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狼

    陆柏珵不是开玩笑，聚会当天他是真的没空，姜绯只能一个人去。

    大家都变了模样，有的人凑上来，看着脸，名字明明都到了嘴边，姜绯也没能叫来，还是文及时替她解了围。

    “看来女的记似乎不太好。”文拉她去一边，“你是没什么变化的，还和一个样，刚来我一就认你了。”

    “真的假的，我还没变化？”

    “当然，全场就你最靓。”

    姜绯笑笑，只当奉承，文以前追过她，怎么也有滤镜在。

    而文追她时，她已经和陆柏珵在一起了，谁也不知——他们太能演，在教室里基本不对话，对上了多是多看那么一会儿就错开视线。导致大家都以为他们俩是仇敌，互相看不顺。

    没办法，那会儿学校得严，教导主任天天守在楼梯抓早恋。还有就是安梦茹，不知是从哪里听说了某生打胎事件，如临大敌，成日耳提面命她不许早恋。她则面不改地回：“学校那些都是没大的愣青，我嘛要跟他们在一起啊？”安梦茹想想也是，她一直觉得姜绯是个有主意的，早熟，还真看不上同龄男生。

    却独独忘了还有个陆柏珵。

    陆柏珵可城府，一也不单纯。

    姜绯记得有次考完试，实验楼三层都空了，没有人在。陆柏珵约她上去，她以为他有事要说，结果他是带着那个心思。

    他说学校好多侣放学后都会来这接吻。

    她看了大的窗，廊刮起穿堂风，另一的窗糊上灰蒙蒙的尘雾，像张白卷一样贴在墙上。

    她说：“人家来这接吻关你什么事。”

    陆柏珵一也不害臊：“我也想和你试试。”

    “……”

    姜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要把陆柏珵男神化，说他得好，她认，但他哪里能跟沉稳敛沾边呢？不就是闷么，私话一一的，也就会装冷罢了。

    小时候在安梦茹面前扮乖小孩，大了再在老师同学跟前装好学生。

    “会不会有人来。”她问。

    “不会，”陆柏珵抓她的手，“考完试都走了，没人会过来。”

    当时他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但因为要避人耳目，接吻频率并不。除了第一次没伸，之后几次都伸了。可惜效果不佳，都是新手，磕磕碰碰，生涩得很，而且她每次都会发奇怪的哼哼声，陆柏珵还因此笑过她，她则毫不留地反驳他几个字——

    你我半斤八两。

    所以陆柏珵突然娴熟如老手地搂过她的腰，卷起她的时，姜绯一就懵了。

    直到前扣被解开，一只手抓住了她已然发育完好的，她兀地回过神来，想也不想，一个掌就打了上去。

    好在没什么力气，掌绵绵地甩在脸上不怎么痛。

    这回到陆柏珵懵了，“非非？”

    姜绯也觉得自己打人过分了，神微窘，费力隔开俩人距离，却只分了半米不到，她支支吾吾地质问：“你这都从哪里学来的！”

    陆柏珵也说不个所以然来，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么？

    他见姜绯弓着背揪上衣，问了才知她今天穿的文是前扣设计，自己得大力，把扣扯松开了。

    “要不要我帮你？”他心虚。

    她却瞪他：“狼，转过去。”

    “……”

    陆柏珵转过去，神不自觉地投向了窗上那一的反光。

    姜绯背对着他撩起了校服上衣，白的文开了扣，是最简单的那款式，需要拉起来看着卡扣，粉茱萸暗藏其若隐若现，加上她本来就白，那饱满浑圆，肌肤在雨蒙蒙的天气还渡了一层朦胧的暗光，他一扫过去，差分不清到底哪个更白。

    “你看够没有。”

    姜绯穿好衣，放衣服，把偷看的陆柏珵抓个正着。

    陆柏珵耳都红了，“够了。”

    “……走吧，别在这儿待了。”她也不回，颇有些咬牙切齿。

    “非非，你先让我抱抱。”

    姜绯猛地转，“陆柏珵，你别得寸尺！”

    他却不说话，神暗示她往边看。

    姜绯本能地往瞧，也失了声。

    那天她到底还是让他抱了。

    嘴上依旧不饶人：“陆柏珵，你真的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猪狗不如……”

    陆柏珵抱着她，自是什么话都由着她说了。

    晃又是同学会，姜绯环视一圈，包厢里来的二十余人都已换校服，喝得脸上漫起醉意。

    她没喝多少，就坐在一边听人胡侃。

    但话题向来是转的，不知是谁问了一句：“陆柏珵怎么没来？”

    姜绯想也不想，“他有事。”

    问的人一愣，“你们居然还有联系？”

    “很奇怪？”

    却有人在背后说：“我怎么听说的是他俩大学时在一起过呢？毕业就分了，这分了手还能朋友？”

    另一人连忙扯她，“小声，都不知真的假的，被听到多尴尬……”

    只不过这俩人是在台那边窃语，谈声并没有在姜绯这边造成多大影响。

    “也不是，你们从小就认识，现在还有联系太正常了。只不过当年你们两个谁看谁都不顺，大家都以为……”

    有人附和：“对，我有印象，好像就是在有人传你们谈恋之后闹掰的，避嫌吧，脆谁也不理谁了。”

    文连连，胖乎乎的白脸泛起红，“是，还惹得我特别愧疚。”

    “愧疚？”姜绯眯起，“那绯闻难不成是你传的啊？”

    文摆手：“误会，误会！”

    姜绯没想到是他，默了默，却再次陷回忆。

    整件事，她说不上哪里奇怪，但听文这么讲，心里又翻涌起一丝不对劲来。

    因为正是绯闻这一，她和陆柏珵的关系才能有所转变。

    要说他们之后为什么要装作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还不就是顺势而为……反正那个时候，谈恋的事，越少人知才是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