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昨日受了凉,夏卿醒时微微钝痛,且一看天大亮,是睡过了。
穿上衣服了床,厨房里锅里尚还有余温,夏卿打到盆里洗漱了一番,着肤,的确好受许多。
厨房里放置的小桌上放着饭菜,用碗盖着的,一摸,还算乎,夏卿怔忪迷茫了一瞬,才坐来吃。
一是卤熏猪,想是昨日徐闵从大叔家带回来的,一是炒青菜,清脆,徐闵厨艺亦是不差,她跟着也学了几,平素徐闵忙的时候也是她的饭。
徐闵早上要门时都是自己吃了先走,哪里像今日这般殷勤,又给她烧了,又给她刻意温着吃......
无事献殷勤,非即盗。
夏卿莫名有些气闷,她倒愿这人冷漠些,也好过纠缠太多,之后兵戎相见时心挣扎。
他到底是谁派来的?
到底求她的什么?
就这么守着......令人惴惴不安。
夏卿没个绪,心里胡猜测,越发有了危机,快速吃了饭,洗了碗,便去后院找立着的木人练习。
徐闵教了她不少,虽然她对上会武艺的人是以卵击石,但对上不会武艺的青年人亦是绰绰有余了。
心里有火气,手的力也重了许多,不多时,后背就被汗尽透了。
你这打法,愤似的。
正练得神,那人回来了。
夏卿停,循声去看,徐闵穿着一白的袍,少了许多冬日的臃,多了几分英气与清,他斜靠着墙上,脸上是一贯的坏笑。
师傅今日怎么穿的这样?莫不是要去见哪位红颜知己?
夏卿见他一白衣,觉得稀奇,平日里他为着好农活,都穿的布麻衣,颜灰沉得,突然一这般明亮,倒叫她有些惊艳,仿佛初遇时那恣意英俊的侠客又回来了。
非也非也,今日我有些事要去办,可能晚上再回来,届时给你带好吃的,记得等着我回来一起吃饭。
徐闵走近,看起来心极好。
嗯,好。
夏卿回。
怎的都不好奇我去嘛?
徐闵屈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佯装生气。
大抵不是什么好营生,若我不知,到时官家老爷来盘问我,我就不用装了。
夏卿撇着嘴退后几步,抚抚额,神颇有怨怼。
你这小妮!净说些污蔑为师的话,你且好好待在家里练习,夜里我回来了检验完功课,若是练习得好,再教你两式。
嗯嗯好,你且安心去吧,反正我也没钱保释你。
没良心的小姑娘。
徐闵轻笑声,再懒得与她贫嘴,脚步轻快地走了。
夏卿继续对着木桩桩练习。
练了一上午,午间吃了饭,便打算着把兔给许大娘他们带去,昨日徐闵说了把兔给过去,想来他太忙碌给忘记了,若是教大娘和大叔等得太久,显得没诚意得很。
那兔还是最早徐闵抓的那只,现在得硕得很,得亏她算半个练家,壮许多,力气也较前大了些许,否则这兔她铁定一提起来,缓个一两分钟就得手疼。
她将兔装竹笼里,就慢悠悠地往许家赶。
许大娘!我给你送兔来了!
夏卿敲了敲门,边大声地唤。
来啦!
许大叔来开了门。
夏卿觉得奇怪,这个时间,许大叔早去了小集市工,怎么在家。
发生了何事?
夏卿见许大娘也迎来,但两人是神不大明朗,笑容也是勉。
哎,我家那傻儿犯了混事!罢了,不提这些糟心事了,你且把兔留着,我熏好了给你送去啊......
大叔先开应,他话一落,便见许大娘泪涟涟的。
究竟是何事?我受你们照顾颇多,若是有了难事,与我说一说,多个人,也多个办法。
夏卿放篮,安抚地拍着许大娘的背。
冬前些日不是去了城找活计,说是去帮一商家修剪树木,谁知得罪了那家的小少爷,竟被扣着几日,他姑姑各找人疏通,也无法,这才来通知我们。
说着说着,大娘里也犯了泪意,大叔低垂着,也是一筹莫展。
可说了犯了什么事?或是用钱可赎否?
没说,只说似乎说了什么浑话,得罪了小少爷......
我二人想去城看看,他姑姑劝我,说也没个门路,去了也是白费,不若在家里等消息,但我二人就这么一个儿,如何不心急啊。
大叔连连叹气。
你且把那姑姑的住址给我,我去打听打听况,我夫君行军,自然也认识一些权贵弟,也不算没有门路。
夏卿提议,况且只是说了话得罪人,应当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徐闵有无门路她是不知,但他有武艺,去截个人回来应该也不是难事。
夏卿一边担心,一边又想到就要实现话本里剑走梁上、惩恶除善的侠客事而莫名兴奋。
徐闵手,肯定能成。
反正时间还早,她先去摸清了那富贵人家的地方,到了晚上回来,再带着徐闵去寻,也可节约些时间。
当真?
许大娘睛一亮,抓住夏卿的手,十分激。
自是真的,你们就别那么忧心了,我先去城里瞧瞧,晚上再回来与你们详说。
好。
许大叔眉间愁云稍散,心里想到这小姑娘和那小郎君气质不凡, 对她的话也多信了几分,给了地址,夏卿回家拿了碎银,就准备启程。
她先前从未去过南凰主城,南凰地方大,她所在的不过是郊外一小村庄,此地距离主城集市要一个多小时的脚程,距离太远,她一直也无意去逛耍。
咬咬牙租了辆车,要比走路快上许多。
待到主城里,夏卿径直去了那姑姑家,说来奇怪,她一主城,便不时有人瞧她,像是打量,害得她以为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那姑姑家离城亦是不远,家里豆腐营生了许多年,老祖宗传来的手艺,一打听,倒是许多人都晓得,指路也快。
她敲了敲门,家里正好有人,开门的是位穿着朴素的妇人,瞧着夏卿陌生,脸上警惕得很。
夏卿说明了来意,才被迎去。
这姑姑家姓李,家陈设布置虽简洁,但明显比村的人家都富裕许多。
冬是惹了什么人?犯了何事?
边被迎客厅里,夏卿边问。
劳烦夏姑娘跑一趟,这回只怕不太好捞,冬得罪的是那孟家的小少爷,那少爷跋扈嚣张惯了,但不至于闹人命,只是冬肯定得受些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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