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村离杨柳村大概是十几里地的破土路,照陈舟的速度,得走半个多时辰。
这天晚上早早睡觉,第二天天没亮就起来了,拿着麻绳和斧去捡了一捆柴火,放之后洗了把脸,在刘阿家疑惑的神掀开锅盖啃了三个窝,啃完喝了碗,说了句:
“午不用等我。”
就走了家门。
顾正歌说,想去赵村就顺着赶集的那条路走,看到路边一个印着“王李村”四个字的大石后,拐弯,顺着田埂使劲往南,过三四个村基本上就到了。
路线说的很模糊,毕竟顾正歌也没去过。
但陈舟方向很好,更别说他还有嘴,可以问。
所以很顺利的到达了赵村,并没有多时间,也很快就找到了盖房的地方。
此时天微亮,已经有三四十个老少爷们在活了。
和泥,搬砖,打地基,砌墙,都是力气活。
陈舟看了一会,发现这群人里有卖力的,也有耍的,整都围着一个年纪轻轻,一脸老实相的男人转悠。
这么一看,那老实男人应该就是指挥盖房的师傅。
盖房师傅在地基那边呆了一会,对工人说了什么,然后拿着个皱的本坐在了大树底,一脸仇大恨的样盯着它,也不知看没看去。
陈舟挪着凑了过去,一看那上面的“一”“二”“三”等就知这是个账本。
看来真的跟他听到的一样,这人不会算账。
昨天集市上,那些人说就因为老师傅生病了,这个小师傅不会算账,被活的,尤其是雇主本族那些人,坑了不少钱。
陈舟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
他从小到大对数字就很,上学时候也上过数学补习班,心算这块学得不错,实在不行还能列式。
他本来想的很好,但他忘了一件事——他看不懂这里的字。
除了一二三四五等简数字写法之外,他看不懂别的字!
“艹!”
心里骂了一句,陈舟暗叫失算!
“有事吗?”
那老实男人一见陈舟老往他这边看,疑惑问。
他也不担心账本上的东西会被人瞧走,因为这里的人一般都不认字。
陈舟面淡定,反问:“你这账本为什么用的这写法?”
他指着那一行行的简字。
老实男人一听,先是条件反般卷起了账本,然后觉得有不好意思,手上也松了些,苦笑两声说:
“我...我不太会写那些字。”
其实“一二三”等写法自古有之,不过为了增加账本被涂改的难度,防止有心人造假,所以一直用“壹贰叁”等复杂写法。
也只有这写法的账本,了什么事才能被当成证据,呈给县守大人。
陈舟“哦”了一声,又指着他账本上的一,说:“你这个应该算错了。”
他不认识前面的字,但“九百三十六”和“四千三百一十二”怎么加减乘除也不可能等于“五千六百零八”。
那老实男人其实不大信他会算数,可奈何确实看账本看得疼,有个人说话也是好的,于是请教:
“那应该是多少?”
陈舟反问:“你前面这些字写的是什么?”
老实男人一脸“果然如此”,确定了陈舟的确不识字,是来捣的。
刚想站起离开,陈舟却:“你这字写的这么丑,谁能认来?”
语气非常淡定,甚至带着一丝丝的鄙夷。
老实男人瞬间沉默。
确实,他写的字...很难看,甚至还有许多错误之。
他叫林国护,今年二十一,是老盖房师傅最小的孩,上面两个哥儿已经门了。之前据说还有个大哥,十岁时候去世了,他并没有见过。
而他虽然是他爹四十六岁时的老来,但并没有惯养大,而是依旧就班的学习手艺。
只可惜天赋在那里,有些事是求不得的。
他手艺学的倒是不错,甚至还有超越的迹象,事人也勉看得过去,然而算账写字这块,却始终学的非常艰难,从三岁开始握小木,到现在拿笔,算账夫换了一个又一个,算盘也敲碎了不少,平却依旧于他爹一看就暴怒的程度。
也正是因为不会算账,才老被活的诓骗银钱。
每次虽然不多,但半月积攒来,也是不少的一笔漏。这笔钱如果算不来,就只能自家添上去。
“唉。”
林国护叹气,脸上现了怅然的神。
陈舟一看有戏,笑:“反正也没事,不如你念,我帮你看看?”
林国护刚要一答应,然后又想到什么,瞬间警惕起来。
他爹说了,账本事关重大,不能让外人看。更别说前这人忽然提,还不知有什么打算...
陈舟看得分明,没等他说话,就:
“其实我也是来找活的,只是我天生对算账,看你在这里发愁,就想帮帮你。”
林国护很为难:“这里不找外人。”
这里活的,都是他手底的工人,和雇主本家的人,加起来三十六个,已经够多了,实在不需要别人了。
“我知,所以我才帮你,借你的脸面走个后门。”
陈舟脸不变,然而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楚:我就是想在这里活才帮你看账本。
林国护也明白了,心里有些惊讶。
就算是雇主本家的人来找活,都得编个类似“闲着没事”“地里没农活”“想帮自家人早盖好”之类的借,这人居然这么堂而皇之的说自己的目的...
不过,他倒是松了气。
最起码,他对自家账本没什么打算。
但,林国护还是不想要他。
人确实已经够多了,这么多人已经很难了,尤其是本家那些人,本没人有盖青砖瓦房的经验,却把自己当成主人一样,对他指挥来指挥去,说这里不对那里不对,非得他们的意思来。
林国护当然不肯让步,但有一次实在急了,就他们说的了,最后个四不像,那些人倒是甩甩袖不了,可怜林国护被他爹大骂一顿,一切推倒重来,平白耽误工期。
本家的人是一天一算钱,一天拿一天的工钱,耗得起,然而他带来的那些工,是一个房盖好才算钱,本来对本家人就有怨言,经过这次之后就更明显了,明里暗里的嘲讽他们,那边也不甘示弱,两方人有好几次都差打起来。
老脾气也越来越大,每天回去都得挨一顿骂,关键是他一边骂还一边咳嗽,那虚弱的样让人看得心惊。
这几天,甚至还打算撑着病弱的亲自过来,这可吓坏了林国护。
他觉得自己很累,摆摆手表示没有添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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