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采莲

    东湖在云见村的东面。岸边烟柳如云，翠浪翻空。际轻烟，将天连接成一。

    碧之上浮起接天莲叶。在满目的苍翠之，有星星的浅粉。

    “这是我家的船。”宋昔弯腰拨开几碧叶，掀开盖在上面的油布，了上去。

    小舟晃晃悠悠，她双手张开，缓缓地稳住形。

    “先生，来吧。我接你。”宋昔伸手。

    裴修云的乌眸浅浅扫了一她白皙的手心，慢慢地收起伞，把伞横放在她手里。宋昔转过，把伞放在脚边，船猛然晃了一。她再转回，只见裴修云已经稳稳当当地负手站在船尾。

    濛濛细雨之，清珠落于他的发梢。

    “先生，这荷才刚开不久，我们去荷塘才能找到莲。”她睛亮如星辰，满脸期待。

    裴修云好像本没就没听到般，兀自跨过她，坐在船，只留给她一个清瘦的背影。

    宋昔撇了撇嘴，撑起船篙，让船向荷塘而去。

    风菡萏，雨落碧叶。小舟挤开层层叠叠的荷叶，缓慢而行。

    一声若有若无的息传裴修云的耳。他莹白如玉的耳廓起一红霞。

    少年站起，快步走到船尾，拉住了宋昔的细腕。

    “先……”裴修云的手指就竖在她边，堵住了她未尽的话语。他向自己侧一拽，宋昔松开了船篙，跌了他的怀。

    他后仰，两个人一躺倒在小舟之上。船晃了几，又渐渐恢复平静。

    “嗯……三郎，死家了……”落雨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女人的呼。不远的一大片荷叶剧烈晃动，波漾。

    裴修云的手捂住了她的嘴，轻轻摇了摇。

    宋昔细的呼扑在他手心，的，也的。

    裴修云松开手，宽掌各捂住她的耳朵。她就这么趴在他上，雨了她的额发，顺着她的脸庞，一一滴地落在他的前襟之上。

    “他们在什么？”宋昔小声地问。为何她和先生又没什么坏事，反倒是像在贼一样。

    裴修云轻轻地松开一只手，把贴在手边，对着她的耳轻语：“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三郎，你可比我家那个死鬼厉害多了……”破碎的声音混杂着雨的声音，传裴修云的耳朵。

    “无耻。”他不禁小声咒骂。手飞快地盖上她的耳朵。如此孟浪的话语，可断不能让宋昔听见。

    宋昔满目疑惑。究竟是谁在荷塘里面坏事？而且先生怎么变得这么奇奇怪怪？

    “先生，我手脚都麻了。”宋昔小声嘟囔。

    “忍一，很快……”他声音一顿。少女的手脚像八爪鱼一般地缠着他，心之正好抵在他。因为手脚的酸麻，小小的正一一地在他上蹭。

    此时，那苟合的两人正好泛舟离去。裴修云顿时翻过，把宋昔掀到了一旁。

    “哎呦……”宋昔的腰撞到船的横栏上，不由地痛呼声。

    裴修云连忙起，掸了掸上若有若无的尘土，走到船，迎风而立。

    “天不早了，回去罢。”他镇定了心绪，冷着声音。

    “哦。”宋昔弯腰，一连摘了满怀的荷，这才撑起竹篙，向岸边驶去。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村里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与黄梅时节的雾混作一，分不清是人间的烟火气，还是缥缈的云雾。

    宋昔把满手的荷摆在柜上，拉着裴修云厨房。

    她从桶里面舀了一瓢冰凉的井，对着裴修云：“先生，把手伸来。”

    裴修云卷起自己的青袖，一双白净清瘦的手。手指修，指甲是浅浅的粉，仿若初的粉。

    凉浇。他手指与手指相错，轻柔地挲。他的动作又缓又轻，就如同一羽慢慢地搔挠过她的心尖。

    “我来帮你。”裴修云从她手接过瓢，舀了一大瓢凉。他微凉的手指搭在她指，在凉的泽，温柔地磨蹭。

    “换一只手。”他又弯腰接了满满一瓢。大手握住她小小的、的手，从掌心一直蹭过她的手指。

    “先……生，我会洗手。”宋昔憋了半天，憋得满脸通红，就憋这么一句。

    裴修云把瓢丢在桶里，把卷起的广袖放：“那以后自己洗。”

    宋昔走到他侧，笑着：“其实……我觉得先生洗得更净！”

    裴修云轻轻一笑，用手指弹了弹她额，几滴珠落到她的脸上，清清凉凉的。

    “别弹，别弹。弹傻了怎么办。”宋昔捂着额。

    “小脑瓜得像木鱼，怎么能轻易弹傻呢？”裴修云的笑意更，仿若俏的上沾了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