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开始

    如果说昨晚他们有多亲密，那么一觉醒来就有多平淡，芭芭芙晓得睡到日上三竿是她不对，但斯普早早不知所踪，连个信也不留，实在显得太无了。

    她对着赶回来吃晚饭的斯普不轻不重地抱怨：“一整天不着家，你还知回来啊！你都不知，我一个人多无聊！”

    “觉得无聊？那是课程不够你预习，还是其他书不够你看？”斯普眉一皱，却见她面委屈，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太过严肃，不由伸手了额：“抱歉，芭芭芙，我确实很忙，之前我也跟你报备过了，整个八月，除了昨天陪你买学必需品，我没有其他空闲时间。”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忙？”芭芭芙十分不解。在香酒吧时，就算到了旺季，上到罗丝夫人到服务生忙得脚不沾地，每人每周也能休一到两天。斯普这份工作，未免太不人了。

    “我是霍格沃茨的药学教授，一人负责七个年级，教材虽然一直没变，但要据每年城堡自主生产的草药和市面上购的原料行适当调整。与此同时，鉴于法不能直接手学校教学，任课教授被要求在每学年开始，必须递一份实效一年的计划书，当然结束后还有总结报告。此外，校董事会建立有教学监测项目，每个学院的院都要直接参与。”

    他介绍一项，芭芭芙掰着指算一项。又听这个涉及政府分，那个牵扯理机构，她为他地叹了一气：“你太辛苦了！我居然理解你为什么能单到现在了。说起来，其他教授是怎么工作家兼顾的？”

    “实际上——”斯普抿抿嘴，脸有些复杂：“因为各私人原因，霍格沃茨的教职工，上到校，到城堡理员、猎场看守，都是孤家寡人，一年里至少十一个月，吃住全在城堡。今年如果不是因为你在家，我也已经搬城堡住了。”

    “耶稣啊，哦不，梅林啊！你们就像卖给学校了一样！”芭芭芙啧啧称奇：“我毕业后一定不考虑留当教师！”

    “你也没多大机会留。只有得到正副校共同的认可，同时教席现空缺，才考虑引新职工。除了况特殊的黑法防御课，其他学科现任的教授，至少能在岗位上再三十年。你愿意为一个职业等待三十年？”

    “当然不愿意！总之我更不可能留校工作了！”

    过了一会儿，芭芭芙又好奇地问：“不合不合理，法界里教师这个职业，和单者还算相互匹。那若以后结婚了，你会考虑辞职吗？”

    “没想过。”

    “是哪个没想过？结婚还是辞职？”

    斯普一时没有回答，许久后才不确定地说：“我如果结婚……邓布利多恐怕不会再继续信任我，我大概只能辞职了。”

    芭芭芙立即追问为什么，这一次他却怎么也不肯开，两人因为这个话题乍然搁浅，余整个晚上没再一句话。

    完全忙碌状态的斯普很快不再记得这一小小的龃龉，芭芭芙一个人计较也没劲，索也渐渐忘了个净。不过她不想独自在家的意愿总算是传达过了，斯普也接收良好，如果没有席必要，他便带着各书籍材料在家办公，每到饭或午茶，两人总能多见几面，偶尔会一方主动一方合，因地制宜地纵遂一番。

    炎的八月很快过去，九月一日上午，斯普将芭芭芙送去敦国王十字车站，停在9号和10号站台之间，什么没代就转要走。芭芭芙见状赶揪住他的斗篷：“西弗勒斯，你不说什么吗？好歹我第一次上学啊！”

    “……嗯，晚上见。”斯普有些敷衍地。

    “还有呢？”

    “还有什么？”

    “比如祝我旅途愉快？”

    “有必要？”斯普眉一挑：“你自己也说了，你是去上学，不是去旅行。”

    “哎，单汉！”芭芭芙无奈地结论。

    斯普对此评价没多大反应，只眉一皱终于想起什么：“关于分院，你不用有太大压力，顺其自然就好。”

    “你没有很想让我去的学院？”

    “我说了不算。”

    “哦，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要怎么分呢？像麻瓜那样，先来个测试？”

    “没那么复杂。到时候你就知了。”斯普迅速终止话题：“你上车吧，我也走了。”

    这次芭芭芙没能拦住，几乎只是一闭一睁，前的男人已不知所踪，周围来来往往的麻瓜居然也未曾发现异常。

    当然异常不止这一，她在站台边刚多站了一会儿，就有不少学生推着行李车，一扎石墙里消失不见。她觉得霍格沃茨把站台设在这里，多少有一耀武扬威的意思，对着睁瞎的麻瓜自得其乐。

    见识过法之神奇的芭芭芙，“撞墙”撞得毫无心理压力。前一黑又一亮后，她仿佛了一个新世界。不，不是仿佛，她在心里更正，这就是新世界。住在蜘蛛尾巷仅仅是过渡，现在的她才算真正踏了只属于巫师的一片天地。

    芭芭芙的行李箱里有好几本大书，斯普不帮她捎带，她只能全自己打包，于是在行李车厢外，她颇是为难了一番，好在有个带着绿斜纹领带的男生向她伸援手，替她送上车厢，完成登记托运。

    “太谢你了！”芭芭芙对他朗然一笑：“我是芭芭芙·威努，一年级新生。”

    “看的来。”男生回以笑脸：“我是斯莱特林三年级的佩里金·德里克。”顿了顿，他又好奇地追问：“你跟斯普教授是亲戚吗？”

    “不是。”芭芭芙坦诚地摇：“我住在他家，他是我的监护人。”

    “那也不排除你们是亲戚的可能。”德里克自以为是地表示：“以斯普教授的个，他绝对不可能愿意跟毫不沾亲带故的学生住一起。啊，还有刚刚——你拉住他的衣服，他都没生气！你不知，你那一，吓得多少赶车的学生不敢上前，生怕被他迁怒！”

    芭芭芙茫然地眨，但没让德里克看见。斯普脾气很坏吗？她其实不是很确定。当初在香酒吧那一夜，他是有喜怒无常，但她理解为醉酒的缘故，毕竟后来他们同居一个多月，他除了偶尔说话刺耳，却没向她发过一次火，甚至在一些亲密时刻，他在霸之余，也有温柔仔细。

    不过她不会反驳或对德里克解释。与此相反，她暗还有些小小的开心。一个在旁人暴躁易怒的人独在她面前耐心忍让，这说明了什么？虽然这特权，说难听大分是她靠换来的，但单凭这份隐秘的关系，她对他而言绝对与众不同。

    带着这份偷喜，她熬过了漫的火车旅行，以及后来坐船的折腾，终于和其他同龄学生一起抵达。虽然从书里读到过，但霍格沃茨城堡从外观到礼堂，都大大地惊艳了她，直到分院仪式开始，她才注意到教师席上的斯普。

    正巧斯普也看了过来，芭芭芙便对他招手微笑，余光里还发现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坐在一张气派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