说:“别走好不好?”
“好,”杨煊也看着他,神认真,“不走了。”
作者有话说
后面没有了,但还有历史遗留问题要解决
第九十八章
正值班时间,去往医院的路上有些堵,汤君赫烧得迷迷瞪瞪,不一会儿便打起瞌睡,歪着一一磕在车窗上,但他却浑然未觉似的。
等红灯时,杨煊回看了一,汤君赫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联想到刚刚门前手心的温度,杨煊的眉心蹙起来,开:“君赫。”
绿灯亮了,他踩油门跟上前面缓缓启动的车。
汤君赫很快有了反应,睫颤了颤,模糊地应:“嗯?”
杨煊稍稍放心:“车里睡觉会着凉,去了医院再睡。”
汤君赫这次没了动静,杨煊瞥一后视镜,见他又靠着车窗睡着了。
杨煊又叫一声:“君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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