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病

    回到住，姜绯太累，洗完澡就睡了，也没等陆柏珵。

    陆柏珵从浴室来，看她睡得沉，手边还放着本工作笔记，便随手翻了翻。

    姜绯字写得不错，源于上小学时校里办书法班，万希替陆柏珵报名，安梦茹知后，隔日也替她了钱。姜绯虽不喜被约束着事，但在书法班一待待三年，也算是练了平，只她投机取巧，却借此模仿成人字迹……陆柏珵想，估计后来就没有哪个老师见过由安梦茹亲笔写的签名。

    工作总结每日都在，已是变相的日记簿，陆柏珵没往后翻太多，看了大概只觉姜绯字风骨成熟不少，不再像学生时代那般绵无形。

    而说到姜绯上学时写过什么最让自己印象刻，陆柏珵至今想起初升的那个暑假，都还忍不住气血上涌。

    那年考成绩来，姜绯顺利留在渠上学，安梦茹喜望外，当即给陆柏珵封了个大红包，希望他上了也能和姜绯实现共同步。

    陆柏珵没有推脱，笑着说好。

    姜绯在旁边看了，背过去直翻白。

    好在陆柏珵识趣，晚上便拿这红包钱请她吃了火锅。

    吃的鸳鸯锅，陆柏珵清汤，姜绯麻辣。俩人蘸的调料都是陆柏珵的。他对这特别上手，知怎么调最好吃，姜绯每次都只要在座位上等他就行。

    俩人吃得火朝天。

    “陆柏珵，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呗。”

    “什么？”

    陆柏珵直觉她说不什么好话，所以在听到她说她希望俩人不要走得太近时，他绪淡定，默默放了筷。

    “原因。”

    “以前就老是有人让我帮忙给你转东西，我又不是回收站……”

    初他俩虽然也不在一个班，但天天一块上学，有心人见了便默认俩人关系匪浅。

    当然，和侣这一说还是相差甚远的。

    陆柏珵从初二起就往上飞窜，外人不知他心黑，都被他外表欺骗，学校里他追求者众多，但大家偏走迂回政策，经常绕过陆柏珵找上姜绯，希望她能帮忙递东西说好话。

    姜绯早就不耐烦了。

    渠和初不在一个区，离家更远，安梦茹有让姜绯住校的计划，还未定主意姜绯就已经打起算盘——她认为自己终于可以趁机摆脱“陆柏珵邻居”这个倒霉的份。

    锅里的汤越越少，有服务员过来加，陆柏珵等人走了，眯起问她：“非非，你是不是吃醋。”

    “……”

    姜绯正在喝，一呛，差撅过去。

    她瞪陆柏珵，连环炮似的回攻：“别人痴不代表我瞎，你真当自己魅力大无限啊？能不能别那么自恋？”

    人一张话就会变多，陆柏珵似笑非笑，默认她在狡辩，哼了哼，心很好地扯起一边嘴角，勉答应了她的需求。

    姜绯看他笑得像面搐，只觉得他脑有病。

    事实上，陆柏珵的好心，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他很快发现了姜绯亲手写的五封书，晴天变暴雨，整个人都沉来。

    差不多的字，差不多的容，一沓书只能从收件人的名字上找区别。

    没有一封是写给“陆柏珵”的。

    然而比起当时他的怒火，被发现痴本质的姜绯要淡定得多。

    “你怎么翻我东西啊？”她回自己抄来的书。

    陆柏珵置若罔闻，脸难看：“怎么回事。”

    姜绯张了张嘴，想如实说，是以前班上女生看她字好，付费请她抄写书。这几封都是底稿。安梦茹给她的生活费不够多，她想挣零钱，无可厚非。可陆柏珵看上去脸很差，她莫名产生快意，选择了隐瞒：“书啊。”

    “我是问你你写这些什么。”

    “……书不就一个用途？你平时收到的还少吗？”

    “你知不知你写的这几个人没一个好东西？”

    其两个和他一起打过球，都没齐就换了好几个女朋友。这人有什么好喜的。

    姜绯重严重偏移：“你这从哪儿听来的八卦，靠谱么？”

    “……”陆柏珵服了，“好奇是吧？我偏不告诉你。”

    姜绯呿了声，把书丢回屉，“我这不是没送去么，就写着玩，练练笔。”

    陆柏珵脱而：“那你怎么不拿我练笔！”

    姜绯意识反应，那是因为他太了解她的字迹，所以她从来不接他的单。

    但话到嘴边却是说：“我又没疯。”

    陆柏珵并没有听到她的嘀咕声，估计听到了也只会更生气。他全然沉浸在自己刚刚的话里，猛震，似是惊恐仍在脑久久不散的想法。

    而姜绯还在郁闷，“你那么激动嘛？”

    陆柏珵仿佛没有听到，他说了句：“不可理喻。”便转离开。

    不可理喻，也不知在说自己还是说她。

    姜绯则被他气得嚷嚷：“陆柏珵，你有病吧！”

    她随手扔一封书，结果只砸到骤然关上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