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赵明德结局

    年后，宋昔随着裴修云回了一趟会稽。裴家人丁兴旺，宋昔了好几日才把人都给认全。裴家虽是簪缨世族，但族人皆是温和有礼，尤其是辈特别喜宋昔，总是要送她些什么才肯罢休。

    裴修云见过了裴弘文，诊的脉象缓和有力，从今往后无需再受余毒的折磨。

    回至钱塘之时，宋昔搂着满怀的礼，乐不可支。

    车刚停于院门，宋昔一跃而，抱着堆叠得比她脑袋还的礼，跌跌撞撞地跑了屋。待裴修云屋，她已经拉开了屋装满糖果罐的大屉，取了一个崭新的大罐。无论是在钱塘买的糖果，还是从会稽带来的糖果，她都抓了一大把，放怀里的罐。没一会，罐就满了。

    你在什么？裴修云从她后环住她，颌抵在她的肩上，温声问。

    宋昔盖上瓷盖，双手抱着这个糖罐：上次泽娶妻时，送给我一大罐的糖，我之前答应他回礼，结果给忘了她有些懊恼，似乎在为自己的不守承诺而到不快。

    裴修云瞥了一糖罐，从她怀给拿了过来：我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吧这太郑重了吧。宋昔讶然。先生如此光风霁月之人，没必要为了送一罐糖，同她跑一趟吧。

    无妨。我正好有事问他。他侧过脸，看到宋昔那片雪捎带着一抹桃粉的脸颊，忍不住俯，用温的轻轻地蹭了一。

    宋昔赶捂住那半边脸，把另半边脸凑到裴修云的脸前：先生，这边也要～

    裴修云了一把腻柔的小脸，握住她的小手，往外走去：这边的，先欠着。晚上再说。

    宋昔两颊飞红，要是晚上再说，那可得了先生可不止会捧着她的脸亲，还会捧着儿，然后往

    走了一炷香光景，迎面而来黑压压的一群人。仆们大呼小叫地簇拥着一位少妇，同他们而过。那少妇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珠围翠绕，神颇为倨傲。她故意了一小腹，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肚上，发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哼。

    谁啊？宋昔顿莫名。

    哎，这是赵家的新妇。坐在院门嗑瓜的村民，恰好听到了宋昔的问话，直接吐掉的瓜，回了她的话。

    赵家？赵明德？宋昔诧异地问。云见村姓赵的人家不多，有钱有势的也就赵明德一家。

    对啊，农闲时节，嗑了一天瓜的村民终于逮着人说话了，那赵明德还要离家走，直接被他老打了一顿，然后就乖乖娶妻了。要说这赵明德可真没骨气，原先要死要活地不想娶人家姑娘，这才几个月就把新妇搞大了肚。不过赵家想攀枝，娶的是县丞的女儿，这家底怕是不够这女的折腾吧村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你不准这么说他！宋昔恼怒地。

    有病吧！村民朝着宋昔丢来一片瓜。

    裴修云连忙将她护在后，将她拉走了。

    刚门那会，宋昔一脸笑意，如今却是愁容满面。

    裴修云将手搭在她的肩膀：别想了，终归不是你的人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选择，也不是所有人愿意去抗争。

    赵明德不是没有抗争宋昔小声地。

    裴修云揽她更，清浅的松香萦绕于她的鼻尖。

    这人啊，就如同阿公养的那群家禽走兽。公只要振翅翻栏就能逃走，而山羊被拴住了脖颈，要先想法割断了这绳索，才能逃离。人也是如此，有人可以自由自在，有人一力气就可以逃离束缚，而更多的人，如同这山羊，要穷尽所有力气才能寻着机会。

    宋昔听得似懂非懂，心的愁绪却消散了一些。

    裴修云轻轻拍了一她的手臂：昔儿，你莫要犯愁。你的人生是自由自在的。有我在，无人敢给你桎梏。人的前半生皆是相逢，后半生皆是离别。父母会老去，儿时的伙伴会分扬镳，人总在割舍之间大。

    裴修云将手托着的瓷罐往前一递，宋昔双手接过。低落的心似了一光，她轻轻颔首：对，不是所有人都能当我宋昔的朋友，在很久以前，赵明德就不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