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嘛?”
陆离抓着晃一晃另一侧的绳坠,想起奉和殿里大阉人那张冷脸。
求?
他不追来揍我一顿就谢天谢地!
郝痛心想主就是主,拉不脸求才也正常,于是再接再厉劝说:
“替您去找九千岁求怎么样?九千岁那边说通了,万岁爷那儿就好过了。”
陆离手里牵着绳,默然与他对视:“……”
郝痛一双小睛冒光,只等主想通一声令他直奔监理司。
“哗啦!”
陆离扯上床帘,“嘭咚!”后仰。
郝痛赶忙追近两步,隔一层厚帘问:
“主!主!您什么啊?!”
“什么?”
陆离闭,丢二字:
“睡觉!”
1218.
那天,皇帝安抚并赐赏遭廷杖打伤的陈大人。
晚些时候,就传太抱恙闭门休养的消息。
此后数日,皇帝也只与曹岐山、周渊等近臣议事,不再召见其他朝臣。
朝人心惶惶,生怕个意外,社稷不稳。
郝痛倒是滋滋,宽自己九千岁一定会在圣上面前替主说好话,那天唐突之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1219.
念这么一转,郝痛终归没去找九千岁。
九千岁却自个儿来了。
带着圣旨。
1220.
“越王接旨——!”
里熙熙攘攘一群人驾临王府宣旨。
王府熙熙攘攘一群人恭敬迎接旨。
宣旨的太监是小粟,他假咳两声嗓,将圣旨颇为气派地一展,尖着声儿再次宣:
“越王陆离接旨!”
曹岐山负手立于小粟后,冷相望。
九皇没打采着睛,慢腾腾领跪,忽地踉跄一扑。
曹岐山角一。
九皇若无其事缓缓跪正。
郝痛跟跪在后,拿余光瞅不省心的小主,松一气。
“越王陆离,殿前无礼,冲撞圣驾,罚俸一年,禁足三月,闭门思过!”
小粟合上黄绸圣旨,昂首:
“钦~此!”
1221.
九皇跪听圣训,脑门贴地,动也不动,仿佛已跪化成石。
周围随行的太监们神或怜或谑。
嗐,瞧瞧,磕得都抬不起来,丢人丢大发了吧。
一个西域女生的杂,真拿自己当回事呢,不过被了两句竟敢当面撞万岁爷?
恐怕是好日过太多,忘了自个儿份!
在一众同行注视,郝痛垂伏地,既困惑又难堪,恨不得把磕地砖里。
为什么罚得这样重?
九千岁未曾替小主跟圣上说吗?
陆离双手平放在地,仍无声冲小粟埋而跪。
光天化日地,小粟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明占皇的便宜,谨慎地往旁边避开半步。
曹岐山绷着脸而立,照旧负手立在原地,只是面愈发难看。
这一回,越王倒像隔空跪九千岁似的,谁也看不清他神。
气氛一时间死寂又诡异。
1222.
郝痛心急如焚,偷瞄若静若磐石的九皇,肚里呐喊。
主!主!
看看这黑云压的气氛!
就算病了,现在也不是使的时候啊。
快起来跟九千岁说几句话!
再犯倔惹人生气,指不定又要多加几惩罚!
然而联想到九皇这几日昏昏睡的状,他越咂摸越觉不妙。
真耍脾气用得着跪不起吗?
小主……
别是…
睡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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