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落座:“你说。”
“我上回大病,梦见很多光怪陆离的事,醒来后几乎辨不清真假,”柔之仰想了会儿,突然想起谢西暝跟自己“讲故事”的形,她笑了笑:“就像是一个离奇的故事。”
“是什么故事?”
沈柔之目光转动看向徐麒臣,他的表那么泰然自若,就像是完全的不知。
若不是因为太了解他的心跟城府,只怕要以为他真的一无所知甚是无辜呢。
柔之竟一笑:“故事虽然离奇,但徐大人你是饱读诗书之人,只怕听来会觉着耳熟不耐烦。”
徐麒臣平静地:“不,我很愿意听你说。”
柔之呼。
当年的她寄居英国公府,窘境渐,而她年纪也渐渐不小了,国公府显然并没有真心想替她择一门好亲事,只筹划着如何能利用她的亲事而已。
徐麒臣的现显然让国公府众人喜望外,这门亲事一蹴而就。
柔之说:“从一开始,那不过就是门别有用心的亲事罢了,错就错在有人动了真。”
徐麒臣听到“动了真”三个字,神一变,言又止。
柔之低,轻轻地笑了笑:“先动了真的人,注定要低一的。”
就像是所有成了亲的女一样,沈柔之未免对徐麒臣生几分仰慕跟依赖,还有一份难以言说的信任。
直到那天,有个人跟她说:“你以为他是真心喜你的?笑话,要不是因为能利用你制约东华王,利于楚王殿的大计,他才不会多看你一!”
柔之现在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心,如饮了一杯掺杂了锋利刀片的冰。
她并不相信这残忍的事实,但是现实不由得她不信。
那人的声音里带着明目张胆的恶意:“如今殿地位稳固登基在即,东华王又孤军,早是一枚弃了,呵呵,他四面楚歌没有援兵,迟早晚也是死,而你也是一样,只要谢西暝一死,你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时候沈柔之才知,自己原来只是牵制谢西暝的棋。
怪不得谢西暝这两年都乖顺的很,虽然在军威望极,但朝廷却并没有如同对待其他带兵之将一样百般忌惮刁难,而谢西暝也表现的非常忠贞,就算有其他的将领不服朝廷束或者一些举措,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助力朝廷铲除。
柔之先前还以为谢西暝只是尽忠职守、忠君忠国而已。
原来还有这么一重缘故。
原来她沈柔之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作用”。
起初柔之有懵,有些伤心,还有些失望。
但她很快地“清醒”了过来。
柔之终于决定,由自己的心一件正确的事。
当初谢西暝离京的时候带她去过那记寿材铺,并告诉她若形急便过来递消息,他千山万必然赶到。
那时候她只是嗤之以鼻,以为自己是永远不会再去第二次的。
但她终于还是去了,而且是为了自己挑选寿材。
柔之笃信,不谢西暝在哪里,他一定都会得到消息。
——他会知,他的要死了。
而他……就算是只剩了最后一气,在听说这个消息后,也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赶回到她边。
事实证明,柔之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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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沈承恩的伤在冬至来临的时候还没好利索, 毕竟是伤到了肺,在寒冷的冬天尤其好的慢。
所幸他已经离开了都察院回到了沈府。
本来冬至这日,柔之是应了皇后娘娘之赴宴的, 可因为沈承恩的病、另外也是不想再节外生枝, 故而自请其罪,以照顾沈承恩尽孝为由, 请辞。
皇后也知此事,恤柔之忧虑孝顺之心,反而派了侍前来沈府宣旨安抚, 又赏赐了若东西。
直到过了腊八,沈承恩的形才算稳了来。
但他一时仍是不能回顺天府当差, 年府衙的事又繁杂又忙,缺了一个通判, 自然是不便,但也无可奈何。
沈承恩本想支撑着回府衙的,却给柔之劝住了,一是他要,二来见要年关了, 当然是要康康健健的才算阖家安泰。
老夫人也是这个意思,一老一小的规劝之,沈承恩只好仍将养家。
而在沈承恩养伤期间, 自然也有不少官员前来探望, 徐麒臣便来过了一次。
以往有人来, 柔之还面吩咐应酬之类,徐麒臣到了,便叫珍之面安排招待迎接之事,竟是一面也不肯再跟徐大人照会。
珍之这边, 之前韩奇因为误闯了都察院、又犯了都察院的禁忌,给打了一顿关了几天,这个纨绔公哪里受得了这些,竟也大病了一场,本来还有几分相貌,如此一来,瘦的两颊凹陷,颧骨耸,越发显几分猥琐。
韩家这次上京自然是要确定迎亲事宜,谁知沈承恩伤重,自然不能议事。
加上韩奇又在都察院受惊,沈珍之心暗喜,却悄悄地找到老夫人,故意愁眉不展地说:“父亲伤的如此,为了伺候父亲甚至放弃,我想到先前不顾恤老太太跟一片苦心,任纵让您跟生气,甚是后悔,如今并没别话,唯有也专心一志地相帮着伺候床前,至于婚嫁的事,望老太太先回绝了韩家,我是绝不能在这时候贸然离开家里的。”
老夫人见她说的恳切,还以为她是真心悔改了曾经,也是真心的孝顺,当然连连。
而且沈柔之之前也病了一次,如今还要照看沈承恩,实在辛苦,要是珍之真想帮着自然是好的很。
然而韩奇病,贼心不死,叫人约见珍之。
珍之答应了前去,可闲话不到两句,却偏偏说起都察院的事:“我才知那位徐大人是有名的铁面无私的,平生最恨徇私的人,这幸而是看在父亲重伤的面上才将你放来,只难保徐大人记仇啊。”
韩奇一惊,忙问记什么仇。
珍之左顾右盼,低低:“我偷偷地听小厮说,他派人在查韩家呢,表哥在洛州没什么……会叫他抓住把柄的事儿吧?要是有可得及早打算,这都察院不动则已,一动……那可很不好说,不得了京还是难题,偏偏父亲病的如此,若真的事发,只怕也难求,表哥我可是为了你好,你务必自己多留心。”
韩奇在洛州算是一小霸,上哪里会这么净,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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