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相逢应不识 - 分卷阅读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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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时常见的信——“千圜千结草”。

    这千圜千结草象征专一、圆满,它并不珍贵,但制作过程复杂繁琐,需要用到几千柏树的树叶,相互缠绕编织,不能破碎,不能重叠,最后还要将一千树叶编成圆团的形状。

    不少心灵手巧的绣娘也无法完成。

    而一旦编织成功,待嫁的姑娘便会随携带亲手制作的千圜千结草,与心之人烛。

    此时刁拙拿来的千圜千结草,乃是用坐忘峰上万年古柏的树叶编织而成,草团浑圆,没有任何差错,通灵光,珍贵暂且不提,光是心意,便让人动容。

    他编织千圜千结草时,定然未曾想到过,有朝一日要亲手将他送给敌,当□□人的大典贺礼。

    可是,可是。

    刁拙这一生,追求的不过是那一场大典罢了。

    如今那位大人恨透了自己,刁拙本人绝不可能现在大典之上。可只要能有自己的东西,现在他的成亲大典上,就好了。

    那个正梧洲最幸运的贵族之女,若能带着刁拙亲手编织的千圜千结草,站在那个人的边。即便是刁拙立时死去,也不会太遗憾。

    常生仙主垂看着刁拙掌心的千圜千结草,底忽然闪过一丝暴怒的戾气。

    他忍片刻后,笑着接过千圜千结草,放在掌心打量,:“是吗?只可惜,刁拙仙君,本尊一也不、想、要、你的东西。”

    刁拙脸骤变。

    便见常生仙主手掌倾斜,那千圜千结草应声落在地上,被常生一脚踩了个粉碎。

    “……”

    刁拙睁大双咬牙关。

    他顿了顿,看着常生仙主的背影,喊

    “大人!”

    “……”

    “您的人生,顺风顺,很完了。”

    “……”

    “您唯一的污,就是我。”

    刁拙微微一笑,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些会令他们觉到痛苦的话语,在刁拙,却并没有一丝犹豫。

    “我不知要怎样,才能让您摆脱这个污。公羊婺女大人作为您的侣,一定不愿意一个曾经过您炉/鼎的低贱修士存活在世上。大人,我愿意为您奉上我的一切……!”

    刁拙的上忽然有荧光闪现,即使透过衣衫,也能看清那些荧光的痕迹。

    “我可以去死,也可以您要我的任何事。这些……”

    刁拙平静的用手碰到荧光闪现的地方,:“这是您与我合三次时,碰过的地方。如果公羊婺女大人不想杀人,我可以把这些去……”

    常生仙主再也忍耐不住,他一掌扇了过去,将正在说话的刁拙打在了地上。

    “你……简直是荒唐!”

    荒唐无比的常生仙主,终于将这个词用到了别人上。

    常生仙主瞪了刁拙一,转如风筝一般,飘然落坐忘峰。

    站在一旁听得泪满面的丽轩连忙上前,将刁拙仙君扶起。

    心想,刁拙仙君不愧是从襄和峰走来的人,行为事冷静冷酷,割之类的言语说来,好像再说吃饭一样平静,实在是个狠人。

    他修仙千载,日夜陪伴在常生仙主边。

    居然只有三次,真是太可怜了。

    “刁拙仙君……世间修士千千万万,总有更适合你的,”

    丽轩:“你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刁拙摇了摇,用叹息一般的声音,轻声

    “……只有他。”

    “……我只有他。”

    刁拙仰望天。

    天空是如此的辽阔。

    他不由得回想起了那一天。

    他们相遇的那天。

    “察洲大旱,死了好多人啊,臭烘烘的,快把他们抬走。”

    幼年刁拙趴在一辆板车上,因为饥饿,动弹不得。

    他的边到是飞舞的苍蝇,凝结的血块,还有不知是谁的断手断脚。

    这板车是用来将尸城外的,以免尸腐败,引发瘟疫。

    刁拙被压在尸,竭尽全力,想要抬起手臂,示意自己没有死,他并不是尸

    可是多日米未,刁拙半只脚都踏了棺材,他连睁的力气都要消失了。

    就这样死吧,反正他的父母早已饿死,兄弟妹也不知去向。

    这世上没有一个他的人,没有一个人想让他活去。

    刁拙沉沉的闭上了

    炙光被人影挡去,一个瘦瘦的少年站在死人堆前,笑得双眯起,他的嘴又细又,笑得嘴角几乎能碰到耳朵,显得这笑容更加夸张。

    这少年衣着净华丽,有人:“小少爷!离这些尸远些,仔细脏了你的衣服。”

    那少年应了一声,双犹如鹰隼般锐利,忽然伸右手,握住刁拙犹如枯枝般的手腕。

    少年将刁拙从死人堆提起,尸块碎扑簌簌的掉了来。

    他上打量,笑:“这不是还有个活人吗?……我叫常生,你叫什么名字?”

    刺光令刁拙无法睁开双,他眯着,小心的看向前方。

    常生的脸地印在了他的心上。

    刁拙张了张,却说不话来。

    “你有地方住吗?”

    “……”

    “师父!师父!我们把他带回家吧?这个人居然躺在尸堆,真是有意思极了!”

    ……

    擎天之,九曲八关。

    善慈散人专心讲学,忽见不远,有个模糊的影,逐渐靠近。

    弟,认那人是常生师兄捡回来的人后,嗤了一声。

    扭过和常生咬耳朵:“师兄,那人不是……?”

    常生扭过,看到刁拙上褴褛,衣不蔽形。

    若有所思一阵, “啊……”了一声。

    常生:“他的病好了吗,已经可以走路啦?”

    “前几天就可以走路了,也没有和你谢,说什么也不愿拜善慈师父为师,自己一个人离开了,真是个怪人。”

    常生刚要开说话,后脑勺一痛,原来是善慈散人用木敲了他们两个后脑一人一

    “再过些日,便要举行开脉仪式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嬉笑?”

    善慈散人瞪了弟:“日日和常生鬼混,只学到了他调的本事,什么时候,也像你师兄一般在别的地方初?”

    弟抱着后脑,抗议:“师父,你好偏心,怎么只骂我一个!”

    “还敢嘴?”

    “……”

    常生眯起睛笑,余光看着刁拙离开时走的小,良久才收回视线。

    傍晚。

    “你果然在这里。”

    常生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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