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一、草船借箭

    李玄慈的目光则投向了屋四，细细扫着，最后，目光停留在五斗柜旁的墙上。

    十六循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又走近了些，这才发现了端倪。

    在墙角盆景的遮掩，隐隐可见五斗柜旁的墙上一痕迹。

    十六当即打算将那沉沉的文竹搬开来，她动作太快，其他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同她客气客气，她便弯腰嗬哧嗬哧地将它移开来，在半空撅着划起了横八字。

    何冲望着自家师妹，这与狗蹭泥地驴打没多少差别的姿势，心暗暗一叹，从小便让这孩日日打坐，为何这么多年都纠不掉这习呢。

    又悄悄瞧了前的李玄慈，却看见他看着十六嗬哧嗬哧的背影，而轻轻歪了，就这样打量着她，虽瞧不清神，却莫名觉得这瘟神似乎心不坏的样。

    什么锅什么盖，这便是王八对绿豆，看对了。

    他歇了要的那份闲心，便这样心安理得地瞧着师妹费劲儿地拖着那大盆的文竹。

    少了遮挡视线，便能看清楚，原来这五斗柜旁边的墙上，似乎有一块地方，要比周围的墙颜浅上一分。

    为了瞧范围，十六又打算将那五斗柜推开些，这回不待她动作，金展便得了李玄慈的神，上前代劳。

    待推开了五斗柜，墙上的痕迹便完全了来。

    这痕迹约为方之形，大概一人，自间起往上，方形稍稍收窄，而的痕迹则有些模糊成一团。

    望着这浅痕迹，十六回，对面正对着窗，大概是因为他们要住，刚洒扫通风过，如今还大敞开着，有些眩目的日光，从窗映了来，正好刺她目，叫人底发酸。

    十六了睛，回再看了那五斗柜，终于砸摸些味儿来。

    这地方原来怕是放了什么柜，又正对着窗，这屋日又好，时间这么晒着，便晒了痕迹。她意识地摸着自己的，一边说。

    可这又有何蹊跷呢？怕是因为我们要住来，所以换了家摆件，倒也寻常。何冲接了句。

    你们教的日，看来确实过得清贫。

    李玄慈突然刺了句过来。

    这话同时刺了两位穷鬼的肋。

    他们师门因着师父十分不务正业，驱邪求神开光求符这样正经来钱快、需求大、香客财大气的业务，他们师父不怎么接。

    偏是往那穷得要当的寒酸地方，其名曰修行试炼，给人作法不仅常常免费，还要搭去不少材料钱。

    因此，他们师门比起其他几位师伯的门来说，着实是有些......羞涩，十六菜养研究吃，一半儿也是被十分有限的伙费，给来的。

    瞧他们师兄妹讷讷说不话，尤其是十六一对儿低垂，差把自己挤成对儿的傻模样，李玄慈便翘了角。

    这屋里样样东西，全是上好的黄梨，这东西最怕晒，忠义侯府也非乍富无知之辈，不会连这木喜怕，都不知晓。

    第一，明明知，却常常开窗，以至在墙上留这样的晒痕。

    说完，皂的靴尖一抵，将地上铺的绒毯掀了一角开来，李玄慈的眸垂，凝了一瞬。

    果然如此。

    第二，理说窗光线照来，地上应该晒得最厉害，可连墙上都留了痕迹，这毯面却丝毫没有晒痕，那便是我们来前才刚换的。

    十六听了这话，蹲了去，将整条毯都掀了开来，一寸一寸细看着，最后在方才五斗柜压着的地方，找了些端倪。

    她的指从地上划过，然后搓磨着指尖，有极少量的细灰簌簌落。

    这地上积了细灰，且还是日积月累了有些时日，因此扫不净，才会铺了这毯遮掩。

    她又磨了磨那灰，皱起了眉，似在想些什么。

    第三，这些痕迹，并不难遮掩，找个大些的斗柜遮住，将这地面多洒扫几遍，或者新浆一遍地面，便什么灰都没了，可却偏偏了一半，只用文竹遮掩，铺个地毯了事。

    这是不想让人发现，还是想呢？

    李玄慈尾轻轻一挑，神间似乎对这藏尾的小小挑衅并不在意。

    十六站起来，面上若有所思，半天才：我心有些眉目，可却又是断的，说不通的、不明白的地方更是有许多。

    那便兵来将挡，来土掩，倒要瞧瞧，谁想在我手里翻了天。

    李玄慈的指尖，随意地划过茂盛的文竹枝叶，最终一枚细叶落在掌心，一收手，便碾落成泥。