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被迫松嘴,仰着灰红加的脸,理直气壮:“少过,我小时候吃了上顿没顿,你得补回来。”
曹岐山挑起他的,啄他嘴角:“不堪大用,养你作甚?”
“假相公果真不要我了~”
九皇噎噎,一侧避开大阉人的亲吻不让碰,哭倒在他怀里:
“家往后唯有变卖土豆~维持生计——”
曹岐山听他唱得恶心,直想揍人,俯首却见小崽打神,仍难掩疲惫。
苍白面,那泪痣更显朱红。
九皇没骨地挨着人,用手指尖滴滴戳着大阉人前臂数数:
“我家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只狗……还有!”
曹岐山抱小孩般地把他抱上,从背后搂结实了,才说:
“相公疼小娘都来不及,怎会不要?”
“言巧语。”
陆离格比他小几圈,整个地陷大阉人怀抱里,被他说话的凉风直后脑勺,也看不见人脸,只听他气松动,于是作不经意问:
“听说……左济常被抓了?”
曹岐山搂着他,低沉的嗓音轻缓飘一句:
“殿很关心政务啊。”
1233.
陆离侧过脸,小声:“郝痛和我聊闲说的,他还要你替我跟父皇求呢。”
曹岐山手掌搭在他肚上:“哦?”
“幸好没求,否则我这三个月假期就……”陆离小腹被他捂得温,警惕地扭一扭,“诶!你别想转移话题,左济常那边究竟怎么回事?”
“胜败乃兵家常事。”
曹岐山风淡云轻地说:
“北兀使团不日便会将他送归颖都。”
“北兀抓到了他,能愿意放回来?”
九皇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他在多年前的万寿节见过北兀那个王,得跟豺狼一样凶。
但豺狼怎会轻易吐已经吞肚里的?
这简直是豺夺。
不。
哪儿是夺啊?
是这饿兽吃了人还自觉自愿地往外吐!
不怀好意。
大大地不怀好意!
曹岐山平静:“自然要讨些好。”
“一些好?恐怕得割一大块,他们才答应把人送回来。”
陆离满腹怀疑:
“父皇能答应吗?”
那个老家伙以前还和他抢母妃呢。
幼稚。
小气鬼。
狗肚。
“不得已而不为,不得已而为之。”
曹岐山慢慢地说给他听:
“如今最要的,是左将军安全回来,方能不寒他人之心。”
其他人是谁,不言而喻。
“怪不得父皇脾气差,左济常回来恐怕真没好果吃。”
陆离摇一摇,无限慨叹:
“前有狼,后有虎,左将军的日不好过啊。”
曹岐山贴到他耳畔,温声警告:“所以殿乖乖待在王府,远离朝堂,未尝不是好事一桩。”
陆离被他冷的腔调得骨悚然,意识晃动挣扎:“我倒宁愿呆府里睡觉,哪儿都不去。”
“但愿如此。”
曹岐山的双臂更地箍住他的腰,连同两条细胳膊:
“祸不就你,你也别去惹祸。”
远观二人,同坐一椅,一前一后,仿如温馨相依。
然而,年者以绝对的力量支控着不可与之抗衡的单薄瘦弱的年轻皇。
这样的力,与其说是拥抱,不如说更像是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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