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佛

    累了一夜，第二天却是迎涟先醒的。

    她昨晚睡了床的外侧，早上起来洗漱过了，靳行才醒来。

    他睁开睛时，她正站在床边照着铜镜，轻轻的描眉。

    他从床上伸手，把她拽到床边，闷着声问，什么去？

    她踉跄了几站稳，过几天就是秋了，该去寺院祈福的，要不殿同我一块吧。

    我不能去，他垂眸，我无碍这件事，只有你知。

    好吧。她有些失望，两人从没一起去过，她以前未嫁的时候，都是带着弟弟妹妹们上街去，她要照看着他们，没功夫去逛市，她还是有些期待能和靳行一块儿去玩的。

    起码能验一起被人照顾的觉。这些年总是她当别人是小孩的照顾，也该到她一次小孩了吧。

    可他却又有理有据，她面上有些失落，却还是，那我带个丫鬟去吧。

    *

    还没到秋节，来寺院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穿灰僧袍的师父，绕着大雄宝殿前的广场来回踱步。

    韦驮菩萨的宝杵向上，意味可以常住，这代表这个寺院规模不小。

    确实，从外到里，除了应有的佛殿和佛塔，还有一面大的石墙，上面竟完完整整的刻了《般若波罗心经》。大雄宝殿前还了棵菩提树，迎涟不懂，但她也听过，这菩提树好像很难养活，好像是因为气候的关系，好多寺院移来了，又无力养活。

    这座寺院的这株却势不错。

    她绕着拜了一圈，转到了寺院的通，去随喜了些香火钱，买了支香来，走到了香炉前。

    迎涟抬看了看前的大雄宝殿，正央的释迦牟尼佛慈悲肃穆，宝相庄严。

    有个僧人从殿里走过来，双手合十冲她低低，施主，可是有烦心事？

    迎涟吃了一惊，也以他相同的动作回应了一，师父您好，您怎么知？

    他转看了看佛像，人怀着怎样的心看佛，佛就以什么神回应他。不信您看看，释迦牟尼佛看您的神是不是有些闷闷不乐？

    迎涟听了他的话，在转看看佛像，释迦牟尼佛的眉间似乎真的笼上了淡淡愁绪，双着忧愁的看着她。

    她叹了气，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难过，嗯...

    那僧人笑了笑，又一次冲她双手合十，施主，您请跟我来。说完，又冲她低了低，转向左了地藏殿。

    她跟着了去，却总觉得这殿里不对劲。

    殿一个人都没有，以往她每次来时，佛灯前都有人拭条案，诺大的殿，总有几个人跪坐着诵经，这回却一个人也没有。

    那僧人转过来，伸手解开扣脱僧袍，盯着她活动了一手腕，反手将她在地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挣扎着叫喊，却只能发呜呜的沉闷声响。

    她被他死死摁住，动动不了，喊喊不，只能睁大，想看清他的脸，却不知不觉的昏了过去。

    *

    迎涟走后，靳行便一直坐在窗边看着远。

    既然她不走，他定不能委屈她，她是他明媒正娶来的，成亲那天他没能好好对她，连像样的婚礼都没有，已经是对不起她了。

    她今天失落的神，他全都看在里，却无能为力。

    他要一辈的阶囚吗？一辈以残疾的份示人，不仅自己失去一切，也要把迎涟一寸寸拉近他的地狱吗？

    他的目光逐渐鸷，随手摘了片窗台的在手指间碾碎。

    他要夺回自己的一切。

    门传来一阵想动，一个丫鬟惊慌失措跑来，门都不敲一。

    他不耐烦的转看过去，那丫鬟扑通一声跪，殿，娘娘在路上消失不见了。

    他一回听别人叫娘娘这个称呼，愣了一，随后上便反应过来说的是迎涟。

    他站起来，什么？

    我和娘娘在大雄宝殿前，我去找火个香的功夫，回过娘娘就不见了，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靳行先是失措的来回踱了几步，随后站定，心里有了答案。

    他怒极反笑，自言自语似的，这是你自找的。他大步走到门，上外袍，整着衣襟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