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恩难承姻缘错

    话说那日端宴后，那李都督家的小公李凌恒便惦记起孟家的二姑娘，即日以玉相赠，又见孟家夫来提亲，便知这事八九不离十，正一心等着喜事近，却不想一日李崇梅回府，面有愁，当晚父亲便把他叫到房里单独：恒儿，为父知你一心牵挂隔孟家小，他们家也了聘要你孟家二小正室，只是事有变故，你母亲今日从孟家打听到的消息，说是如今那孟家小公在南都得了皇上幸，为龙脉贡血献，助皇帝老来得一，于是龙颜大悦，重赏孟家，加封孟氏为辅国亲王，连带他们家在南都官的陆姓大嫂都沾了光，升官加爵，现如今派人传旨，皇帝将庶的小王爷周氏周骏赐婚给孟家二小

    李凌恒脸登时一变，心似刀戳，一，急得汗来，忙：这消息可当真？皇帝如何要把小王爷赐婚给孟湄？

    消息是千真万确，那孟府自聘来又何时复来商量婚事？你母亲倒是去问过几次，孟家也只是搪敷衍，如今放消息来，也是想试探风，若你得了那偏房也就罢了，只是若你不肯，咱们也是要退了这门亲。

    李父见李凌恒半天不语，便叹一声，劝：恒儿，平日里你母亲是最你的，什么都由着你的心，也是因她待我更比其他夫君好些，但人偏房，个委屈也只有父亲同你说，一件这偏房过门不了大门，再一件，女只同夫君双对，见人应酬，偏房若得了或有个一儿半女也罢了，怕就怕过几年不受了，便沦为院里最不用的人，比不过个当红小厮的命，我同你这般说，也是要你休犯糊涂。

    李凌恒：爹爹一番良苦用心儿心领，爹爹心疼我偏房受委屈，但爹爹同母亲却比金，母亲也拿了父亲当正夫待。我既是认定孟家二小自是不会变，只是那孟家二小若也钟我，我了偏房又如何，她待我也定会不薄。

    女人心变化莫测，你又何来知晓她能同你好几时？你又不懂些风月之事，耿直的心倒要吃些亏。

    得了男儿，为人不由己，爹爹莫劝，我这心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的，且那日孟家二小先赠我以绢帕，谁又能料到世事无常，她也有她的不得已罢！

    哎，你倒是犯起那痴心来，也怪你平日只耍刀剑的不懂些人事，她若钟你，这时节也该找人来递话传音，如今倒是躲躲藏藏般怕咱们质问。

    爹爹不是说孟家这几日忙着接应皇的人么，近日酷难当，二小又不好，居简的，恐是也有不便，我便不如亲自去府上拜访。

    李父：你心里若没底这会去倒是讨了嫌，不如找个伶俐的丫去找她那边贴的小厮说说，丫找小厮，小厮没有不跑的。

    李凌恒沉片刻，便也依了父亲的法，当商量毕一夜无话。

    却说这几日孟府上忙碌，先是迎了里来的嬷嬷协同钦差大臣，又有皇帝赐的奇珍异宝库，并这一桩赐婚大事更是给府上添了不少闹。

    孟湄嫌暑，也不大门走动，自那日领了赐婚旨意，更是整日闷闷不乐，偶尔同庚修远耍会双陆棋，和陆岚看些胭脂膏，但也常常易倦，独自回屋歇着。

    那日歇午，孟湄刚躺，庚修远就来请安，螺茗儿：小要睡，我去打发了官人便是。

    孟湄：大的天要他白跑作甚，请他来与我伴床吧。

    螺茗儿忙应，不一会儿，庚修远挑帘来，见孟湄歪在床上，只阖目作打盹状，便轻步上前，拿过蒲扇，立在床边为她扑扇。

    孟湄只闭不语，由着庚修远摇臂，螺茗儿见状，忙同几个小厮搬来一罐冬日地窖褚好的冰，又过来帮庚修远打扑扇，庚修远把螺茗儿叫到一旁：这边有我伺候，你且去歇会，备雪泡绿豆，等湄儿醒了你再端来。

    螺茗儿忙：还是官人恤咱们，这就备了端来给大官人先解解渴。

    说罢，他颠颠跑去小厨房，见个伙的小丫正朝他嬉笑摆手，螺茗儿认是喜，笑：姑娘今儿兴致好了，肯赏俺个笑脸，我还以为上次同姑娘说几句玩笑话姑娘恼了呢！

    喜：哥哥不说上次的话我还不恼，说了我还要恼你，不知哥哥从哪里学的登徒话都用到我上！只是今日哪里是同哥哥拌嘴，是有件小事求哥哥帮忙。

    螺茗儿心想，这俏丫平日里只对他冷冷淡淡，一有了相求之事便要哥哥哥哥短，气劲儿挠得心里发，便咧嘴笑：别说一桩小事，就是一万件大事，哥哥也得帮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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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