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走,”侯俊换上球鞋,“翘就翘,再待在教室里我要待疯了。”
连邱秋都扔了笔:“缺啦啦队吗。”
谭凯走自闭:“邱,等会儿把凯哥四个字喊三遍!”
离考还有一百多天,三七班集翘课。
七班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二年级在打训练赛。
场上有一个班没约到人,只能自己练投篮,篮球“砰”地一声撞在篮筐上,直直地往场外飞——一秒,又是“砰”地一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住了球,接着手腕一转,篮球落地。
邵湛校服袖折上去几折,手腕清瘦,七班其他人都没见他打过球,他把球扔回去,问二那队人:“打吗。”
少年眉冷厉,说来的话更是冷,导致对面半天没说话。
“哥哥,”许盛时常为邵湛的社能力到惊喜,他叹气说:“你这语气和措辞听着很像要找人打架。”
邵湛:“……”
这场训练赛到底还是约了,许盛一次跟邵湛打球,之前育课的时候他们只陪邱秋她们打过羽球,还不敢打得太狠,总给邱秋放,一验都没有。
七班同学很快发现这两位爷都是快很准的类型,许盛平时弯弯绕绕多,但侯俊是跟他一起打过架的人,知他真认真起来几乎很少说话,果不其然,许盛弯腰,抬手扯了扯衣领领,上去直接抢对面的球。
邵湛接到球之后拿一分,两人合得很有默契——球不偏不倚地从篮筐正上方砸去。
篮球场上哨声四起。
“湛哥这球漂亮!”侯俊边汗边说。
谭凯球技其实非常糟糕,糟糕到邱秋在边上观战都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夸他,偏偏本人心里没数:“我刚才那个作,就没人注意吗?就没人夸夸我吗。”
许盛:“……?”
许盛沉默了一会儿,勉为其难地夸他:“你刚才那个差把球砸到对面手里的作,很细节。”
“你投错篮筐的作,”邵湛说,“也很细节。”
谭凯:“……”
场上少年烈又张扬,邱秋她们坐在边上帮忙看衣服,她从没想过离考都那么近了,还能这翘课看人打球的事儿来。
这段时间所有人压力都大,与其说是压力,不如说是对未来的迷茫,想过很多次的考,真快走到这场人生最重要的考试面前,却忍不住怯。
但是此刻所有绪都被抛诸脑后。
脑海里绷着的那弦被一句“翘课啊”打散,他们向来循规蹈矩,生活里除了刷题就是刷题,几次犯规好像都和许盛脱不了系。
邱秋喊了声“七班加油”。
混在邱秋那句加油里的还有顾阎王气急败坏的声音:“三七班——你们什么呢?!”
侯俊手里的球差飞去,这反应就像在家偷偷打游戏结果老妈一推门来:“我?”
“顾阎王不是开会去了吗。”
顾阎王确实是在开会,会议室后窗正对着篮球场,所有人眯起睛往教学楼那看,这才在三楼某个窗看到顾阎王伸窗外的,这名年男发稀疏,表愤怒:“兔崽——别跑,我上来,不好好上自习都在球场上什么?!”
侯俊手里的球被许盛一掌拍飞。
许盛:“愣着什么,跑啊。”
七班同学一窝蜂往回跑。
邱秋跑得慢,许盛放慢脚步回来拉她,顺便把邵湛叫上了:“同桌,等会儿,你也带个人跑。”
于是邵湛放慢脚步倚在篮球场铁网边上等他们。
邱秋被人带着跑,耳畔风声刮过,她忽然觉得也许不是因为那一句“翘课啊”,而是她发现场上的少年们永远,永远向上……她也一样。
第一百一十三章
顾阎王在楼上和他们隔空对骂, 恨不得抄起手边的什么东西从三楼砸去, 但他还有理智, 于是只能抖着手咆哮:“站住!”
孟国伟拦住他:“顾主任, 顾主任冷静, 我去理,我等会儿开完会回班好好骂他们一顿。”
然而回班之后,孟国伟没有真找他们算账,他也知这帮孩最近压力大,班第一句话只问:“怎么都大汗淋漓的, 刚才什么去了。”
侯俊脑转得快:“因为我们……学习太用功了。”
“是这样的老师, ”谭凯满是汗地合说, “学习燃烧了我的激, 我现在觉血沸腾, 我学习, 一想到学习我就心加速、浑发。”
袁自:“而且最近天气不是了吗,是今天夏天来得比较快。”
许盛借了邱秋一包纸巾,递给邵湛的时候笑了一声。
没想到他们那么能扯的孟国伟:“……”
孟国伟:“翘课也不知安静, 谁喊‘谭凯’喊那么大声, 在三楼都听见了,生怕没人听见是吧,说吧, 谁组织的?”
许盛正想举手,邵湛却抢先一步:“我。”
“……”
邵湛:“我带的。”
许盛在桌扯了扯他的衣角:“?”
邵湛垂,低声说:“我第一个去的。”
这倒也没错, 确实是邵湛第一个带去的。
“你自己看看你的分通知,”邵湛说,“再来一张还想不想毕业了。”
分通知书收割小能手·许盛:“……”
许盛犯错跟学神犯错不是一个量级,孟国伟本来也是想睁只闭只过去,这回是真想骂也骂不动了:“你写份检讨上来。”孟国伟转而又说,“这节班会课,大家都把手上的东西放一放,老师受到你们火的学习了,但是这节课咱们有别的事要讲。”
同学们装作学习被打断,表面可惜,心雀跃地把试卷收了起来。
孟国伟打开文件夹,从里面拿一叠东西:“我不知这些纸条都是谁写的,你们自己从第一排往后传,找完自己的那张再传去。”
孟国伟拿来的这叠纸条,赫然是当初二军训完,让他们在课堂上写过的志愿条。
当时写志愿条的时候,一分的人都是随便写写——那时的他们还不知考离得那么近,“未来”这两个字也来得那么快。
“这张是我的。”
“我去,我去年怎么有胆写清华?”
“我,哈佛了解一,我都不知为什么当时的我那么狂妄,是谁给我的自信。”
“……”
也有不少同学写的是心一直在追逐的目标。
——我一定要考上xx师范!
——xx传媒大学。
——xx大学。
……
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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