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题超纲了 - 分卷阅读111

    你们学校锁门了吧……

    许盛没回。

    门肯定是锁了，别说校门，就是寝室楼大门都上了锁。

    要去只能推开一楼窗翻去。

    许盛避开监控和会有老师没的地带，最后驾轻就熟地撑着窗台从窗了去，外只剩路灯还亮着光，他又三两翻墙去，恰好赶上最后一趟末班车。

    往常过了放学那段时间之后，临江六这站基本上不会上来人，尤其最后一班，司机师傅本想直接开走，没想到车灯扫到车站站牌那儿坐着个人。少年坐在路边的栏杆上，微曲、在地上。

    司机师傅停车：“同学，这么晚才回家？”

    许盛投了币，往后排走，末班车车空。

    他没解释不是回家，而是刚从学校里翻来。

    到画室已是九半。

    康凯没想到他真的会来：“你真来了？你怎么来的，你这样会不会被记过啊。”

    “翻墙来的，”许盛说，“放心，学校里那帮老师抓不到我。”

    康凯画笔一扔，恨不得给他跪：“你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

    许盛倚着门说：“少扯。”

    康凯给他让位。

    许盛先改的是天空的景，方法和康凯之前用的一样，重新调颜覆盖，但是很难调得准，不能保证和之前一摸一样，但许盛好，调颜又快又准。

    但毁得最厉害的还是上面那片天空。

    许盛来的路上就想了几个方案，其一个比较冒险，他把颜料盘递给康凯：“把颜料盘洗了。”

    康凯心里隐约有了预：“你不会是想……”

    康凯颜料盘上的颜变化，和画上的使用的颜是同一系，他之前都在许盛让他把颜料盘洗了，言之意很明显，这是准备大改。

    许盛也不是百分之一百有自信，毕竟这个改动太大，以前帮康凯改画都是在他的基础上修整。

    许盛拿着笔，把扇形笔笔在海绵上压了压：“好心理准备，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康凯：“……”

    这一改就改到了凌晨。

    康凯看得目瞪呆，他原先只觉得自己这回应该能前十，现在他推翻了之前的预估，觉得这次肯定稳拿第一：“我去，批，你还真敢画啊……”

    许盛这个想法是真的大胆——他脆就着那几痕迹，把天空涂成了一片仿佛被打翻的颜料盘，张扬至极，光影斑斓错，从云层间穿透而，将彩碰撞发挥到极致。

    许盛画画风格跟他这个人很像。

    康凯画画模式还是比较应试正统的，画得无限接近教科书模板，许盛有时候却是凭觉胡来。

    许盛掐了掐鼻梁，松开手，把笔搁在边上：“后面的细节你自己加。”

    康凯接过笔，在桶里涮了涮，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许盛在边上拉了把椅坐玩手机，不着调地说：“我也觉得，想从天赋上打败我很困难，但是你可以靠勤奋，有句话我说了很多遍了，勤能补拙。”

    康凯：“……”

    许盛从学校翻来，又改了那么久的画，这会儿到有些困了，但康凯手上的收尾工作不是那么好，估计得到天亮才能彻底修改完。

    他开手机，看时间。

    2：15。

    这个再回学校太麻烦。

    许盛打算在画室里凑合一晚，送佛送到西，陪康凯到改完为止。

    消息栏里有一条未读。

    -不在寝室？

    是邵湛。

    许盛坐直了，没想到偷溜来还能被人抓到：我刚才去接了。

    对面回得很快，这个还没睡应该是在刷试卷。

    -接着扯。

    许盛：“……”

    -我朋友画室这了事，来一趟。

    许盛如实说完，又打：你不会想举报我吧。

    许盛前段时间每天都带着作业过来写，今天却不见人影，邵湛等到熄灯，去敲对面的门，结果半天没动静。

    邵湛刚把试卷翻过去一页，总算等到回复，往后靠了靠，没回，想看他怎么说。

    果然对面有慌了。

    -同桌，我觉得你不会那么无。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兄弟在画室差没命了，我不得已，形势所迫。

    许盛发了一堆。

    邵湛几乎都能脑补许盛这些话的语气，他正想回复，手机屏幕又亮了一。

    许盛这回发的是语音，很短，只有四秒。

    邵湛开，少年说话声音很轻、估计是顾忌边上还有别人：“湛哥。”

    少年说到这声音停顿一秒。

    “……求你。”

    许盛是借去洗手间，蹲在画室门发的语音，发去之后他都不敢再开听一遍。之前在绿舟基地就是靠这两字，让邵湛包了他的被。

    邵湛那边很时间都没有动静。

    许盛等了半天，邵湛也回过来一条语音，隔着电，把手机凑到耳边听语音的觉很奇妙，好像对方就凑在耳边说话似的：“不举报你。”

    邵湛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开了门，然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作业写了吗，没写我去你寝室拿。”

    许盛的作业，当然是没写。

    但他现在还真不能像以前那样不写作业。

    邵湛去他寝室拿了作业，许盛找了个激涕零叩的表包发过去。

    他同桌，不光是外挂。还能帮写作业。

    许盛起走回隔间画室里，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邵湛继续聊。

    邵湛要写题，有时候回复比较慢。

    许盛就着那支不知谁遗留在桌上的炭笔，又从边上扒拉一张画纸压在胳膊底画速写。

    他脑里没什么想法，于是就从局开始画，局画完不由自主沿着往上，画起了六校服、少年微微凸起的结…………

    康凯坐太久，放笔起晃两，休息休息。

    他晃到许盛边上，锐地察觉到这位倚着墙边跟人聊天边画画的爷有不一样，语惊人：“这就是你那况？”

    许盛没反应过来，还在专心致志画睛：“什么。”

    康凯：“你别告诉我你一个大男人大半夜画速写画得脉脉地，是因为自我陶醉，觉得自己画得太好了——你知你现在的神吗。”

    许盛笔的睛刚好画完，画上是一张辨识度很的脸，冷得不像话。

    “看着熟啊，”康凯说着凑过去看了，“……这不是你同桌吗？上次来过的那个。”

    许盛没否认。

    就像上次没否认那句“况”一样，因为他发现他没办法否认。

    无数次心都曾明确指向过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