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沉沦（18）

    向日没纠结多久，忍足侑士就单独来了房。

    柚月怀里抱着那只仓鼠玩偶，已经睡着了。她并没有受惊，所以安眠药起效很快，躺在椅上睡得很沉，即使忍足将手贴在她脸上，她也一儿觉都没有。

    向日岳人在想如果忍足低吻了柚月，他要不要阻拦一，毕竟这是在迹家，偷吻人家老婆，肯定会死得不要不要的。但好在忍足侑士克制住了兽，只是站在一边望着柚月的睡颜。

    向日岳人蹲在坛边，顺手折了最近刚换的一批新品玫瑰，悄悄问：“你和迹谈了什么？”

    “你觉得能谈什么？”忍足理了理柚月细碎的绒发，平静地反问。

    “你不会直接跟迹说，你要他和柚月离婚吧？”向日惊恐。

    “差不多吧。”

    “你特么疯了吧？”向日忍不住爆了，“他们两个现在好好的，你就敢让离婚？迹没把你切碎喂伊丽莎白，真是仁慈可亲了。”

    “反正他们早晚都要离婚的。”忍足侑士不在意。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先知了？”向日岳人腾地站起来，叉腰，“迹和柚月是不会离婚的，就算柚月轨，或是迹轨，他们也不会离。”

    “你怎么知的那么清楚？”忍足反问。

    向日岳人颦眉，沉默了一会儿：“因为迹需要柚月，柚月也需要迹。”

    “我可以代替他，照顾好柚月。”忍足目光沉沉，信誓旦旦地说，“迹能到的，我也可以。”

    “迹不会放弃柚月。”向日冷哼，“但你放弃过。”

    忍足侑士手指微僵，心一哽。

    这坎算是过不去了！

    “她的况怎么样了？”

    忍足不想再行那个话题，反正这事又不是靠耍嘴。

    他信，只要锄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向日岳人翻了个白，抓了抓脑袋：“她装的。她的创伤应激障碍早就好了！”

    “狡猾死了她！”向日不满地吐槽。

    忍足侑士低看着柚月瓷白的脸颊，伸手替她拉了一毯，留心到向日的用词。

    “创伤应激障碍？”

    向日岳人了，奇怪：“迹没和你说吗？”

    忍足侑士凝眸：“她之前遇到过什么事吗？”

    “这个……你离开日本后，其实柚月是有心理障碍的，但并不是特别严重。主要还是后来那件事，柚月有段时间一直没振作起来。”

    忍足侑士微微颦眉：“哪件事？”

    “九二三绑架案。”向日叹了气，无奈地看了柚月一，“这起绑架案当年震惊了国民，你又没有关注过吗？”

    “这个我知，但和柚月有什么关系？当时被绑架的受害者不是说都在爆炸死了吗？”

    “嗯。”向日颔首，“柚月也是受害者之一，但她自己带着一个孩逃来了，谁也不知她怎么到的，到现在她都不肯说。”

    忍足侑士瞳缩，指尖有些冰凉。他是了解柚月的，依照柚月的格，她在面对困境的时候其实会意识地躲避，但很少会激烈反抗。柚月其实有些怯弱，主见其实也不，总是会犹豫不定，更多的时候只是顺其自然。

    他没办法想象，柚月如何在被绑架的过程，冷静睿智地脱，还带着一个孩。

    向日岳人坐在椅上，给他倒了杯茶：“她现在还算的，她救来的那个孩，现在还没办法开说话，有失语症。”

    “那个时候迹就决定要和她结婚了，后来迹查来，是风间霍私与那些人贩联系，付了钱让他们将柚月卖到国外。”

    向日岳人捧着茶，打了个寒颤，幽幽，“为这事儿柚月外祖父差风，风间霍利用那段间隙笼络了大分东，如果不是迹让柚月签委托书，帮柚月打理西园寺财团，现在日本第五大财团就要改换门了。柚月跟迹结婚之后才慢慢好起来，同时收集证据想要让警方逮捕风间霍，但最后那小线太多，听到风声就提前跑国了。”

    忍足侑士脸凝肃，忽然想起之前还在国的时候，母亲在电话里提的事。

    “风间霍即使在国外，如果有引渡条约的话，也是可以申请将他抓捕回来的。”忍足说。

    “事哪有那么简单！”向日摇了摇，“风间霍是柚月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柚月还要急着把权收拢，不然风间霍在国外，他妈和风间次郎还在啊！把柄始终在迹手里握着，收拾他什么时候都不迟。”

    “如果那个时候就闹这样的大新闻，柚月还怎么继承财团？媒又会把她写成什么样？西园寺财团本就面临诸多问题，如果丑闻接二连三的爆，到时候价会一路跌，你觉得谁能力挽狂澜？”

    向日满脸无奈：“毕业以后，看了那么多事，我才渐渐明白，我们现在面对的已经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了。一件事需要诸多考量，才能最后的决定，还必须要面对很多不可预测的后果。”

    忍足侑士坐在椅上，伸手盖住了脸，没有再问任何问题。

    他始终觉得和柚月的一切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但和向日聊了一些话题，他终于有了一时光落差的觉。

    他甚至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柚月走得太快，还是自己对周围的觉变得迟钝。

    历历在目和恍如昨日，原来都是错觉。

    向日岳人没办法理解忍足侑士对柚月的执念，他对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但他能明显觉到，忍足侑士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的地上暂时说不上来，但确实是变了。

    不过柚月始终是横隔在迹与忍足之间的最大问题，无论是柚月和迹继续保持这段婚姻，还是柚月最后又与忍足走到一起，结果都是忍足和迹的间隙越来越大，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但他想不到两全的办法，因为所谓的两全之法，对柚月最不公平。

    他和柚月大学时期虽然接不多，但这几年相不少，十分了解她的个与习惯。

    柚月始终是个善良的人，但善良不该成为她被伤害的理由。

    所以看着忍足侑士坐在椅上，他心底也是万般无奈，而躺在椅上睡着的柚月更是毫无知觉。

    向日岳人轻轻叹了气，低捧着茶，有一没一的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